文成见曾希这幅模样,心下大奇,莫非自己身上有何不妥?他低头在自己身上细细查看,衣衫整齐,并无任何破损和脏污,又伸手在衣衫上拉扯仔细看着,确实并无任何不对之处。这...?
文成心里疑惑着,暗道莫非曾希看出了自己正承受着巨大压力,只是面上故意装着若无其事。罢了罢了,既然师妹都看出了,也没必要装了,他心下一松,正待老实向师妹和盘托出。
“噗哧;曾希再也忍不住,弯着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双大大的眼睛好看的微微眯起斜睨着文成.原来曾希却是见文成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文成无奈的看着曾希,看着那张得意而好看的小脸在自己面前晃动着,他的心情不知不觉舒畅起来,脸上渐渐挂上了微笑,就算一直困扰着他的怪异压力,似乎也舒缓了一些.他忍不住伸出手,装着要呵曾希的痒,引得曾希左闪右晃,笑得更大声了.
两人闹得正是开心,浑然没注意祝夏那边起了变化,直到一圈明亮的淡黄色光圈笼罩在身上时,才感觉不对.
“咦;文成首先发觉到了奇怪,淡黄色光圈笼罩在他身上的同时,那股一直压制着他的怪异压力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全身无比的轻松,体内真元运转比之以前更为灵动迅捷.
文成忍不住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只觉此刻体力充沛,精气神无一不是处在巅峰,真元活泼得近乎跃跃欲试般想要宣泄.
”好舒服的感觉啊,似乎天地就在我手中,没有什么事是我办不到的吧;文成惬意的闭着双眼,感受着.“师父常说的天地为我所用,就是这样的感觉吧,什么时候能达到天地就是我,我就是天地,那就是破丹成婴境界了,真是期待啊!
文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所见却是曾希那张微皱着眉头,略带痛楚的小脸.他不由大吃一惊,急急问道“师妹,你...你怎么了?情切之下语声中不自觉带了一丝颤抖.
曾希微微佝偻着腰,咬着牙,显得甚是难受,身上丝丝缕缕白光不断散射着,峨眉清风心法运行到极致才会出现这样的景象,她显然是在抵挡着什么.
"我...我觉得...好重...压力,出...出不了气;曾希银牙紧咬,表情痛苦,一副非常吃力的模样,就连这区区两句话似乎都耗费了她不少气力,不禁大口喘起气来.
文成猛然醒悟过来,想到开始自己也是承受着一股怪异的压力,一来他修炼的是雷动心法,最是霸道强横不过,二来他是金丹中期,比之曾希境界更高一层,真元浑厚程度几乎是曾希的数倍,所以还能勉强抵御,可是曾希修炼的是峨眉的清风心法,以轻巧灵快著名,对压力的抗衡就差了不少,以致于曾希抵御得无比辛苦.
文成心里着急,他却又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状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着曾希难受,他心里如火烧般着急,一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曾希双手,运起雷动心法,准备给她输入真元助她抵御.
“呼;一只宽厚的隐有电光闪耀的手掌抵上了曾希的后背,与此同时,战飞怒那浑厚的声音低低响起"师妹,不必专注与抵御抗衡,我记得清风心法有个卸字诀,顺其自然流水过,片叶只草不粘身;
曾希听得大师兄教诲,更得他相助,心情平静下来,默运卸字诀,慢慢的,只觉那极沉重的压力如水淌过牛油,轻轻就从身上滑过,再无开始那沉重的压力感觉,而且只需花费极少一点真元,就可以维持,比之先前全力抵御好了不知多少。
不知何时,战飞怒等众人都已上了平台.
“多谢大师兄指点;曾希难得的不再嬉皮笑脸,认认真真的给战飞怒行了一礼.
战飞怒微微一笑,轻轻摇头,示意曾希无需太过在意,对他来说,提携指点师弟妹,本就是他应该尽到的义务和责任.
文成听的战飞怒一席话,若有所得,回想起自己开始也是只知道一味强行抵抗压力,却不知运巧力消去压力,心下大感惭愧,心想道“真是在山上修炼十年,也不如下山游历一月来的收获多啊,看来此次回去,应该向师父提出申请,多多下山游历才是,真是惭愧之极.
文成见曾希面色恢复正常,心下大感快慰,忍不住上前牵住她右手,乐呵呵的看着她笑.曾希看他傻样,翻个白眼给他,故意不理,却也不愿松开他的手.
看着长刀发出的淡黄色光芒形成的光圈,再看看在石棺材旁忙碌着的祝夏等人,月明皱着眉头,低低道"事情大有古怪啊,看他们的样子,并没有受到光圈的影响,这光圈似乎只对巫族之人无效,或者还有益处,对道佛两家却是很有影响啊!
战飞怒面色凝重,目光炯炯有神的凝视着巫教诸人,良久才微微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随机应变了,这石棺材内不知藏了什么,竟值得用天嗔禅杖来镇压。希望,巫教真的只是为了加强封印。
从天嗔禅杖出现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守心也开口了,尽管他依旧狂热的注视着天嗔禅杖,不舍得稍有离开。
“从目前的情况看,天嗔禅杖并无任何异样,它所封印的石棺材从外表看也没有任何不妥,但是从天嗔禅杖最后一次露面的时间来算,它应该已在此封印石棺材万年之久,究竟是什么不得了的魔头,竟然在万年后依旧存在?须知,那域外大天魔无天在它的镇压封印下万年后都已灰飞烟灭,这一点,我却是万万猜想不到了。守心娓娓道来,只是他语音里那一丝骇然谁都能感觉到.
域外大天魔无天数万年前横行仙佛两界,难逢敌手.虽最终为仙佛两家联手所擒,却没人能彻底毁去他的不灭魔体,最后还是在天嗔禅杖的封印下湮灭.那么,这石棺材里又究竟是何来历的魔头,在天嗔禅杖镇压封印万年后依然能存在?
文成想着想着心里就有了些惧意,不自觉的牵着曾希往人群中间走了一步,只希望能离那石棺材远些,现在的他还不明白,有些事情躲避只能换来一时平安,最终还是会避无可避.
猛然间,文成想起一事,为什么这长刀发出的光圈对佛道两家皆有克制影响,对他却不但没有影响,反而似乎大有裨益之处,这...难道我...?他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只觉浑身冰凉,头脑一片空白.
血脉???他想到自己修炼的也是正宗道家心法,和诸师兄一般无二,为何他受到无名压力的时候,曾希却安然无恙,为何众人受到那明显是巫教神器的长刀影响的时候,自己却大感舒畅。再联想到巫殿门口麒麟带给他的怪异气息的冲击。唯一的解释就是血脉的不同了,难道我是巫族后人吗?这...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文成越想越怕,不知不觉手上加力,握着曾希的手越来越紧.曾希感觉到了文成的异样,转头看见的是文成微微泛白的脸.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难道是伤势并未痊愈,复发了吗?曾希担心的皱着眉,另一只手向文成额上摸来.
文成赶紧扭头躲开曾希的手,连连道"我没事,我没事,我...只是心里有些担心罢了,这封印之处如此怪异,我只担心不能完成师父交代的事情;
众人都察觉到了文成的异样,都只道他是第一次下山,突然经历太多诡异之事,心里起了变化.磨练磨练就好了,众人都这样想着.却不知文成此刻心里早已乱得如翻天覆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