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尴尬的重逢
哈士曼是这个世界上举足轻重的城市,它的文化风俗以纽莱茵帝国为中心,向整个世界蔓延,像胥梦城和其维多一样,影响着整个世界。它像是华胥大地上的一颗耀眼的明珠,繁华自是毋庸置疑。
这这座城市里,神教的教堂是一座耀眼的标志。纽莱茵皇室为了报答当年神教的暗中相助,特意修建了一座恢弘的教堂。这座教堂的富丽堂皇,在神教里面仅次于胥梦城。然而在这样的一座教堂前,杰克却无暇欣赏这美如诗画的建筑。自从向守卫的神职人员禀明来意,却并未得到回复后。他一直焦急的盘桓在教堂周围,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这时,只听夜空中传来一阵鸣禽嘶哑之声,他不禁回头望去,却正好看见一群骑着飞行云兽的骑士从头顶掠过,眼看着就要进入教堂内部。杰克看着那为首的那人,不由跑过去哭喊着:“骑士大人,小人有要事禀报。大人,大人——”他连喊数声,可是依旧没能听到回应。
杰克看着那群已经飞到教堂上空的骑士,心里满是失望,转身打算就此离去。这时,一阵凉风迎面扑来,杰克浑身直哆嗦,他不禁抬头看去,却见自己跟前不知何时立着一头怪物,狮面鹰嘴,正扑扇着宽大的羽翼,正是神殿的飞行云兽。
“你有什么事?”那云兽的背上一个年轻人看过来,淡淡的问道。
杰克看着眼前这人正是自己在“斩风”号上看见的那个统领,激动的一下子跪在地上,惶恐的说:“大人,小人想求见圣女,小人见到了圣女要找的人。”
“哦,既是这样,那你就跟我来吧。”索拉淡淡的说一声,然后一跃跳到地上,往那坐骑身上一拍,“你先回去吧。”那狮面鹰嘴的巨兽,便扑棱着翅膀,飞进教堂里。
杰克这样的小人物,并没有人愿意去关注,他的离去也就没人会在意。所以夜会依然融洽和谐,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姚言、卫东凌和希德王子子这短暂的时间里相谈甚欢,很是投机。
希德对姚言举杯轻抿一口,笑着说:“我真羡慕你,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相信你和圣女殿下一定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吧。”
姚言也拿着杯子,轻抿了一口,笑着说:“你又何尝不是令人羡慕呢,天身就身份显贵,哪怕是现在,你依然是身份高贵,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希德苦笑着说:“想不到连你也这么看我,有句古话说‘愿生生世世不生在帝王家’,这种心情恐怕你们都无法理解。其实我倒宁愿生在一个平凡百姓家里,虽然生活艰苦点,但好歹也是无拘无束。”
姚言有些嘲讽的说:“那是你还不知道一个老百姓生活的艰辛,那种生活跟本不是你能忍受的,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希德一时急道:“那倒未必,最起码那样活着自己还有一点点自由。”
“呵呵,自由?”姚言笑着说:“当你穷的连自己的婚嫁都把握不住的时候,我看你还会不会说这话。”
希德怅然的说:“难道像我现在这样就能把握婚嫁的自由?”
希德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他熟知哈士曼人对旭日帝国的仇恨。从他来到哈士曼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此生不会再有好的结果。虽然自己是旭日帝国的堂堂太子,但自从成为质子的那天起,他这个太子就担负着旭日帝国的耻辱,更遑论以后回国继承皇位。他丝毫没有被哈士曼浮华的表象迷惑,为了保障自己的生命,他甚至刻意的去追求宏文十四世的小公主,并最终成为他的女婿。
“难道你跟公主之间有问题?”关于希德的事,姚言这几天也是知道一些。
“那倒不是”,希德露出一丝温馨的笑容,说:“她温柔又美丽,而且还很爱我,我也很爱她。只是我的处境,令这些都变了味。”
“这个可没人能帮你。”姚言无奈的摇摇头。
“冷暖自知,你能理解就已经很好了。”希德感到些许宽慰,他说道:“我倒是对你和圣女的故事很感兴趣,实在不理解你是怎么让她这样一个人对你倾心的?”
“别说你,其实我也很好奇。你们要知道,丽丝可是一位术士,守护骑士好像也没有像你们说的那个意思。”
“哦,原来是这样,还真么看出来。”希德对姚言的话不置可否。
“真不明白你们,一个术士拥有自己的守护骑士,一件很平常的事——”姚言看希德根本不信这话,无奈懊恼的说:“你们这些人总是喜欢只看事物的表面,所以这世上就有了这么多的误会。”说着他一指卫东凌,“像他,如果事先能够多想想的话,他那只胳膊就不会被我砍断了。”
希德看着他和卫东凌,一脸的惊骇,一脸不可思议的说:“想不到你们之间还有这样的故事,还真没看出来。”
卫东凌苦涩一笑,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还好只是一条胳膊。”
姚言话一说完就感到一阵尴尬,听了他这话心里有些感动,也不免难过起来。这段时间和卫东凌相处的很融洽,可是自己曾经砍断了他的胳膊。
希德见场面有些尴尬,于是拍拍卫东凌的肩膀说:“卫先生这样的人在我这里确实是有些委屈了,不过这一切好像就是天意,说明我们之间有缘。虽说我现在处境尴尬,但是终究还有一线生机。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旭日帝国的堂堂太子。”
姚言激动的说:“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在未来的乱世里,你们两个必然能够在建立不朽的功绩。”
“乱世?”希德王子与卫东凌都惊疑起来,他们看着姚言,尽管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们知道姚言长期和丽丝呆在一起,教会里的机密肯定知道不少。另外,刚传出来的消息,就是眼前这位被一个圣域真龙劫走,现在他既然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眼前,那么那圣域真龙必然是向他交代了些什么。希德与卫东凌问道:“那圣域真龙还跟你说了什么?”
姚言正要说些说什么,忽然发现卫东凌盯着自己的身后发呆,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时,整个宴会突然出现一阵混乱。他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少女在众人的簇拥和注视中走过来,领路的正是那个叫伊凡的人。
姚言不由怔怔的说:“他还跟我说不能跟着她回去。”
希德看着卫东凌和姚言的神情,已然猜到那个少女的身份,饶是心里有所准备,却仍是掀起不小的波澜。他走上前去,用自己惯用的优雅的举止向这位圣女行礼致敬,表达问候。可是,丽丝只是对他淡淡一笑,并没有理会他。希德心里不由一阵苦笑,悻悻的站到一边去。他微笑着看向姚言,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丽丝走到近前,抬头看着姚言身后的卫东凌,略作思索,便想起他来,淡淡地说:“没想到,原来是你,希望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别的心思。”
卫东凌神色有些落寞,不着痕迹的摸摸自己的空荡荡的左臂,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了,心下坦然起来,便不再需要像曾经那样去磕头认错,来辩解什么。于是,他只是抬头看着丽丝淡淡的一笑,掩饰好心中的苦涩,平静回道:“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圣女殿下。”他并未行礼,这一举动立即引起众人的注意和议论。
丽丝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卫东凌,她很快把目光重新放在姚言的身上,上下打量,发现他浑身上下没有哪里缺少什么,唯一的变化就是将那件兽皮背心换成一件普通的长布衫。她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怒气,环视一下四周,把目光落在希德身上,不悦的说:“难道你还想和你的这些客人留下来看热闹不成?”
希德只有苦着脸草草的结束了这个宴会,这自然引来一阵哗然。大家都纷纷猜猜起这个少女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这般威能。但是那仅有的几位知道丽丝身份的人,也是对此缄默不语。
姚言心里生起一丝不快来,看着希德王子,歉然一笑。
在希德王子的歉意之下,所有宾客陆续离去。偌大的会场立时显得冷清起来。
姚言看着丽丝,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觉这场面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