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雪儿买了票,一直等了大概15分钟才上了车。车里面装饰的甚至高级,座椅是非常松软的,比普通沙发的软度还要高。而且车里面的墙壁都是用缓冲效果的绒毛制成,每个人的位置前有一个可以折叠的小桌子,你可以在上面喝咖啡、读杂志,甚至可以上网,因为那个小桌子桌面本身就是一个迷你电脑。此外,安全设施也做的非常好,安全带绑了一层又一层,简直比飞机还要繁琐。
我和雪儿的位置在最前面,等乘客上车的时候,司机还在打瞌睡,看起来像是昨晚喝多了,显得颓废极了,就像冤魂。
我紧张地拉了拉旁边的雪儿问道,“这家伙来开车没问题吧?”
雪儿喝了一口卡布奇诺说:“有啊,你没感觉这辆车就像驶向天堂之路的车吗?”
我看了看车板上印着的大字‘欢迎来到天堂!’。
“不会死吧?”我的牙齿因为极度惊吓发出“嗒嗒嗒”的叩击声。我目测了一下前方的路况,那条通往险峰的弯道大概仅仅比车轮两端的宽度多个两厘米左右!
“会啊,死在这种豪车里应该没什么遗憾了吧。”沉睡的老司机似乎醒了,他一边吐着臭气,一边咀嚼着什么东西,原来刚刚沉睡前嘴里还有没吃干净的花生米。
我拉着雪儿的衣服说:“走!我们出去。”
这时车门突然砰的一声关起来了。我惊慌失措地看了看后面的人,他们在临死边缘居然还在谈笑自若,最令我生气的是有一对年轻情侣居然还在接吻秀恩爱,还是**!尼玛,一边等死一边看别人秀恩爱的感觉真的好不爽啊,doublekill有木有啊!
雪儿只是安静地帮我把安全带整理好说:“文子哥哥,不用担心的,我之前坐过都没事的。”
“这姑娘此言差矣,什么叫没事?”老司机又无比蛋疼地跟我们搭起话来,“平均每周都要掉下去一次呢!”
“你说啥!”我大喊道。
可是车子已经启动,老司机不愧是老司机,很快就把车子从一档升到了五档,他妈能不能慢点啊!
我的心脏都要跑到嗓子眼了,我无助地望着雪儿。雪儿的卡布奇诺快喝完了,现在在打开桌子变成的迷你电脑,在玩连连看。
雪儿抓着我的手说:“文子哥哥别紧张了,你看整个车子的人都不害怕的,快来和我一起玩连连看吧,我们来玩个高级版的。”
我用一脸无比蛋疼的表情看着雪儿。
似乎把雪儿吓到了,她关切地问:“文子哥哥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是不是生病了。”
我眼角噙着泪说:“我要——”
“要什么?”雪儿也紧张起来。
“纸和笔。”
“写小说吗?”
终于眼角好不容易绷住的眼泪如一泓清泉流了下来,“写遗书啊妹子!”
雪儿开始拼命地找纸和笔,我则恐惧的如临刑前的犯人一样呆呆望着窗外。
老司机开的非常洒脱、任性,有几次险些就滚落山崖了。
我数着一个弯道,有一个弯道。就在第七个弯道的时候,我看到迎头正有一辆印着“天堂”的闪闪发亮的车子以极速从山上驶下。
雪儿终于找到了纸和笔,放到我的面前。
我哭丧着脸,拿起那只“考试专用”的晨光牌中性笔,可是手一直抖,根本无法写出字。
我对雪儿说:“你来代笔。”
“好的,文子哥哥,写什么?”
我想了一下,此刻头脑风暴,天马行空,文思泉涌。我可有积蓄?无。我可有继承人,没钱继承个屁!我颤抖着说:“就写‘我叫张斯文’吧,加个日期。你不用写吗?”
“我没什么好写的。”
我张皇地看着窗外,还有不到10秒钟就要撞到了。天堂,我来了。
10秒!
9秒!
8秒!
7秒!
6秒!
5秒!
4秒!
3秒1
2秒!
雪儿拽了一下我的胳膊,说:“文子哥哥,笔不下水,写不出来。”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