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晨曦在每一个地方都停留一个礼拜,我们去了西安,北京,还有上海。我回去和妈妈住了两天,晨曦总是接到一个电话后就魂不守舍,我也没有多问,等他愿意说了,自然会告诉我的。
……
“晨曦,以后你毕业了,我就做你的专用律师吧。”晨曦学的是金融,大概为了完成父母的愿望吧。
“那不行,那我公司就完蛋了。”他回过神调侃着我。
“哼,以后求我也不干了。”我假装生气地咬了他肩膀一口,他也扯着嗓子嗷嗷叫,旁边的人都看向我们,我立马捂住他的嘴。
回去后,我把我们所有合照都冲洗了出来,把每个地方的都黏成一个爱心的形状,贴满了一个房间。
走在校园的路上,细细计划着要怎么给晨曦一个惊喜。今天法律系好像特别热闹。我好奇的打量着这些理智为上的人们还有什么能令他们如此雀跃,我随便抓了个同学问着。
“今天我们系教授病了,胡枫学长代课。”那个同学像看傻子一样看我,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是,自己一直都和颜颜,晨曦他们混在一起,除了上课考试并无太关心这个系甚至这个学校的一切。
“真的么”我个人还是很崇拜这位学长的。
“你说呢?”他一脸不爽地看着我,我也不好再问什么了,讪讪地回了座位等上课。
如果说我有什么优点,那其中一定有一个是早到,但今天我这个优点竟然变成全世界的优点了,还有十分钟才上课,教室几乎坐满了人。我看着这些平时上教授课都腾云驾雾的人,突然间体会到地位的重要性,可那时的我并不屑于地位二字。
那头没课的晨曦手机显示了一条短信:亲爱的,今天下课来接我回家。然然从来都没和他提过什么要求,这是唯一一次,虽然很想接她,但是今天却答应了妍雅。只好回一条短信说不好意思,想着然然猪肯定是失望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颜颜,今天等我一起去卡卡吧。”我收到晨曦的短信后就打给颜颜了,她知道我的计划,所以也想到了晨曦拒绝了我,所以在电话那头河东狮吼着。
“没事啦,好了,上课了挂了。”看见胡枫的身影我立马挂了电话,毕竟现在我的身份是个学生。
旁边的人都按耐不住兴奋的表情,我心里嘲笑着他们这样怎么做律师,将来和胡枫打官司,没进法院就可以直接认输了。
“同学早,我是今天的代理教授,胡枫。”简单明了的介绍,说完他扫视了一遍教室后,对我微微点头,我礼貌地对他笑了一下。
“请问,当初为什么您为什么没有选择清华北大?”一个大胆地学生问出了所有人的想法,但这个疑惑里不包括我,我也曾经和清华北大擦身而过。
“有人喜欢李白,有人喜欢陶渊明,有人喜欢苏轼,归根到底只是个人喜好罢了,G大有优秀的法律系,成就了我,只能说明不只有清华北大是我们的出路。”全班轰然鼓起掌声,欢呼着胡枫的名字,我青睐地点着头,的确,我也从不后悔那次的擦肩而过。
那一课上的很轻松,平时老教授上课大家都没什么兴趣,没有共同语言,胡枫这一节课算是给法律系一个大大的鼓励了,收拾了下东西准备出门,结果学长却叫住了我。
“你似乎很欣赏我上课,大部分都问了我问题,你难道没有问题么?”就这种搭讪地话出自他嘴偏偏认真之极。
“一定要问的话,我想问你,如果你知道你亲人犯罪,会用法律漏洞帮他么?”问完,他顿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别人都问他技术性的问题,我却问他这样一个道德和亲情的选择题。
“你可以不回答,我也只是问问罢了。”我三思后也发现其实这个问题并不好,我和他也没有熟到可以探讨道德问题。
“我会帮他,那你呢?”我没想到他会那么诚实地回答我,还反将我一局。
“一样。”我笑着转过身去找颜颜,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我和他一样诚实。
其实从我选择做律师那一刻这些道德问题我都问过自己了,律师要做的是帮人,至于帮什么人,自己喜欢的人就好了,不管代价如何,都不能失去亲人的。人就是自私的动物,在亲情和正义面前总会选择前者,这是人之常情。
“霍霍,今天你和我一起吧。”颜颜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晨曦肯定又撇下我了。
“你和随心哥没活动?”我好奇地打量她,他们两个的恩爱指数可以爆表。
“没事啦,为了你。”她勾着我的手慢慢走着,开玩笑,让我做电灯泡她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呢。
“坐的士。”“走过去。”“坐的士啦。”“走过去啦。”我们一路争着怎么去卡卡的问题,随心哥店里忙走不开,平时都是晨曦接我们去的。
一量福克斯停在了门口,我正愁着那个不带眼的家伙挡道的时候,那扇窗户已经缓缓落下,一张熟悉的脸映在眼前。
“霍然,上车吧。”在认识的人里面,除了胡枫没有第二个人会连名带姓叫我了。
颜颜在一旁隔岸观火也就算了,还瞎凑热闹,直接把我拉了上车。
“去卡卡,谢谢你,我是苏颜。”
“胡枫。”
“……”
我颇为无奈地看着这两个莫名其妙就熟络起来的人,其实我对胡枫除了崇拜也并无其他好感了,觉得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好在他也没和我说太多话。
“有事可以打给我。”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但其实我有事也轮不到找他啊,我有晨曦,有颜颜,有随心哥,有安子。
一进去卡卡,就看见随心哥神色凝重地和安子说着什么,隔得太远我听不见,等我和颜颜靠近,他们却又不说了。
“随,你们聊什么呢?”颜颜走过去挽住随心哥,眼神却盯着安子。
“没,在问安子最近干嘛呢,你和然丫头不是打赌么。”连我都看出来随心哥在扯淡了,这烂理由,不过他们既然遮遮掩掩肯定是和晨曦有关了。
“那结果呢,安子你女朋友有我好看么?”
“当然比你好看,我陈安然的女朋友。”安子骄傲地说着,我一直以为安子是花花公子,没想到他对他女朋友却也是个痴情种子。
“苏颜小二,给大爷来份杨枝甘露,芒果冰沙,红豆糕。”我翘着二郎腿摆着大爷的样子,颜颜气的脸都绿了,但认赌服输,我就在那里得瑟地吃着免费大餐。
颜颜和随心哥去看电影了,我自己在家没意思,早早就睡下了,半夜觉得不妙,下腹开始抽搐,趁着有力气想去找止痛药,翻了十几分钟也没找到,肚子却越来越疼。大概是吃完了,心里想着不妙,颜颜和随心哥出去玩了,我也不好意思打扰。想洗澡之后就去看医生,结果在浴室感到双腿发软,一度觉得要昏倒,在床上翻滚着,敲打着墙壁,咬着自己的手臂。其实我习惯了,但却无法忍受那种撕心裂肺的感受。只有体会过的人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生不如死会每月降临,让你质问自己为什么不会死去。
拿出电话打给了晨曦,却是女子格式化的歉意,显示关机,无奈之下只好打给安子了,可却无人接听,打了多次依然无人接听。
“胡枫,我是霍然,我在幸福小区…3栋…1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打给胡枫,但是我确确实实是没有别人能求救了。
“喂喂,霍然,能不能听见我说话,你怎么了。”
“你等我啊,我马上来,听见么,喂。”
我听见他说话了,可我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了,很多男的都怀疑女的都有公主病,才会装的疼的快死,让人疼爱她,而不知道这玩意能折磨死人。
“嘭,嘭,嘭,霍然,我是胡枫,你在里面么。”我听见胡枫的声音,想站起来给他开门,没走几步就疼的摔在了地上,手机却在房里响了起来。
这一刻我真的宁愿自己已经死去,起码可以见到上帝除去我的痛苦,第一次认真的看表姐家的天花板,眼皮越来越沉,我微微一笑,这次是听天由命了。易晨曦,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