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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沼泽

在生命的最后九年里,也就是从崖间小道上遗落在深渊后开始的十年中,孟良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回到自己的世界的机会。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片陌生的天地中生存,只为冥冥中的一线生机,直到最后他也没有找到,留下一生的遗憾。

在孟良的描述中,他一直没有触及到这里的边界。沿着崖壁向上他也尝试过很多次,每一次都被一种莫名的力量侵扰,不知不觉又回到下面,笼罩着片天地的雾气让人不由自主的迷失,感觉变得不可相信。

无路可退的孟良毅然向迷雾深处进发,迷雾笼罩下是一片危机的沼泽。很多天以后,他迷失在迷雾深处。继续向前的走,抵达一片迷雾下的水域。穿过一段危机四伏的水域,找到一片隐藏在黑暗深处的土地。他以为在那里他可以找到回去的路,苦苦的寻找在危机四伏的那片土地,最终他被一个可怕的存在攻击,留下致命的伤痕。生机在看得见的流逝着,用尽所有的办法也无力回天,最后他再次穿过迷雾回到这里,静静的等待着死亡。

回到这里时,他记忆里积累如山的尸体不见了,或者说是尸骨无存。一段时间后他知道原因,这片土地仿佛带有魔力一样,会加速死亡、腐朽的进程。他找到一株植物,斩断根系并断绝其生命的供应能量,在他的注目下一个月后那植物飞灰湮灭,彻底的腐朽回归到这片土地。

自己很快就会化为这片土地的尘埃,手里的刀却不会。“祖龙卫”里面不乏神兵利器,奔狼原的刀亦是上层之选,在这片空间里都化为尘土,自己手里的刀一直在伴随着自己闯荡,一路走来没有丝毫变化。

关于前方大雾中的沼泽和水域,以及更远处黑暗里的那片土地,孟良的言辞中有迷茫和困惑。水域和黑暗中的余地的记忆更是只有闪烁的只言片语,仿佛他在那里受到深深的刺激,回忆起来十分痛苦不堪,更深层次的记忆则被大脑自动的保护性屏蔽掉。只有关于这无名的刀的言语较为详尽,但他也没有查探出这刀除了无锋、轻若无物以及类似不朽的特性外的其他特征。

楚昭对于刀并没有太大的热情,他需要的是找到出路的方法,找到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即便眼前的这柄刀如何的神兵利器,如果没有找到回去的路,在这片天地中它也没有太大的价值,也只能继续被埋没。何况自己也不能保证是不是可以找到真正运用这柄刀的方法,更多的可能是像他的前一任主任孟良一样,辜负它的存在和在这深渊下死亡。

身体渐渐恢复后,楚昭带着刀开始向迷雾下的沼泽进发。习惯孤身闯荡的他,感觉有些别扭,幸好背上的刀让他感觉不到重量的存在,也就直接被他忽视存在。虽然有些别扭,背上的刀还是他一种安慰,至少还有这片土地外面有和自己一样被磨灭的存在。脚下蔓延向迷雾深处的沼泽和更前面的区域,或许自己还真要和他一起相互依存。

茫茫的大雾里,楚昭就这样子没日没夜的走着,跌入深渊后的一个月内,楚昭开始相关这里的生存。深渊下交替的黑夜和白昼暗淡的光线也渐渐习惯,即便是深渊下的黑夜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没有刚开始那种绝对黑暗的感觉,就和在外面的世界一样,黑夜渐渐的不再成为束缚行动的因素。

没日没夜的行走着,目光始终看不过三丈以外的范围,楚昭在沼泽中迷路了。幸好沼泽中不缺可食的存在,沿途饿了就捕捉沼泽里的游鱼等进食,野人似的生吞活咽,为了生存下去,不利于生存的习性被渐渐从身上消磨殆尽。

选定一个方向以后,继续前进,只要方向不偏差太大,他相信是可以找到孟良曾经到过的地方的。在孟良留下的言辞中,那里也应该是一个广阔的地方,只要不在原地转圈就可以找到。

日复一日的走着,沿途的风景一直就没有变化,迎面扑来的疲倦感缓慢而激烈的冲击着。楚昭感觉自己就像走在一个梦里面,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忘记眼前是梦还是现实,渐渐的忘记时间忘记行走的理由,或者说前一段路的方向成了后一段路的理由。唯一可以分明的是,自己还活着,梦还是存在着。

一些熟悉的感觉在楚昭心口蔓延,就仿佛回到以前的世界,或者说走在和以前平行的画面。很多时候自己不也是怀着这感觉吗?即便在外面的世界,眼睛可以看见跟广阔的范围,眼前的风景一步一换的没有重复,也会有这感觉的存在,也有与这相同的烦恼不得解脱。这里静静的一切不就和外面没什么差异吗?那么自己又为什么烦恼,既然哪里都一样,在这里面也全然没什么坏处,相对于外面世界的喧嚣吵杂,这里让楚昭感到更加亲近,就像回到那个安详的梦里。

沿途沼泽里升腾起的胀瘴气和不时突兀出现的各类毒物,则像是这常梦中的一个小刺激,有所准备的楚昭毫无惊现的走过。自某一刻开始,楚昭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那气息一直萦绕不散,让楚昭感到危机。

自那股危机感出现以后,楚昭开始陷入苦战,遇到的危机越来越多。楚昭不得不从这梦里醒来,凝神应付眼前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一圈毒雾萦绕在前方三丈,楚昭骤然停下身形,他听见背后嗡嗡声在逼近,显然是一群毒蜂将他当成攻击的对象。头也不回楚昭一头奔右侧,身体凌空一滞堪堪落在一张等待着的血盆大口前,一点水面在那头大鳄尚未来得及反映之际,又一脚点在鳄鱼的嘴尖,借力向远方遁去。

楚昭一直在闪避着危险的存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改变多少次方向,现在是走在出发时的反方向还是其他的方向。眼前变得多元的、越发的危机景色,让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应该在接近沼泽的更深处。

接下来的日子,一些体型巨大的毒物开始出现。这边隐匿的的土地,到底隐藏着什么?楚昭越发感觉到这片土地的神秘。也越来越小心翼翼,心里的危机感再次升级,他感觉自己仿佛走上了一条被设计的路,虽每次危机都是自己选择方向避过的,但总感觉很不对劲,在那若有似无的危机感出现之后,他面临各种毒物的攻击就没有停过。也可能是由于愈发进入沼泽深处的缘故,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操纵着,一步一步的将他引向某一个地方。

愈来愈深入沼泽,存在的逃亡愈来愈频繁,到最后就没有断绝过,一直在沼泽逃亡的的狂奔。这一天误入鳄鱼的领域,身后追赶着森然的血盆大口,楚昭一如之前的撒丫子狂奔。提气在水面奔行,前方还是茫茫的水面,楚昭不由得一阵感叹,终于抵达水域的边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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