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一脸血地试图强迫自己从梦境中醒过来。
尼玛!!!
世上能有什么比太息公那张明媚而妖娆的脸深深凑在自己面前温柔抚摸脸顺便试图将脑袋摁入她那波涛汹涌怀抱中并且一口一个吾儿情真意切更加恐怖的事情啊——别跟在下提魔王子突然乱入地冒出来让喊爹。
幸好幸好,以上只是吐槽。
啊哈哈怎么可能呢虽然太息公传说中和那位有些奸情但魔王子凝渊会有儿子存在不如直接告诉吾弃天帝有个私生子在人间好了。
云深一脸泪地内心觉悟,梦境仍在继续,似乎有人嘴一张一合,在对他讲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很坑爹。
大意就是一个很坑爹的王子逆反期睡了他爹的女人(?)最后生下一个十分坑爹的蛋丢给一棵十分扭曲的珍稀植物抚养然后在这个蛋成功裂开一个缝隙的时候那很坑爹的王子终于彻底坑了他爹地被愤怒的王一言下令关永久禁闭,最后发生一件突如其来的事,似乎是蛋碎了,变成树的养料。
……什么,蛋碎了?!
津津有味地旁听故事的云深忽然黑线地抓耳朵,这结局是坑吧,如果猜得没错王子应该就是魔咩咩被坑的爹名咒世主女人就是抓着自己喊儿子的太息公,话说这个梦也真够呛的,太息公和魔王子真有生下一个蛋,那蛋……到底是得有多悲剧啊!!!
幸好结尾坑了,蛋疼。
云深啧啧啧地感叹,虽然说原剧只是大致提了下魔王子和太息公之间的奸情,还没具体到这种地步,不过做梦嘛,各种荒唐十分合理。
比如太息公那格外真实的怀抱,各种让人窒息的软绵绵弹性十足——
啪。
有人在用石子丢他的脸。
“谁?是谁??”突然被从梦中惊醒,云深虎着脸就要从地上跳起来表达自己的愤慨……好歹让劳资回味完……
内心一愣。
云深迷茫地眨了眨眼,看着头顶昏黄有飞鸟掠过的缀满枝叶的天空。
……原来这回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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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绳,一棵树,一个人。
黑发白衣翩翩贵公子,气质清雅如月,手持铁质折扇,沐浴在残存的阳光下。
树影落在此人肩膀,静谧,而安详。
如果不是此刻绳子是被绑在自己胳膊上,云深黑着脸一动一动试图从树底下挣扎起身,恐怕也会觉得此情此景,是该怎样适合这样一名浊世佳公子。可惜云深正被绳子捆得死紧死紧,他喘着气从梦里清醒过来,总算明白究竟如何坑爹地状况才会让人梦到缠死人的贪邪扶木……
“兄台冷静,目光可是瞪不死人的。”这白衣公子微笑道,手中扇子摇一摇。
扇子,有点眼熟。
云深心中念着冷静冷静,然后一咧嘴尽量露出腼腆的表情试图辩解:“在下,呃,其实我不是坏人……”这么长时间,足够他习惯学习古人自称在下了。
胳膊被绑在身后暗中使劲在树根上磨啊磨,我咧!
云深心中暗骂,这谁啊捆得还真够结实。
似乎有被真诚的目光所打动,树影下白衣公子上前一步温和俯身半蹲在地上,“兄台莫急。”他文雅地叹口气,拿扇子敲敲掌心似乎一脸沉思:“良辰美景,不如先来自我介绍,在下姓言,一言九鼎之言。”
白衣公子如此温和道:“吾乃是春霖境界言家堡之主。”
九鼎你个肺!
任谁一觉醒来被绑在地上像死鱼,都不会有很好的心情玩自我介绍这一套。
云深咧嘴笑内心咬牙切齿,面上继续一副无害无辜表情抬头:“久仰久仰,在下儒门学子——呃,外出游历的那种,咳咳,姓云。”他眨眨眼,尽力表现出一副温文气质,以符合游历学子这样的身份。
所以,我真的是好人你能解开绳子了吗???
云深内心静默咆哮。
……不过春霖境界这个词听起来有些耳熟……莫非……
言倾城?!
在云深未曾发觉的时候,他已经将这个词喃喃念出口。然后就见面前白衣公子两眼忽而一亮,惊喜道:“兄台也知在下小名为倾城?”
“……”
云深嘴角抽搐地抬起眼。
——他所知的言倾城是个妹子,还是一善良美丽易推倒的软妹子——
“所以倾城啊,你能先解开我绳子不……”忍住心中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云深发誓自己语气十分善意和柔和。
白衣公子版言倾城保持温和微笑地摇摇头:“不能。”
“因为用绳子绑住你的人是吾。”
身后似乎终于受不了这两人啰嗦般突然冒出另一个声音磨牙道:“言堡主,你叙旧完了么!”
唰。
云深向后扭动的脖子猛地一僵:我槽这哪儿冒出来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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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将混乱的情况理顺下。
……也许是刚刚做梦太坑爹的缘故。
云深觉得自己脑袋深处隐隐作痛,对了在做梦之前他好像和人掐架来着,还是一似曾相识的血红眼睛的小破孩。
夜泷·月漩涡!
云深心中一个咯噔猛一扭头,脖子发出咔吧一声裂响,终于成功看到树影下所站立刚才说话的另一个人。
这人黑发披肩由珠冠束起,面色俊秀却严谨而肃穆,一身黑红服饰周身如同弥漫犀利之剑气,背上还背着一柄黑鞘之剑。
总觉得那应该是柄木剑才对……云深琢磨着将目光往下瞅了瞅。
那人脚下同样有另一个身影被绳子团团绑起,暗红色披风暗红色头发,矮小的身躯上沾有泥土,露出头发外的半边脸颊青一块紫一块,此时正昏沉沉地紧闭着眼。这看似才十几岁的孩子披风好似被利爪所撕开,有血迹褐色沉沉地渗出来……好惨好惨……
云深愕然瞪视半晌,扭啊扭着身子将脸转过来,忍不住问:“谁揍的?”
“你。”
一柄扇子指过来,回答者却是笑眯眯的白衣公子言鼎之。
“……”
心中不信但有个声音在告诉云深,这哥们似乎话意很认真。
云深蹭啊蹭地靠着树根一翻身坐了起来,两手绞在身后不动声色地放松了一些些。既然知道原来附近不止一个人,那么像刚刚那样大幅度动作地试图将手从绳子缝隙里抽出来,似乎是不行了。
槽!要是我能将这小孩揍成这幅德行,哥早挣脱绳子跑了好不!!!
云深腼腆脸表情无辜不变内心咆哮地狂吐槽。
“哥们,好歹划出个道儿来啊……”
天色看起来更黑了,云深动动手腕怨念地抬头瞅瞅那站在更深树影下的黑红衣衫沉默剑客,果断将恳求的目光转向言鼎之:“我说,我真的是好人……到底怎样才肯把绳子解开?”勒得手腕很疼啊。
疑似未来言倾城他祖先的白衣公子无奈耸耸肩:“如这位兄台所言,这绳结,吾解不开。”
“哼!邪魔之人,妄想逃脱么?”黑红剑客忽然愤恨地再次开口,目光如剑犀利地注视向云深。
云深面不改色:“那孩子还小这位你太严厉了……”
话说虽然先前打了一架但是云深对月漩涡的感观还是挺不错的,而且貌似看年龄现在昏迷不醒的现在的月漩涡确实还很小。
白衣公子言鼎之沉默了一会,温和又笑:“云兄。”
“嗯?”云深不解。
言鼎之慢吞吞拿云深本体扇子敲着掌心:“乾轴不动侠士言下之意,所谓邪魔,是在指你。”
云深没反应过来地“哦”了一声。
然后他一愣脱口而出:
“我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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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邪魔?这位,你见过有哥这么弱的邪魔BOSS么??
继不久前的梦境,云深再次一脸血,额角黑线直冒地忍不住暴躁:“尼玛劳资哪里像是邪魔了啊……”
“至少普通的儒门学子,是不会浑身冒黑气的。”依然是温和开口的言倾城妹子啊不——小名“倾城”的言家堡堡主,“一言九鼎”言鼎之白衣公子叹息道:“在场皆为亲眼目睹之人,云兄或许有为难之处看,却是不必隐瞒了。”
事情似乎是这样的。
据说这位言鼎之堡主在三天前看见云深一路向人打听天荒山脉在何处却不知自身其实所在的苍云山就是天荒山脉的一部分,于是甚感兴趣地一路尾随了下来,然后中途目睹某人拿剑干掉盗贼若干顺带暗中护送那自中原而来的一伙茶商,再然后就到了此时。
原本月漩涡自树上对云深出手时,这位言堡主其实就藏在另一棵树上。
但由于突然发现另一个人的踪影而临时决定隐去身形,这才导致云深九死一生,后来被一双魔气四溢的血红瞳孔给生生吓晕。
“……槽我那不是被吓晕——”
“还是云兄,你有隐疾?”言鼎之温和脸地疑问道。
“……”
云深沉默脸地使劲在绳子里抽手腕,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那双剧中也曾看过的红眼,就突然大脑嗡地一下晕过去。
不知不觉月上树梢。
那还不知身份的黑红剑客一直默不作声地守在被绳子捆成蚕茧的月漩涡小朋友身旁,静静听着白衣公子言鼎之叙说当时的情况。
而云深背靠着大树让自己身躯放松再放松,他觉得手腕上的皮一定快磨破了。
“你是说,后来在下我突然大发神威浑身冒黑气头顶还长角地将试图趁我昏迷而持剑行凶的那小屁孩给狠揍了一顿,直到这位……乾轴不动大侠跳出来一剑制止我俩然后招呼你帮忙一起把人绑起来……”云深抽搐嘴角试图正常微笑:“是吧?”
言鼎之温和脸:“正是。”
坑爹呢这是!云深默默想难道我还有隐藏BOSS属性吗?
“这位乾袖不动大侠应该是跟随此人而来……身形矮小貌若少年,使用一柄腾月剑,应当便是最近盛名的杀手‘夜泷’。”
言鼎之温和脸继续分析道,拿扇子指了指月漩涡:“却没想到,原来传说中的杀手,当真仅仅只是个少年。”他很感慨地叹气。
身为异度之魔后裔,生长状况本就不同常人。
在下会告诉你,月漩涡好几百年之后剧情出场的时候,也才不过是个年轻小伙儿吗?
云深忧郁看天,不动声色继续活动手腕。
在夜色和树影的遮掩下。
发丝遮住大半脸,一动不动全身悄无声息的破烂棕红披风下,月漩涡睫毛一颤沉静冰冷的眼眸恢复成黑色,忽然睁开……
言鼎之正好温和地说到:“云兄不愿说些什么吗?”
云深深沉地点点头:“我是在想……”他叹口气,面色很腼腆:“原来我有这么厉害啊……”
然后他突然站起身,绳索瞬间寸寸碎裂!
(在下思维错乱了天荒山记成苍云山还能扭过来桑道凉童鞋实在对不住居然记错名号了PS:修改桑道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