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皮的父母离婚了,他跟着母亲生活,母亲改嫁的这一家,离东方家也不远,因此东方也常去找他玩。
二皮有自己的小屋,屋内摆设齐备,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还喷有香水。东方每次进屋都免不了要打几个喷嚏。二皮会说:“先在外面喷完再进屋,别把我的东西弄脏了。”
东方嘿嘿一笑点点头说:“遵命,你屋里太香了,我实在不适应。”于是每天喊二皮上学时,小伙伴们都站在门口,直到他洗完脸,梳完头,浑身收拾利索才上学。
后来只有东方去喊他上学,别的小朋友都不愿意去叫他,嫌他太女生味儿。
一次东方去叫他上学,他正修理电灯开关。“哪坏了?”东方问。
“灯不亮了,你过来帮我看下。”二皮忙招呼说,“我够不着灯泡,你上来把灯泡摘下来。”
东方脱掉鞋,从床上爬到桌子上,伸手取下灯泡。二皮一手接过灯泡,一手捏着鼻子说:“你的脚真臭,去用水冲洗干净。”
院子里有水井,东方接点水洗洗脚。二皮说:“我从下边按开关,你上去用手摸摸灯头,试试有电没。”
东方不懂电,也没意识到电的厉害,并不害怕,伸手指去碰灯头。“没有感觉呀!”东方说。
“我再按一次,你试试里边有电不。”二皮说着又啪地一下按下开关。
东方又伸手指碰了一下灯头,只觉得手指像被蜜蜂蛰了一样麻了半边身子,一下子从桌子上坐到床上。
二皮哈哈地笑着说:“咋样?有问题没?”
东方这才意识到二皮是有意耍自己,气乎乎的说:“把我电死了,你就成杀人犯了!”
二皮笑着说:“我不是故意的,你过过电可以杀菌。”
“胡说,没见谁杀菌去摸电玩的,弄不好就电没气了,杀什么菌。”东方嚷道。
“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就好,走上学去了。”二皮边说边拉过东方,自己又抖抖床,让东方穿上鞋,两人才又去喊别的小伙伴赶往学校。
离打预备还早,各年级的学生都在校园里跑着玩。校园里有许多大树,到处都是阴凉地,一群学生围在一起打糖豆吃。
二皮说:“走东方,去帮我打糖豆吃。”挤开人**了五毛钱。一毛钱打一次,东方打两次中了二十个糖豆,二皮打三次中了五十个糖豆。
“那二十个为你了。”二皮边说边往嘴里捂一把糖豆,嘎嘣嘎嘣地嚼起来。
“东方别独吞,给我们都分享一点。”东方扭头见青涛、冬剑、新河过来,伸着手说。
“一人五个,多了没有。”东方边说边分给大家。
“哎!你们快来看,新来个女老师,穿的真漂亮!”大家都顺着二皮手指的方向看。
果然见一个女的,二十多岁的样子,脸长的像明星一样,最惹眼的是她穿的那件百折裙,鹅黄色,一双白色的凉鞋,丝光袜。
“真是的,学校里什么时来了这么漂亮的老师,教几年级呀?”新河问。
“不知道,你们猜她的袜子是到膝盖还是到大腿呀?”二皮笑嘻嘻地问。
“那谁知道呀!裙子挡住了看不见。”冬剑说。
“哪有到大腿的袜子呀!那不成了裤子了吗?”青涛说。
“有,我妈经常穿到大腿的袜子,一拉长了比我个子还高。”二皮得意洋洋地说。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你们别不信,谁能看看她的袜子是到膝盖还是到大腿,我给谁再买两毛钱的糖豆吃。”二皮冲大家说。
“那咋看呀?人家穿的裙子长遮住了。”新河说,“又不认识人家,总不可能让她提着裙子让你看吧!”
大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真笨蛋,你不会趴在地上看吗?你看她弯着腿,趴在地上绝对能看清。”二皮出着怪点子,“谁看清了,我给谁买糖豆。”
于是大家都不远不近的围了上去,趴在地上看她的袜子。那个女老师坐在凳子上正和别的人说话,一抬头看见东方他们几个正偷看自己,还以为自己的裙子走光了呢。恼羞成怒地骂道:“你们这群野孩子,没见过穿裙子的吗?再看给你们的眼珠子挖了当泡踩!”
大家一听吓的头也不敢回跑到班里,二皮则在后边喊:“看清楚没有,谁还吃糖豆?”可是没一个人理他。
上课了,语文老师把各科期中考试成绩发下来,每个同学的成绩都张贴在教室的前墙上。东方的政治和历史都没及格,二皮没有一科考及格。
放学了,东方无精打采,二皮则哈哈一笑地说:“考不及格怕啥,考一百分又有什么用呢?”
东方忧愁地说:“爸爸回家要看成绩,考不及格要挨训的。”
二皮则幸灾乐祸地说:“不如我吧!我都考不及格也没人管,自己自由自在多爽。”
东方羨慕地看着他,哑口无言。
“要不这样,你看把58和59都改成88和89,很好改,把试卷拿过来,我有红笔。”二皮边说边抢过试卷,自己改了起来。你别说改的还挺像,不细看根本看不出破绽。
还没走到家,就碰见三大爷正检查东亮的试卷,见东方过来就说:“把你的试卷拿来我看看。”东方递过试卷站到一边。
等大爷看完对东亮说:“你看东方考多好,每门考了八九十分,你竟然三门没及格,你干啥去了!”说着生气地在东亮头上扇两巴掌。
东亮委屈的说:“东方也有两门没及格,老师都公布了。”
“是吗?哪有,你看试卷。”三大爷把东方的试卷交给东亮。
东亮一看说:“政治和历史改了,这两门没及格,你看笔迹不一样。”说着把试卷又递过去。
大爷又细看了一下问:“东方你改试卷上的分了吗?”
东方红着脸,看了一眼大爷点点头。大爷把试卷还给东方说:“以后别改了,这是自欺欺人。”说完领着东亮走了。
东方拿着试卷,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思前想后把圆珠笔拿出来,把成绩又改过来。回到家爸爸看过试卷,问清缘由,也没多说什么。
可是东方却无法忘记这无声的批评,虚伪是要不得的,只有脚踏实地,才能走出不一样的人生。他觉得二皮不是可以长期交往的同学,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最后他决定好好学习,不再去喊二皮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