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外号外又有特大新闻了。”
吃过早饭刚进班,就听“罗大号”大叫大喊地在班里嚷起来。
“啥狗屁事,到你嘴里又成了新闻,又是在哪道听途说的吧。”在大家的指责中他却一脸正色地说:“换校长了你们知道不?今天上午要集会,我在大伙吃饭时,听到大伙老板说漏嘴了。”
“去球吧,早晨跑操时,何校长还在和大家一起跑步呢,你又是捕风捉影吧,瞎胡乱嚷。”葛小涛说。
“唉!你们还真不信是不?一会儿老师来上课你们问问,看看上午集会不?我从来不说假话,事实胜于雄辩,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照是真是假。”说完他又跑到外班乱白活去了。
大家哈哈一笑谁也不信,各干各的一份事去了。
第一节语文,大家都认真听老师讲课,然后写作业。
第二节英语,老师也按部就班地讲课,同学都认真地写笔记。
大课间,广播操正常做,一切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哪有换校长的迹像呀?大家全冲罗大号挤眉弄眼吐舌头。这下他也急了心说话:“明明大伙老板是说了,难道自己真听错了?不可能呀,我这“罗大号”的耳朵不是摆设呀?”
第三节又上课了,是数学课,老师刚进班,罗大号实在忍不住了问:“老师,不是说要换校长吗,咋还没动静呢?还集会不?”
“碍不住你们的事,别乱操心,好好听课,你平时要是把一半心思用在学习上,将来说不定上个二本。”梅老师刺了他一顿。
罗大号一听脸一红哑口无言了。
第三节快下课时,广播通知:“各位老师同学,第四节上课时请到教楼前集合。”
这下班里又沸腾了,罗大号开始扬眉吐气起来:“怎么样,这回信了吧!”
下了课大家收拾好东西,去了厕所回来就直接排队也不用进班了。
上课以后,集合完毕,抓安全的李副校长主持会议,首先欢迎新任的张校长给大家讲话。一阵掌声过后,新任的张校长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受教体局党组的委托,我从一高调任二高当校长……”
大家议论纷纷,“一高比二高好到哪去,凭什么来这耀武扬威呀?何校长刚干一年,工作开展的很不错呀,真是莫名其妙……”
“很多同学或老师对此可能不太理解,但这都是工作的需要,老校长呢有新的工作,面临高招,我的压力也很大。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老师们同学们还要大力支持,争取把今年的高考工作做好,多考上几个名牌大学。”校长一番言辞想激励大家。
听到这里大家叽叽喳喳地笑起来,“一个没落的王朝,一个破烂摊子学校,指望什么考大学,扳着手指数数有几棵苗子呀?”
“在今后的学习和工作中,只要大家有什么问题和想法,可以直接和我交流勾通,我们一起创造二高的新辉煌!”张校长豪情万丈地演讲着。
又是一阵掌声。会议开到十二点半,大家肚子早饿了,在阳光下站了一个多小时,很多同学开始急躁起来。
会场秩序有点不一样了,班主任和检查组的开始维持。有些老师和班主任也心事重重,想走又不敢走。个别同学则溜进厕所不出来,要么偷偷跑到大伙吃饭去了。
总算结束了,解散后大家一窝蜂地跑向大伙、寝室、厕所,一片混乱。
下午刚上课,教化学的赵老师进班了,他扫视了一下说:“教大家历史的高老师调走了,班主任暂时由我来接替,希望大家继续努力,多多配合工作,谢谢。”
听了赵老师的简要介绍,大家鼓掌表示欢迎。正议论时,忽听隔壁班有吵架声,然后传来拉桌子和摔门声,估计又发生什么骚乱事件了。
东方继续上课,没太关注。下课后罗大号就跑去打探消息了。
午休时班内同学就在议论,“听说那班的语文老师被气走了,咋回事呀,还有几个同学差点打起来。”
“说说看,因为啥呀?”
“让大号讲,他打听的详细。”
大家围着罗大号,他一脸的得意,还摆上谱了。
“你讲不讲,不讲滚蛋,装傻B摆个球呀。”班长吼着。
“好好我讲我讲,让哥们解馋解馋。”
他清清喉咙说:“听他们班长说是这么回事,咳咳,我喝点开水继续。”
大家气的有的上去捏他耳朵,有的上去撕他嘴,还有几个同学则在一旁看着哈哈大笑。
“住手住手,我投降,我讲我讲。”大号抱着头接着往下讲。
“他们班有一部分同学认为语文老师课讲的不好,找新校长要求换语文老师,校长同意了。另一部分同学不主张换,两方代表谈不拢,上课时差点打起来。语文老师去上最后一节课,见到班内是因为自己乱糟糟的,也管不了,只好气走了,就这么简单的事,你们说算新闻不?”
“算狗屁,你嘴里要吐出象牙,日头就从西边出了。”
“算了算了写作业,这是校长的事,我们跟着操哪门子心。”
“还有一件事你们保准谁都不知道。”又是罗大号一脸神秘的说。
“咋就你知道的多,你以为你谁呀?牙买那驻卖南瓜国的特派记者,你是马渴菠萝吗?”
大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你们这两天谁见过袁冬冬?”罗刚一脸神秘的说。
大家这才发现袁冬冬好像是有两天多没来了,以为请假回家了谁也没在意。
“知道他在哪不?”罗大号翻着眼珠子说。
大家都摇摇头,认真听他乱白活。
“告诉你们,他进去喝稀饭去了。”
“啊……!”
很多同学都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呢?
“因为啥呀?”大家七嘴八舌地乱问。
“咳咳,我还得再喝点开水。”
“你个驴头马面,关键时欠抽是不?再啰嗦拔掉你的大槽牙,你看我敢不?”火炮子是个急性子,叫郭力红,五大三粗,躁脾气,动不动就上手,大家昵称他“坐地炮”。
大号忙摆手,“你个二杆子货就会亮熊掌,我说还不行吗?拉屎的不急你倒急了。”
“我拍死你,谁叫你有话不好好说,净放瞎屁。”说着就要伸手去抓大嘴的衣领。
大家拦住他说:“你们俩个是疯狗吗?见面乱咬,净耽误工夫。快点讲,讲完一会儿还得写作业。”
“他偷了人家东西,被公安局查出来抓走了。”罗大号悄悄的说。
“偷啥了,在哪偷的?”有人急不可耐地问。
“听说偷了两个笔记本,一辆自行车,还有钱什么东西。”
“啥时候逮的,咋没听人说过?”
“这事保密,不让外传,怕影响不好。”
“那你咋会知道呢?公安局长还向你汇报工作吗?”
“我和冬冬是同桌,又同寝室,昨天被叫去询问笔录。”
“卧槽,你还去跟着粘光了。”
“那可不是,好不容易进趟公安局,还有茶叶喝,你们谁有这福。”罗大号竟然还有些得意洋洋。
“滚你蛋吧,不知道赖。”坐地炮鄙视地说。
“真喝茶叶了,你们别不信,那茶好喝着呢!估计以后是没机会了,啧啧。”大嘴咂嘴弄舌着说。
“你也偷个东西进去后,天天可以喝。”时斗子白了他一眼说。
“我没那胆呀,翻个窗户腿都发抖。”
“那你要拜袁冬冬为师,看人家,这回做不成同桌了吧!”小狗豆笑嘻嘻地说。
“是呀,不说他了,散会开始写作业。”说完大嘴跑开了。
大家又是嘻嘻哈哈地一阵笑。
可东方心里还是不太明白,明明一个堂堂正正的学生,天天见面,在一个班里读书写作业,咋会说偷就去偷呢?会不会有什么隐情?难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是至理名言吗?
高中时代的学生开始思索人生和社会,什么是真哪些是假。袁冬冬的经历还真让东方两天没睡好觉,平时他们也一起去大伙吃饭,在班里前后位,相互问题写作业,没看出什么不一样呀。
这小伙大眼睛双眼皮的,个子高高的,也不吝啬,家也不穷,干嘛走那条路呀?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是没机会问了,以后会不会见面还两可着呢。眼看高考再即,都忙着复习,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说不了为什么,好几天东方的思绪都调整不过来,常常为袁冬冬的行为而忧虑。必竟同学一场,尽管人各有志,但邪门歪道还是远离的好些。算了,这种新闻不提也罢,知道多了劳神费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