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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回学校

天色渐晚,月亮不知不觉中已悄悄挂上枝头。小镇上灯火通明,由于天气炎热的缘故,大多数人都没有选择待在家里。古老的镇子,弯曲的小巷,摇着蒲扇的老人,玩着棋牌的赌客,到处嬉戏的小孩,构成了一副美妙的画面。然而此刻的“暗黑咖啡馆”里,却大门紧闭,不漏一点灯火,如同永远沉沦在黑暗中的恶鬼一样,阴森、诡异。

“哇,你这东西真神奇,这房子里好凉快!”李冉指着一块方形的黑色箱子兴奋地大喊道。一旁的郑松洋洋得意地自夸道:“嘿嘿,厉害吧,这里面可是存了难得一见的千年寒冰,我好不容易收集来的。”

“厉害厉害,用来凉快会不会有点浪费啊?”

“东西是咱的,怎么用都不算浪费。”

“恩,有道理!”

“我早给你说过嘛,店长说的准没错。”

两人像是完全忘记了下午时的事情,在一块嘻嘻哈哈地聊着天,开着玩笑。

这咖啡馆外表看来朴素又简陋,没想到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一人高的窗户边上,栽满了种各样的花花草草,挨着窗户的地方摆着一张超豪华的双人床。室内有一个很大的书架,摆满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书。李冉翻了几本,没发现什么天文地理,名著哲学之类的书籍,要么就是漫画书,要么就是些少儿不宜的书,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书架了。

“你这家伙一点都不怕我吗?”郑松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厉不厉害是你的事,我怕不怕是我的事。”李冉却无所谓地说道。郑松却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学着教训的语气说道:“你小子,小小年纪就学人家讲道理,以后不可小觑啊,长大了肯定是个大忽悠!”

“喂,有你这么损人的吗?你看看你还有脸批评我?我长大了绝对不要变成你这样奇怪的大叔好吧?”

“咦?你小子说清楚,我哪里奇怪了?我这么英俊潇洒,机智勇敢,武艺高强,简直就是英雄与侠义的化身,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奇男子!你给我好好称赞,不称赞不让你吃饭!”

“呕!”李冉故作呕吐状,嘲笑着郑松。郑松却撇撇嘴,赌气似的恨声说道:“哼,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要遨游于成人世界了!嘿嘿,你也想看吧?可惜你看不懂!可惜我不让你看!”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拿着一本书做着鬼脸不断地炫耀着,李冉没有说话,心中却是一暖。突然有些喜欢这个性格奇特的店长了。

时间如水,似是眨眼间,一夜过去。又一个清晨到来,阳光温柔地洒在软绵绵的床上,李冉从朦胧中醒来,看了看四周,郑松两腿撇开,膝盖弯曲,做了个很奇怪也很丑陋的样子睡得正酣。李冉叹了口气,才知道昨天的一切都不是梦。

他蹑手蹑脚地起了身,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后,推开了大门,门口一如既往的冷清。路上零零散散有几个学生正背着书包去学校。李冉想了想,今天早上应该是刘晓丽老师的文学课。可惜自己没有机会再去了。

“喂,你小子怎么不去学校?年纪轻轻的就学混混逃课吗?”正在暗自伤神间,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大嗓门。

“学校根本就没人记得我好吧?而且我也没钱交学费!”李冉无奈地说道。郑松紧锁着眉头,却说了一通很有自己风格的话:“唉,可怜的孩子,你说这些是不是以为凭我们的交情我会给你交学费?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么愚蠢的大人!”还未待李冉说话,他又话锋一转,“不过,看在你是我小弟的份上,我可以用其他方法让你去上学!”

十分钟后......

“这就是学校啊,真是充满了青春气息的地方!”两人站在校门口。郑松很猥琐的吸了两口气,对着路过的女同学很“和善”地摆了摆手,回头拍了拍李冉的肩膀,伸出一个大拇指,然后迈着八字步向着学校里走去。

不到五分钟后,鼻青脸肿的校长终于跟着郑松来到了门口。“就是这位了,您可要好好照顾啊!”郑松说着拍了拍校长的肩膀,校长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立马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旁边的李冉满脸黑线。

郑松走后,李冉随着校长走在熟悉的校园。熟悉的教室,熟悉的风景,熟悉的老师和同学,一切都让他忍不住有点想哭。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却让他觉得恍如隔世。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无法预料。

“请问,你是想在这个班上课吗?”校长顶着熊猫眼捂住流着鼻血的鼻子毕恭毕敬地问道,李冉点点头。校长站在门口,大喊了一声:“刘晓丽老师,这是新来的转学生,那个你不用出来了,我......我说完了,就先走了!”

教室里走出一位戴着眼镜的女老师,她的个子并不高,一头精干的短发,目光严肃,神态威严。奇怪地望了望不知为何落荒而逃的校长,也没看李冉,直接说道:“好了,进去做个自我介绍吧。”

如果是昨天,李冉一定想不到今天还会有机会踏入这个熟悉的教室,看着熟悉的老师,还有熟悉的同学们。他独自站在讲台上,望着下方那一个个新奇的目光,忍不住有些哽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勉强微笑着说道:“我叫李冉,我......我很高兴和大家见面!”

“完了?”刘晓丽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又见李冉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指了指最后一排空着的座位说道:“那你就先坐那边吧。”

李冉定睛望去,熟悉的张大波此时正是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他也并不在意,很是高兴地和新同桌也是老朋友打了个招呼。张大波却并不领情,脸上的肥肉随着转头在空中摇摆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张大波实在太胖了,他的眼睛并不小,可是放在他那庞大的脸盘上就有点捉襟见肘。他的肚子常年都暴露在外边,倒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实在没有合适的衣服能遮住他那惊人的肚子。由于胖的缘故,对于他一个人来说刚刚合适的座位,在李冉来后就显得有些拥挤。

“新来的,这座位从这划分。你,不准反驳,不准质疑知道吗?”张大波毫不客气地几乎占据了座位八成的领域权。李冉笑了笑,点了点头。张大波却一脸鄙夷地看着他,心道:“这新来的原来是个孬种!”

熟悉的学校生活让李冉觉得仿佛置身于天堂,虽然被大波已经险些挤到了过道,但是与心中的喜悦比起来这点麻烦实在是微不足道。

“叮铃铃铃铃......”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声,终于迎来了让人激动的课间十分钟。李冉饶有兴趣地看着每个人的嬉笑打闹,倍感安心。那个一向嗜睡如猪的张大波此时却不知跑到了哪里。

“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好吗?亏你那二百斤的体重也好意思追我!你能不能有点脑子?”刺耳的女声突然从教室外响起,李冉寻声走来,只见张大波一脸懊恼地拿着一束玫瑰,对面站着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孩,正对着他破口大骂。

他有些仓促不安地掐着手指,脚底不自觉地来回摩擦着,周围的同学对着他指指点点,有嘲讽,有鄙视,却没有一句安慰和鼓励。

眼见朋友受难,李冉毫不犹豫地穿过人群,将正在喋喋不休地指责着大波的女孩一把拉过,大声吼道:“都给我住口!”人群突然寂静了下来,那个女孩也是突然呆住,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冉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那女孩,大声呵斥道:“像你这种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的女孩就只会靠辱骂喜欢你的人来博取关注吗?你觉得那边的胖子可笑吗?你以为他是因为什么而变得如此可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骂他?”

那女的这时也反应过来,正要还口,却见李冉突然目露凶光,在大家都未察觉的情况下,一股细小的黑气突然缠在了那女孩的手臂上,那女孩打了一个冷颤,吓得立马缩回了手臂,然后转头就跑,一路狂奔不停,一路哭泣不止。

周围的人也被李冉给吓住了,尤其是离得近的人能很明显得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强烈的威压,犹如身处地狱一般!李冉自己却并未察觉,见众人呆立当场,有些莫名其妙。但又看见自己这一搅和,效果格外拔群,也就没有多想。回头拍了拍大波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到了上课的时间,张大波只字未提,向里边缩了许多。李冉看他半天不说话,觉得他可能因为自己伤害了心爱的姑娘而赌气,便撕下一张纸条写道:“不好意思,我今天可能做得太过了!”然后递给了他。

张大波看了看纸条,却是如获珍宝般,将之放进口袋,回头全然不见半点忧伤和害怕,一脸憧憬地望着李冉激动地小声说道:“冉哥,今天你实在太有大哥范了,实在太耀眼了,我半天都缓和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你高大的身影让我瞬间路转粉啊!哥,以后小弟跟你混了,你的霸气已经深深地折服了我!”

李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心道:“这里就没一个正常人吗?”

“最后一排那个新来的,你来说下,这篇课文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讲台上突然传来刘老师的声音,李冉求助地看了一眼张大波,这家伙早就将脸埋在一边,装作没听见也没看见的样子。刚才还一副小粉丝般激动的样子,又瞬间变成了普通路人,实在太能装了!

不待李冉有更多感慨,那刘老师又大声呵斥道:“眼睛往前看,看你同桌干什么?赶紧回答问题!”

在黑板上寻找了半天线索,实在毫无头绪,也不知是哪篇课文,看着刘老师那越来越黑的脸庞,李冉咬咬牙说道:“老师,我不知道!”

“什么?”刘晓丽大怒,一个粉笔头扔到李冉脸上,怒斥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回答不上来?你是食屎长大的吗?”

“老师,屎我没吃过,正想向你讨教下。至于这篇课文,作者已经去世了,我不是他,又怎么知道他想要表达怎样的感情?我也不是你,怎么知道你想让我表达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话音刚落,一个黑板擦便横空飞来。在张大波佩服的目光和老师的训骂声中,李冉光荣地站在了教室门口。

边站还边摇头道:“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说完又挨了一记黑板擦。教室里的刘老师已是狂怒不止,在教室里训斥了一堂课。

这节课刚下,还没从刘老师那快要喷出火来的眼神和那句“放学去我办公室”的恐吓中缓过来,就被二百多斤的张大波紧紧抱住。高喊着:“不愧是俺的大哥,真是太男人了!小弟以后一定鞍前马后,跟着大哥混啊!”李冉白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心里却在后悔自己嘴欠,“真想抽自己两巴掌,第一天就把老师惹毛了!”

正和大波说着话,一个白色的身影却突然将他两吸引。是一个李冉从未见过的女孩,无疑也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她那精致的鹅蛋脸上,一双美眸犹如星光般灵动明亮,秀挺的葱鼻还有那娇艳欲滴的红唇,那黄金比例一般的身材配上那凝脂一般的雪白皮肤,真的就如画中走出的仙女一般。这等美女,让李冉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老大,那个女孩可不简单。也是刚来不久,就在隔壁班上,叫做月葬舞,名字听起来就很奇怪,对吧?追她的人那是从学校大门口能排到后门,可是谁也没有成功,有人说她背后有庞大的背景,也有人说她是成精的妖怪,反正沾惹上她的人,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张大波在一旁一边做着详细的解释,一边露出花痴的样子。李冉笑了笑,并未在意。

“女人过美易起祸,过艳必有毒。”李冉看见张大波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张大波很是认同的点点头,还是一脸痴迷地看着月葬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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