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要跟本贵人聊皇上,你知道会犯宫规吗?”叶梓曦觉得不能再跟眼前的女子开玩笑了。要是她们两个的谈话被外人听了去,夏皖晴说不定会被贬为庶人的。
“知道啊。”夏皖晴其实就希望皇上能把她贬出宫去。
“你不怕本贵人告诉皇上吗?”叶梓曦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想着这夏皖晴性格还真是直率。
“不怕。因为贵人和妾聊,贵人你也会脱不了干系。”夏皖晴确实不担心,因为她知道叶梓曦是不会告诉皇上的。生长于城外的自然是不懂陷害别人的。
叶梓曦是没有亲眼见过这尔虞我诈,但怎么会没有听说过。
“看你的样子,不过二八芳龄吧,怎么会这么聪慧。”夏皖晴原本忽闪忽闪的眼眸顿时就暗了。
叶梓曦不知道怎么了,但夏皖晴这样子,让她觉得要转移话题比较好。
叶梓曦还没有开口,夏皖晴就低着声音说道∶“深门大院里的争斗妾看多了,不比后宫少。”
叶梓曦沉默了,看来她知道的东西是有些少了。
“哎,不知贵人你芳龄几何?看着也跟妾差不多吧。”夏皖晴很快回过了神。
“双八添一。”叶梓曦回答了夏皖晴的问题。
“哎,那看来妾那声姐姐还是叫对了呀。”叶梓曦无奈了,她能理解为,夏皖晴是在明目张胆的套近乎吗?
“不过,仔细看,你长得还真挺像落君雪。”夏皖晴撑着下巴。一双眼睛贼溜溜盯着叶梓曦的脸。
“落君雪?”叶梓曦听到过这个名字,但她并不知道是谁。“落君雪是谁?”叶梓曦听到夏皖晴说落君雪长的跟她像,还是挺想知道的这个落君雪是谁的。
“落君雪是皇上的第一位妃。”你不知道?夏皖晴想了想,叶梓曦一直算是与世隔绝,不知道也有可能吧。
“落君雪?妃?宫中只有云贵妃呀。”果然,叶梓曦是一无所知。
“在皇上还是太子时,落君雪就已经是正妃了。”夏皖晴解释着。
夏皖晴这么说着,叶梓曦渐渐有了兴趣,急忙又问道∶“那她现在在哪?”
“她……”死了。夏皖晴没有这么说,这么美的女子死了,挺让人觉得悲伤的。“红颜多薄命。”好半天,夏皖晴说出了五个字。
“……那皇上爱她吗?”叶梓曦盯着夏皖晴,一双眼睛里闪过一丝迫切,好像站在面前的就是落君雪一样。
夏皖晴被自己的这一感觉吓了一跳,安抚着自己。叶梓曦一定对于与自己长的差不多的女子,产生了可怜,才会想知道的。
“当然爱呀,在落君雪逝世后,皇上曾废除后宫。”没想到这皇上还是个痴情种。夏皖晴最向往这种郎君了。
“那云贵妃呢?”落梓渊神韵间与叶梓曦有些相似,想必是与落君雪是有关系的。
“落君雪的表妹。”夏皖晴叹了口气。“原本她是要嫁给皇上的哥哥摄政王的。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皇上纳入了后宫。”
“你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呀。”夏皖晴的一点点小动作,叶梓曦都看在眼里。
“听说原本云贵妃是很天真无邪的,但自那一次被某嫔妃关在了一个殿中,就性情大变,对落君雪都不太亲近了。”夏皖晴一脸无所事事的平静的说出了一大段话,但说完后才觉得口干舌燥的,端起面前桌子上的瓷杯就喝了一口,然后看向叶梓曦。发觉叶梓曦也在看她。
其实叶梓曦并没有看她,只是坐在那里想事情。
叶梓曦的眼睛十分深邃,深邃到让人想一探究竟,看到底里面会有些什么。但稍微一靠近,就会被吸入她那双凤眼里,无法自拔,即便是女子。
而叶梓曦在听了夏皖晴的话后,总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既然云贵妃的家室是将军之女,那落君雪呢?”叶梓曦早就注意到夏皖晴在看她了。被看久了,难免有些不自在。
“落君雪是……”夏皖晴有些不想说下去了。她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虽说是皇上的嫔妃,但也才双八的芳龄。
“青楼女子。”叶梓曦把夏皖晴说不出口的话给说完了。
“你怎么知道!”夏皖晴的口气里满是崇敬,一双眼睛眨呀眨的。让叶梓曦有一种无力感。她身边的人,怎么都这么啥呀。
“猜的。”叶梓曦表面很平静,内心却十分的澎湃。这不明摆着吗?女子耻于开口的,不就是女支女吗?不过她还是挺好奇的,为什么,将军之女的表姐是青楼女子。
既然有人给她解惑,她也就问了:“为什么落君雪会是青楼女子。”
“因为,她是养女呀。”夏皖晴压低了些声音,其实知道这些事的人并不多,这些也都是她从某个人口中得知的。
而叶梓曦觉得有一种很玄幻的感觉。青楼女子和那时身为太子的皇上……嗯……
“皇上逛过青楼!”叶梓曦突然就叫了起来。
夏皖晴一脸诧异的看着激动的叶梓曦,叶梓曦突然也觉得自己的表现太反常了。笑了两声,就闭嘴了。
而夏皖晴在急促的短笑了声开口:“那日,那时还是太子的皇上,随着景澜帝出宫微服私访。夜晚,景澜帝办事,一块带上来皇上。突遇刺客,刺客想暗杀景澜帝没有成功,逃了,而皇上则去追,追到青楼的人不见了,遇到了正在被受欺凌的落君雪。皇上救了她。”
“还是英雄救美呀。”叶梓曦还沉浸在夏皖晴讲的故事中。“那之后呢,皇上不可能就了她一命,落君雪就以身相许了吧?”
“当然不是。”夏皖晴瞥了叶梓曦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之后落君雪表明她是……女支女,皇上就每天都去青楼看她表演。那时落君雪是青楼里的头牌,去青楼的男子几乎都是去看她的,连澈……家兄也是。”夏皖晴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连忙改了说法,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而叶梓曦看着夏皖晴的慌乱,就觉得觉得肯定不对,那个“澈”应该不是她的兄长,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叶梓曦就一阵轻笑,却又替夏皖晴感到悲哀。明明心系他人,却又给皇上做了嫔妃,成为了一对苦命鸳鸯。
叶梓曦正了正神,一脸认真,表示她什么都有没有多想。
夏皖晴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