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台阶上,我拥住他的胸膛,额头顶在他的胸脯上,我说:“白翼,别人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他撩起我散乱的刘海,用冰凉的下巴顶在我的头上,疲惫地叹息一声:“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放弃么?”
我说:“嗯,我会天天去贝贝宝迪找你。”
那天夜里,白翼在宾馆五楼开了房,我站在房间中央的红色地毯上,聆听浴室传来莲蓬淋浴的水声,想象白翼和谁在一起沐浴时的场景。
他穿着浴衣从浴室出来,冷漠地地仰靠在床头,点了一根呛人的555,用力地吸了一下,吐出一大口浓重浑浊的烟雾,他说:“脱吧。”
冥冥相视的数十秒,我站在房间最宽敞的地方,脱掉了我的外衣。
他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不说话,一动不动。
我知道,这是一个证明,一个我爱他深入心骨的证明。
这样一颗一颗地解开纽扣,像很多渴望爱情的女生一样,让自己的身子全然暴露在心爱的人眼前,渴望被抚摸,渴望被疼爱,渴望他将我蜷曲的身体慢慢扳开,然后全然奉献。
是的,我是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但,我也希望有一个爱我的人,会不管多远为我去买一杯珍珠奶茶,会在我过生日的时候送我兰蔻和钻石。
文胸的扣子弹开,在撩人的月色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飘落在地。我捕捉到他的眼中倏忽而过的一抹惊奇,而后黯淡,消失不见。
他撇过头,眼神空洞地落在潮湿的烟灰缸上。
我的如鲜乳般透明白皙的皮肤,遗传自康柏蕙。
一种很不健康的白,没有任何血色,如果不涂腮红,看上去就没有生气。可是在这样的夜里,我苍白的身体以及滚烫的脸颊,为他珍藏,为他绽放。
我走向他,抬起双手扳过他的脸,如同一只目光阴郁的猫,慢慢地爬到他的身上,他的呼吸开始局促,长长的烟灰掉落在地毯上,我轻轻地说:“白翼,对不起,我不是处女了。”
他突然执拗地挣脱了我,倾尽全力地翻身压住我,结实的麦色皮肤与精致慑人的老虎纹身,从敞开的浴袍露出来。
清淡的古龙水与洗发乳的味道,口中淡淡的烟草香,是我多年梦幻过的场景。我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披散的长发绽放在雪白的枕头上,宛如一簇盛开的花树。
柔软的嘴唇触碰在我的脖颈,缓缓游移到我的唇上。
他轻柔地吻着我,轻声说:“康塔塔,我从不和与我上床的女人接吻。”
“也不和与你上床的女人过夜。”我忧伤地小声呢喃,“可是白翼,我不怕黑,可以一个人睡。”
“你不怕我?”
我用力摇头,“我为什么怕你?”
“真拿你没办法,塔塔,我们……”仍然是宛如大卫石膏像一般面无表情而精致的脸,他深深深深地凝视我的眼睛,似乎想从那里得到一个什么答案。
“不认识,没感觉,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然后,他从我的身上撤下去。
关了灯,严严实实地掖紧被子,安静地躺在我的身边,我侧过身怔怔地看他,他却用一只大手按住我的头,将它重重地放在他伸展的右臂上。
他说,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