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如果让老聂知道,离死就不远了。”他像是很疲倦,点燃一根七星,“你联系翔飞了么,他出事了。”
“我知道。”冰灰神色凝重地瞟了我一眼,低声说:“刚才,我一直在打他的手机,没人接。”
“凭我对他的了解,他躲在哪儿,也不会躲在医院里。”
“我会再联系他。”
白翼压低声音,“你竟敢单独出现在这里,如果被那个人发现了,你不觉得尴尬吗?”
“你太紧张了,”冰灰笑了笑,凝视他,“看样子,你最近很累?”
“行尸走肉。”白翼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她……女朋友?”
冰灰点头:“嗯。”
“多久了?”
那种冷傲的人也会探究别人的私事?
“不久。”冰灰目光柔和地落在我的脸上,紧接着,他轻声说“以后,会很久。”
白翼没再问,勾了一下嘴角。
我眨了眨眼,在心里骂了他一句自作多情。
我一向对男人之间的谈话不感兴趣,也没有什么可插话的地方,印象中,他们好像只懂得谈论政治、网游、女人和球,毫无吸引人之处。
而我的思想比他们更深入,此时此刻,我所思考的是一个相当玄奥的词——灵魂。
抛除白翼的出色外形,他的内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薛贝贝双手打着拍子朝我们走来,尚远,她一下子飞扑进白翼的怀里。
两个人腻腻歪歪、嘀嘀咕咕了很久。
一直腻歪到连我这种抵抗力超强的人也想插一句“秀恩爱死得快”的时候,薛贝贝终于从他身上站了起来,一只手伸到冰灰的眼前,笑眯眯地说:“冰灰,还有十分钟就是游戏的时间,白翼说他累了,不想陪我,你当我的舞伴吧——黎离,你不会介意吧?”
“借你了,好东西就是拿来分享给姐妹的。”
我大慈大悲地摆了摆手。
笑话,如果他真的是我的男朋友,我才不会带出来给女人们围观。
冰灰不情愿地看向闭目养神的白翼,又蹙眉看了我一眼:“黎离,你不去?”
“不去。”我懒洋洋地歪在沙发上,“脚不舒服。”
“别喝太多酒。”
他叮嘱了一句,然后随着薛贝贝一起走进舞池。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我和白翼两个人。
热闹的气氛忽然完全冻结,如果他丝毫没有与我交谈的意思,我也没办法挑起话题。
我坐立不安地喝一大口酒,专心致志地一边忍受尴尬一边想办法该如何摆脱尴尬,如果这样一句话也不说,明日陌路,互不相识,我该拿什么和半年的努力交差?
我能说什么,开门见山问问他,你认识一个叫康塔塔的姑娘么?
除非我疯了。
“刚才,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和冰灰,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翼的声音很刻薄。
百威呛了我的喉,我吃惊地抬起头:“什么,你听到什么了?”
“你不该拿冰灰来应付我们,这对他没有好处。”
我暗笑不已:“你们还真是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