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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叙旧

此时,这一对刚刚重逢的少男少女正在兴源国的涔溪河畔。

小释还沉浸在喜悦之中,重逢的情景这些年来他也想了无数遍了,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之下。此时头脑已经冷静了下来,他静静地坐在河边的大石上,看着站在近处的晓芸。

晓芸此时已经摘下了面纱,她的一双灵动的眼睛正在看着波动的湖水,清澈的湖水中正有些小鱼在时不时地游来游去。

“晓芸妹妹”小释边问着边将手里的小石子向水中片去。

“嗯?”晓芸缓缓地转过身来。

“想什么呢?”小释看着石头在湖面上跳了几下,落入水中。

“我在想啊这世事真是奇妙,”晓芸想笑笑,可是笑容却很别扭,“咱们居然这么就见面了。”晓芸已经习惯了冰冷的面容,看来距离恢复还要很久。

“是啊,分别大概有六年了吧”小释又弯下腰去捡石头。

“六年两个月零三天”晓芸脱口而出,可是说出口后却觉得不对劲。

只见小释已经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晓芸,看到晓芸脸红后,把头转过一边,轻笑了一下,又扔进湖里一块石头。

“你笑什么?”,晓芸用质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笑你还会脸红。”小释调笑着晓芸,好像此时站在自己眼前的还是那个小不点儿的晓芸妹妹。

“讨厌”,晓芸裙下的脚跺了跺,她已经恢复成一个女孩儿应该有的样子,在小释哥哥面前,什么都不必假装,什么都不必在意,自己冰冷了多年的心已经完全地解冻了。

“好了,小释哥哥,你给我讲讲这些年的经历吧,我可好奇呢。”虽然她已经猜到小释这些年来一定是生活在谷底,但是具体是怎样还不知道。

接下来,小释就从自己落谷讲起,讲了谷中的环境,讲了小灵,讲了谷底悬棺,讲了白衣人,讲了自己的功法,讲了自己是怎么挖通隧道出谷的事。

听得晓芸一脸的向往,基本上只在家里和学校活动的晓芸根本想象不到这种艰苦的谷底生涯是怎样的,虽然一个人在谷底,与世隔绝的生活一定会孤独,寂寞,甚至更多不可想象的磨难,但是从小释嘴里讲出的都是快快乐乐的事情,他不想让晓芸听了担心。

两人已经从湖边走到了远处的草地上,小释累得躺在地上伸着懒腰,讲故事居然也这么的累人啊。

晓芸挨着小释坐着,两腿微微曲着,两手环绕在膝盖上。她轻轻地说:“你怎么说得好像你是穿山甲似的。”

“如果我是穿山甲就好了,就不用费那么多时间了,那可是挖了好多年呢。要不是有了本修真功法,恐怕我就要在谷底过一辈子了。”小释现在说起来轻松,但是难处只有他自己知道,反正都过去了,无所谓了。

“对了,小释哥哥,你现在修为怎么样了?当年你可是才6分哦”晓芸调皮地问着小释。

小释一世语塞,“饿,,好汉不提当年勇!”

“好啦好啦,说说嘛”晓芸撒着娇。

“要是提升到极限的话能到五脉上层,平时就是在中层。”小释有些自豪地说道。

“小释哥哥很厉害啊,短短几年就从什么也不会变成高手喽”晓芸打心里替小释高兴。

“那你呢你呢?”虽然是好朋友,但是也会有比一比的心理。

“我嘛,不告诉你!”说完,晓芸扭过头去不看小释。

小释用一只手拄着脑袋,冲着晓芸嘿嘿嘿地乐,“怎么,怕输给我?”

“死小释,不理你了”晓芸说着,从地上站起来,跑了开去。

小释也赶紧起来,追上去,女孩子总是要哄的,这点小释小时候就会了。

两人又是边走边说,边说边停。

小释又给晓芸讲了出谷后回到学园的事,以及为什么会参加三园会试的事,看来当初如果拒绝了校长会造成多大的遗憾啊。

晓芸也简单地给小释讲了讲她这些年来的日子,但是没有过多的提小释对她造成的影响,少年都是矜持的,有一些感情都默默地放在心里。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晓芸问着小释。

“打算,打算”小释把这两个字在嘴里反复叨咕了几遍,“我想当个厨师。你呢,你想做什么?”小释反问着晓芸。

“毕业后我想帮爸爸打理生意,他年纪大了还总是跑来跑去的我看着心疼。”晓芸的梦想也很普通。“对了,我家也有酒楼,等你当了厨师我就把你雇来,天天给我做好吃的。”

“好啊,那我就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吃的像小猪一样”小释说完,还做了个小猪的模样,哼哧哼哧地喘气。

晓芸一把抓住小释的胳膊,用力一拧,“你才是猪,你才是猪!”

小释被拧的直咧嘴,但是就算是疼死也是幸福的。

“小释哥哥,有个问题我很想问你,不知道能不能问啊?”晓芸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事啊,你问吧?”小释觉得有些奇怪。

“你是从那里来的啊?”晓芸抛出了问题。

“什么从哪里来的,我从清风学园来啊。”小释愣了一下回答道。

“我是说,你在哪里出生啊?”晓芸好奇地瞪着眼睛看小释。

小释愣了一下,随即陷入沉思,他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出生的。

“你怎么了?”晓芸看小释没有反应,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怎么,”小释从沉思中退出来,“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出生,但是我是在无寺长大的。”

“无寺?好奇怪的名字,是个寺庙吗?”晓芸没有听过无寺的名字,这只是在老一代人口中相传而已。

小释点点头。

“那你岂不是小和尚了?”虽然神州大地崇尚修真,佛道已经没落,但是仍是留下了很多武侠时代时候的建筑,仍然有很多信奉的人。

小释想了一下,自己小时候虽然没入佛门,没点戒疤,但确实一直是个小光头,也一直叫慧可师傅,怎么说也算是个小和尚了吧,他就又点了点头。

晓芸听了却脸上一红,“那你以后还要做和尚啊?”

小释听了直摇脑袋,这可不行,当和尚就不能吃荤了,还有那么多美食等着自己去品尝呢,说什么也不能当和尚。

晓芸听了心里也一喜,不当和尚就好。“那你的父母呢?他们也是和尚吗?”晓芸的想法也很古怪,和尚怎么能娶妻生子呢。

小释还是摇头,他都快变成不倒翁了,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

“哦,那他们在哪里呢?”不知道晓芸这么关心小释的父母做什么。

小释叹了口气说,“师傅告诉过我,说我是被一个黑袍人送到寺里的,师傅还画了他的画像,我已经把他的模样记在脑子中了,而且听师傅说他还断了一条手臂。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但是世界这么大,人又这么多,找到他的机会很小。”

“那也不用灰心啊,什么时候你把画像画出来,我也帮着你找。”

“嗯,谢谢你,晓芸妹妹。”小释很开心晓芸能这么关心她。

“哈哈,要谢我也行,晚饭你请吧!”晓芸有些饿了,毕竟两个人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晓芸顺势就提出了建议,小释当然双手赞成!

两人美美地吃了一顿之后却都不想离去,互相都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说。

于是,两人淘气地出现在了某个人家的房顶上。

天已经黑了,但是月亮和星星都没有出现,他们此刻正害羞地躲在了乌云的背后,所以小释展示所学的机会来了。

“星幕”“银河陨落”“流星闪烁”“星空阵”

星光不停地从小释拳头之中扩散开去,点点地布在天空这个黑幕之上,就犹如繁星从乌云后出来了一样,煞是壮观。

“好漂亮啊”,对于星空,少女总是有解不开的情节。

小释得到了夸奖,更加地卖力,直到体内真气枯竭才停下来。

“你还记得冥的那个小窝吗?”晓芸望着远方不禁想起了遥远的过去。

“记得啊,我还记得我被蛇咬了,是冥的姐姐救了我们呢。”小释的思绪也在晓芸的带动下飘回了过去。

“那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吧”晓芸的脸又泛上了红霞。她还清晰地记得冥调笑他们的话,“拉小手,搂一搂,娶个新娘抱着走。”

“是啊,我回到酒楼后就被官兵带走了,都没能和你们告别一下。”小释如今想起来也是一阵感慨。

“也不知道冥怎么样了,”小释心里也牵挂着他的这个朋友。

“我也不知道,听说后来还被抄家了,弄不懂是什么原因。”要不是因为小释的关系,恐怕晓芸早已经把冥忘掉了。

两人滔滔不绝地谈着,直到乌云散去,月上中天,才准备告别,因为明天小释还要比赛,晓芸坚持让他早些回去。

小释只好依依不舍地和晓芸告别。小释刚走两步,就被晓芸叫住。

“等等,”晓芸几步追上小释。她来到小释面前,把手放在小释头发的束带上。

只见点点蓝光从她的手中散发出来,纷纷投入束带之中,束带也从原来的浅粉色变成了冰蓝色。

“你要好好地保留它哦,我把气附在上面,这样我就知道你的安危了。”晓芸小心地嘱咐着,她没有提束带的事情,因为有些小秘密保留在心里,时不时地拿出来品一品是会非常甜蜜的。

“再见喽”,晓芸重新戴上了面纱,相信不久以后,她就会在人前摘去面纱,只是现在还不习惯而已。

“再见”,小释看着晓芸离去的背影一阵阵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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