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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学子初试

这时候均王走过来,给朱友璋介绍到:“来来来,四弟,还有各位大人,慧真法师,潜龙上人,本王给大家引荐一下这两位公子!”说罢,手指陆离说到:“这位是陆离陆公子,乃是苏州府吴县陆家之人,前唐昭宗年间的当朝宰相陆希声之孙!虽然患有眼疾,但确实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之人!”

陆离赶忙行了一礼,说到:“均王爷谬赞了,陆离不敢当,见过各位大人,见过两位大师,见过两位王爷!”虽然目不能视,但行礼之时却是对着不同的人,称呼却没有错,众人暗暗惊奇。

均王接着指着乐少说到:“这位乃是江湖上排名第三的武林高手,多情公子乐子轩乐大侠,乐少不仅武功傲绝,罕逢敌手,在书法绘画上的造诣也是非常之高!”

乐少没说什么,只是对着众人拱手行礼。

“可是那位曾经给蜀王王建作《蜀中美人图》,从而得到蜀中名宿韦庄推崇不已的那位乐少?”朱友璋惊讶道!

“福王过誉了,不才正是在下!”乐少承认道。

“哎呀,乐少真是吾辈中人啊,本王对乐少敬仰已久,今日得见,定要好好探讨下这美人之说啊!”朱友璋满脸兴奋之色,看来这福王对女色是非常钟情的。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乐少坐在了太师椅上,乐少倒也没有推辞,两人初次相逢却如长年故友一般,很快就打成一片,嘀嘀咕咕的小声交谈着,乐少时不时拿着扇子敲打着掌心,滔滔不绝的讲着,而朱友璋则两眼放光,不住的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两人已经完全忽视其他诸人了。

见福王和乐少已经入座,这时宁婵冰说到:“今日邀请的贵客都到齐了,各位请入座吧!”

“敬大人请上座!”

“哎,不可,不可,大师请!”

“阿弥陀佛,不妥,不妥,敬大人请!”

众人你推我让,一番礼让之后才落了坐,自西向东依次坐着福王、乐少、谢瞳、均王、慧真法师、敬翔、潜龙上人、翼王、李振、朱士明、陆离,敬翔毕竟是当朝大学士,而且是唯一的一品大员,年纪最长,威望最高,自然是坐在了正中的主座上,一僧一道也是世外高人,在开封府素来很有威望,便分坐两侧,福王原本应做在上侧一些,但他显然不在乎这些俗礼,自顾自的和乐少畅谈着,坐在了最下首。

宁婵冰见众人坐下,便说道:“各位贵客,既然大家已经到齐,就不再耽搁时间了,台下要进行的是寒门士子的初试,敬大人,是否可以开始了?”

“宁馆主客气了,开始吧!”敬翔笑道。

“是,大人,”宁婵冰行了一礼,转身走到台前对盈香点了点头。

只见盈香说到:“棋局比试第一轮,时间为两刻钟,开始!”

众位学子分别抽签后找到对应的棋桌,跪坐在软垫上边开始了对弈。

这时候对侍剑低声说了几句话,只见侍剑走到宁婵冰前说到:“婵冰姐姐,我家公子说等会也要参加最后的棋艺比赛,不知道是不是要先参加初试!”

宁婵冰闻言,思虑了片刻,刚想说话,便听到敬翔开口说到:“陆公子乃是名门之后,无需参加这初试了,直接和其他有学士荐书的士子一起参加最后的比试即可,只是,陆公子双眼多有不便,这……”

“多谢敬大人,无妨的,陆离自幼失明,但对棋局颇为钟爱,一直下的是盲棋,只需要我这侍女帮我报子即可。”陆离拱手对敬翔解释道。

“噢?相传前唐玄宗年间的围棋国手王积薪便有听棋复盘的故事,本官也常常与人对弈,却很少有听到有人可以用盲棋对弈,看来陆公子这记忆力相当不凡,在这棋局上造诣不浅啊!”敬翔惊讶道,众人也颇为惊讶。

“敬大人谬赞,小生也是无奈之举,今日恰逢如此盛会,陆离一时技痒,想在棋局,诗对还有音律上和这梁都的才子们切磋一下,也借此机会向众位大人请教一番。”陆离笑道。

“哈哈,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陆公子定是胸有成竹啊,那我们就拭目以待陆公子的表现了!”敬翔原本就是一介书生,对读书人有种自然的欣赏,见陆离虽然身有残疾,却有如此才气和胆魄,颇为心喜。

乐少此时也拱手一礼开口道:“今日梁都才子汇聚,今日本少也想在作画上和诸位士子切磋一番,也请诸位担任品鉴指点!”

“哈哈!好,好,乐少大作,此次文曲会大比结束后一定要赠与本王啊!”福王显然已经对乐少佩服的五体投地,盲目推崇的地步,一听乐少要参赛作画,赶紧说到:“诸位大人切莫与本王抢夺,本王可是先开口讨要的!”生怕别人也跟他抢乐少的大作一样。

“哈哈哈,四弟休要胡闹,在诸位大人面前如此无礼,有失身份!”均王笑骂道。

这台上的诸位交谈甚欢之际,时间慢慢过去,台下的对局也一轮一轮的结束了,最后胜出的是一名叫箫弈的书生。

这时,盈香又走了出来,大声说到:“第二场是诗对,规则很简单,请诸位学子按照要求作诗一首,还要对出一副对联,诸位将自己的诗对写在纸上即可,时间是一刻钟,超时者被淘汰,作诗跑题者淘汰,对联不工整者淘汰!各位可还有疑问?”

这时候一名学子问道:“敢问姑娘,可是谁交的快便是头名?此次比试取前几名?”

盈香笑道:“诗对不设名次,不限人数,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按照要求答对即可!,还有疑问否?”

见众位学子都摇摇头,表示没有疑问了,盈香便继续说到:“好!请各位听题:七言绝句一首,以‘音律’为题,对联上联是:凤落梧桐梧落凤,计时开始!”说罢便拿出了一杆称漏。这称漏的构造是一杆吊著的秤﹐受水壶挂在秤钩上﹐滴水壶中慢慢滴水,以受水壶里受水的重量计量时间。按规定﹐流水一升﹐重增一斤﹐时经一刻。

只见众位学子有的已经开始埋头写诗,有的却是在摇头默念,有的则低头深思。

这是敬翔笑道:“以音律为题作诗,倒也不难,只是这七字绝对,倒是有些意思!正反来念,都是同样的句子,不如咱们也对对看,等学子交卷,看哪位能对的工整啊?”

一直寡言少语的李振却是干笑一声说到:“敬大人乃是当朝大学士,学识渊博,此等小对还不是信手拈来,下官可是才疏学浅,届时对不出来,岂不是让人笑话?”

敬翔和李振原本就不对付,见李振出言讥讽,便淡淡回到:“对不出来,李大人你不答话便是,又不曾有人问你,难不成本官还要故意羞辱你不成?”

“哼,”李振闻言没有继续说下去,自顾自的闭目养神起来,一副与我何干的表情,显然是不给敬翔面子,不参与敬翔的提议。

众人见二人相争,也都默不作声,一刻钟时间很快过去,只见陆陆续续有七人交卷。卷子自然交给了伶人馆请的几位学究去评卷。

敬翔见时间到了,便笑道:“本官有一对,请大家评点一下是否工整:凤落梧桐梧落凤,舟随浪潮浪随舟!”

“好对,确实工整啊!敬大人不愧是当朝大学士,此对不但工整,还颇有意境啊!”这时候工部尚书谢瞳在旁恭维到,脸都笑成一朵花了。

“哼!”只听到李振一声冷哼,显然对着谢瞳的拍马屁的小人面孔十分鄙夷。

敬翔自然不去理这李振,转眼看了看众人,大都是面有难色,似乎众人并没有对出什么工整的对子,看到陆离时,只见陆离一脸微笑,手捧一杯热茶,微微侧着头,坦然自若的样子,便问道:“陆公子,既然今日你也要参见那诗对最后的比试,不知此对,可有下联啊?”

陆离听到敬翔问自己,便缓缓放下茶杯,微笑道:“陆某不才,也有一对,请大人评鉴!小生的下联是珠联璧合璧联珠!”

“凤落梧桐,珠联璧合!”敬翔闻言,细细品味了一番,开怀大笑到:“哈哈哈!陆公子果真大才,这一对本官的舟随浪潮却是落了下成了,珠联璧合,原本就是佳话,对那凤落梧桐,才是最为工整合适啊,若是谁家婚娶喜事用此联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这敬翔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对子没有陆离对的工整而妒恨,反而老怀欣慰的称赞陆离,可见此人心胸坦荡,颇有肚量!

这时,盈香走了回来,站在台前,宣布道:“诗对初试最终晋级三人!请三位歇息片刻,晚些时候参加最终的诗对大比!”

这时候敬翔问道:“敢问姑娘,这三人对出的下联可否读给本官听听?”

“是,大人,三位的对联分别是:龙乘云雾云乘龙、山连水月水连山、风摇柳絮柳摇风!”

“龙乘云雾、山连水月、风摇柳絮,恩,不错,不错,虽不如陆公子的珠联璧合,也都算是佳对了,我大梁学子也是才气不凡啊!”敬翔自己品味了下,笑着说到。“姑娘,继续下一场吧!”

“是!大人!第三场比试是画作,请各位学子以山水为题,作画一副,然后进行评比,取最优着两名,由伶人坊请来的二十名画师投票,每位画师三票,最终得票最高的前两名获胜晋级!时间为三刻钟,计时开始!”盈香继续说到。

只见学子们纷纷展开画轴,有的闭眼冥想构思画作,有的却已经运笔如飞,开始作画了。

随着时间慢慢逝去,学子们的画作大都完成了,最后纷纷编号挂起,并没有署名,而后请二十名画师进来,没人三个竹签,选择自己觉得最好的三幅,将竹签投在画作下方的竹筒之中,最后有两人的水墨山水图胜出,其中一人竟然得票高达十六根,看来他的画作颇有水平。对画作的欣赏因人而异,戏台上敬翔等众人倒也没有过多在意着初试的比赛。

申时开始的初试,到现在已经快接近酉时了,只见盈香缓缓走到中庭,开始宣布最后一项音律比试:“各位学子,最后一项音律的比试,由于各位擅长的乐器不同,所以初试的比赛是一考卷的形式进行,各位都是音律才子,一会会有伶人馆的两位乐师进行琴箫和鸣一曲宁馆子亲自谱写的曲谱,各位仔细听,鉴于曲谱较长,此次比试只吹奏半刻钟的曲段,听完后请分别写出琴音和箫音的曲调,写成曲谱,而后和原曲谱对比,最为相似的获胜,取优胜者两人!各位可有疑问?”

见众人没有异议,盈香便宣布开始比赛,众学子纷纷落座,有的已经手持毛笔,准备边听边写,有的却闭目养神,应该是准备听完完整一曲再写出曲谱。

“今日本官有耳福啦,可以听到宁馆主宁大家的新作,当真是幸事啊!”敬翔抚着胡须笑道。

“是啊,是啊,宁馆主谱的曲子,那可是开封一绝啊,传闻一曲千金啊!”谢瞳紧接着说到。“只是这伶人馆原本就是音律大家齐聚的地方,不知道这些学子的水平如何啊!”

“诸位,咱们拭目以待吧!”敬翔说罢,便静静的等着比试开始。

这时候只见两名乐师来到台前,向台上的众人鞠躬行礼后便准备开始,片刻之后便闻得一曲琴音想起,紧接着箫声轻随,很快就将众人带进了这渺渺仙音中,无论是台上的众人,还是在二楼观看初试的达官贵人们都沉浸在了这美妙的乐曲中,只有那些在考场内的学子们认真的听着曲子的曲调,有的人还在不停的在纸上记着每一个音符。宁婵冰所做的这首乐曲,似乎是描绘的男女相爱的曲子,琴音清脆,如同女子嬉笑,箫声低沉,如同男子深情诉说,正当大家还感受着乐曲的美妙之时,乐师却停止了演奏,原来半刻钟时间到了,众人不禁大呼抱怨着,似乎是意犹未尽一般。

就连台上的几位大人也都一脸的不快,显然这中断的乐曲,让他们没有尽兴。此时宁婵冰缓缓走上戏台,笑道:“婵冰些许简陋技艺,让各位大人见笑了。”

“此话怎讲,婵冰的曲子当真好听,本王都沉迷之中不想醒来一般!”只见那翼王炯炯眼神炙热的看着宁婵冰,可见这朱友谦对宁婵冰用情颇深。

“是啊,只是可惜没有听完就结束了,当真可惜啊!”一直没有开口的礼部尚书朱士明突然开口说到。

“如果各位大人不嫌弃,反正也需要些许时间比对曲谱,不如让乐师将完整的曲子演奏一番如何?”宁婵冰微笑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宁馆主不愧是音律大家,本官许久没有听到这么优美的旋律啦!”敬翔摇着脑袋说到,仿佛还沉浸在之前的曲子当中。

宁婵冰行了一礼,对台下的乐师点了点头,于是那两名乐师又开始吹奏刚才的乐曲,此次就连那场中的学子们,都很快沉浸其中,就连自己的最终成绩似乎都不再关心了,整个伶人馆的人们都闭目欣赏这琴箫和鸣之曲,忘乎所以。

等曲子结束之后,众人方从这旋律之中醒过来,都是一副满足的表情,甚至有些女子都被者曲中描绘的美妙爱情,感动的留下两行清泪,不少男子也是双眼湿润,大抵是触曲生情了吧。

最终这初试便在这一曲琴音中结束了,有两位学子在音律的比试中脱颖而出!算上之前三场初试,共计九人进入最终的文曲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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