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前厅里,宇文渊亲自带着厚礼上门拜访。
萧云君怯生生的挽着母亲的手腕跟在萧立城的身后,一如既往的表现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来。只是今日她穿的十分优雅,宫黄色底广陵直领窄袖立领中衣外套着一件古白色的缠枝花华裙,墨黑的长发轻柔的撒落在肩头,只是随意挽了一个发髻。面色虽不如萧心怡的红润有光泽,却是比前几日细白了几分。
她低垂着头,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却又婀娜多姿,摇曳的腰间的双鱼玉佩相互击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来。
萧立城不明宇文渊今日所来的目的,毕竟宇文氏族和将军府虽然都效忠太子,可是素来交集不大。一来将军府百年征战,战功赫赫,而宇文氏族素来也自我膨胀,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
“君儿,还不上前来见过宇文府的二公子。”
萧云君往慕婉的身后一躲,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将视线落在宇文渊的身上,看了看才摇头欲哭无泪的说道:“君儿不要,君儿怕怕。他是坏人,娘亲救我。”
切。
萧心怡在一旁轻笑着,才盈盈的上前抚媚一笑道:“宇文公子见笑了,我这三妹妹就是这样,还请你莫怪!不知道今日宇文公子来我府中,可是有什么事情?”
宇文渊的视线却依旧落在萧云君的身上,似乎没有把萧心怡的话听进去。
今日来将军府,一是为了看看这传闻中的三小姐究竟是什么样子;二也为了来探视探视昨夜夜探宇文府的人是不是这将军府的人。
“娘亲。”萧云君往慕婉身后一躲,被宇文渊看的越发害怕。
慕婉这才站出来安抚着他,客客气气的上前一步表示歉意:“宇文公子实在抱歉,只怕是你腰间这腰牌吓着君儿了。”
腰牌?
“素日前,有一行人想要杀我与君儿灭口;他们身上所佩戴的正是这腰牌。好在当时东方公子路过,救了我们母女二人的性命!所有者孩子,瞧见你这腰牌,自然是害怕了。”
宇文渊这才点点头,却也没有说相信。
他收回视线,命人将东西一一抬了上来,客客气气的对着萧立城道:“萧老将军,听闻两日后就是贵府三小姐与四王爷的大婚,所以今日家父特地命人让我亲自将这些贺礼送到府中,对三小姐表示祝贺。小小心意,还请萧老将军收下!”
“这是……?”萧立城不懂。
陈岚和萧心怡也懵了。
这宇文氏族究竟是在搞什么鬼?这个贱人嫁人,竟然要宇文府的二少爷亲自上门祝贺,而且还带了这么厚重的礼物。
三个人的视线都落在萧云君和慕婉的身上,很是疑惑。
宇文渊又道:“萧老将军不必觉得奇怪,此事也是我宇文府亏欠三小姐的。前几****府中的几名子弟实在是有眼无珠所有才会得罪了三小姐与贵府夫人,今日我是来诚心祝贺也同时是来致歉的!家父还说了,今日的礼物只是为表歉意,待三小姐大婚当日我们自当奉上另外一份大礼。而与此同时,我宇文氏族上下也会在这几日全力力保三小姐婚事的完满完成,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从中作梗!否则,就是与我宇文氏族为敌!”
萧立城笑了笑,明显有些震惊。
“二公子。”陈岚却是不甘心,上前一步道:“你们的心意完满收到了,还请回去多谢你父亲。只是不知道此事宇文族长是怎么看待的?”
宇文渊唇角顿时划过一丝笑意,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下去,轻叹一口气带着几分悲伤的口吻道:“看来萧夫人还不知道,族长昨夜忽然暴毙身亡,尸骨无存。如今宇文氏族上下都是家父一手做主。”
陈岚顿时惊得身子一个趔趄,不敢相信。
不等陈岚询问什么,宇文渊又上前客客气气的看着慕婉道:“日后夫人若有任何的事情都可前往我宇文府,我宇文氏族上下定当全力相助。定然,如果夫人受到任何的威胁,也可只管相告!”
“萧老将军,我这里就先告辞了!”说完,宇文渊十分恭敬的拱拱手,这才默默的看了一眼萧云君带着众人远远离去。
看着满满一屋子的贺礼,萧云君她自己都不淡定了。
想不到这宇文韬办事效率还挺高的。
只是让他在大婚当日来凑个人数,没有想到今日就让人带着贺礼亲自上门了。
“婉儿,你与宇文氏族当真没有什么关联?”萧立城还是不相信宇文氏族会忽然上门示好,尤其是刚刚宇文渊对慕婉说的那番话,摆明是在告诉所有人,日后不准欺负她们母女二人。
慕婉十分惊慌的开口辩解:“老爷,我真的没有!也许,也许是东方公子的意思也说不定。”
“东方白?”萧心怡冷哼一声,才不会相信这些鬼话:“堂堂的落日阁阁主,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你们?再说了,自从他上次离开后可是再也没有出现过,说不定压根就没有把你们放在心里!”
“爹爹!”
萧心怡转过头,挽着萧立城的手腕道:“我看着里面肯定有鬼!毕竟三妹妹在贱民区生活了这么多年,谁知道是不是暗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宇文氏族都是些什么人啊,会干这种得利不讨好的事情吗?要我的意思啊,说不定这个三妹妹都未必是爹爹你的亲骨肉呢!”
“闭嘴,怡儿,不得胡说!”陈岚一声怒喝,可是暗中却夸赞自己的女儿这一棍子打的好。她也随即上前,假惺惺的替慕婉和萧云君说话:“老爷,你别听着丫头胡说。当年妹妹生产我们可都是在的。难不成,那个时候妹妹就已经红杏出墙了不成?怡儿这丫头啊,只是一时疑惑,所有才胡乱说话的,你可千万别当真!”
慕婉捏了捏拳,将愤怒掩去。
萧立城看萧云君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
怎么想,都觉得宇文氏族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大献殷勤。
他沉着一张脸,刚刚还有的几分柔情瞬间就不见了,冷眉相对的说道:“怡儿,去让庭儿回来。一个时辰后,祠堂里滴血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