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永红有些气恼,没想到这些人竟当着她娘家人的面打了她的面,娘家人看她的目光都和之前不同了,花永红很害怕又回到那种遭尽白眼的日子。
“桃子呢?”花永红是不信桃子会做出这种事的,不就是亲戚来打搅了一下而已,都是亲人,不帮亲人帮谁?
“我家小姐现在没在府中。”
花小乔从小就让人给宠上天了,如此三番四次的在桃子那里碰壁,心里可恼了,怒道:“骗谁啊?叫她出来,忘恩负义的东西,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
桃三十的面色一冷,说:“不知这忘恩负义之说从何说起?如若不是夫人与小姐过世的母亲有几分相似,夫人能捡到小姐吗?我家小姐只是不忍心夫人过得如此贫困,才隐瞒了身份,暗地里救济夫人,不成想,如今却被人以忘恩负义来要挟。”
花永红想,的确是在桃子住入她们家之后,她们的生活就改变了。花永红的脸不由的红了,从没想过原来桃子亲近她的原因是如此。
花小乔可不乐意了,“狡辩,分明就是不想报恩。”
桃三十无视掉花小乔,跟这种人是有理说不清的,她们从来只认自己的理。桃三十看着花永红,说:“夫人,不知我家小姐欠你们什么了?住的房子是我家小姐送的,你们身上穿的是我家小姐送的,就连你们吃的喝的也都是我家小姐的。做人的确要知恩图报,我家小姐不求你们知恩,但求夫人约束好夫人的亲戚朋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若夫人心里还有几分对我家小姐的情义,断然不会如此糟蹋她的一番心意,起码也会袒护她一二,而不是让人如此糟蹋她。”
花永红的脸更红了,千秋早就低下了头。
村里最近都在传桃子如何忘恩负义,见到别院里搬出一大堆东西时,村里的人早就来围观了,里面也有不少是眼热花永红的人。一直都是村里过得最贫困的人,现在却是村子过得最好的人,出门有马车,身边还有奴仆伺候,这种生活是村里人连想都不敢想的,看到花永红的日子,谁能不眼热?
“没错,难怪桃子小姐一到咱们村,然后始风公子就跟着来了。我记得,始风公子来了之后天天都会给千花氏家带上好吃的吃食呢。”
“原来是这样,不是千花氏救的桃子小姐?”
“救什么,那条蛇根本就是桃子小姐养的宠物,你们没看到,那条蛇可通人性了,还白白的被人打了。如若不是桃子小姐想救济花千氏,就凭洞天仙府的神通,桃子小姐用得着花千氏救?”
“是啊,你看看桃子姑娘在千花氏家时,没少受委屈,如若不是为了帮助千花氏母子,人家好好的千金大小姐用着吃这些苦?”
“就是,桃子小姐白吃这么多苦了,小姐心肠真好,可惜好心肠都被人当成驴肝肺了。”
“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桃子小姐对他们这般好,现在还得寸进尺了,居然还要桃子小姐负责养这些亲戚,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众人指指点点的说了起来。
花小乔只得做罢,想要要挟桃子的心息了,本想利用舆论逼得桃子屈服,没想到那些舆论反而转到了她们的身上。
“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贪我们的东西呢。”黄洪氏的大嗓门吼道,既然靠不上桃子了,她也不怕撕破脸皮了,也许这样还会捞到一些好处呢。
“请各位当面清点好自己的物品。”即使他们没有说,桃三十也是想当面算清的,免得以后这些人还想纠缠不清。
花老头,花婆子,花永昌,花黄氏,花小亮,花小乔,黄土,黄洪氏,黄金宝就开始清点起自己的东西。
没有少,哪怕小到头发丝那么大的东西也被送回来了。但他们一定得捞些东西出来才行,于时,花黄氏,花小亮,花小乔,黄土,黄洪氏,黄金宝都一致说东西少了。
花老头,花婆子和花永昌,稍为老实一点,但他们知道家人的心思,却保持了沉默。
“真的少了?是不是落下了?”花永红说,她真的是以为东西可能是不小心落下了,桃子肯定是不会贪这些东西的。
“落下什么?我派人回府里取。”桃三十好脾气的说,桃三十大概可以猜到,落下的东西可能非常值钱。他一点都没有上火气恼,好像东西真的是不小心被落下了。
果然,花黄氏落下一套黄金头面,一串上好的东珠,一尊玉观音。花小亮落下了几幅字画,几盆兰花,还有一套上好的洞庭湖砚台。花小乔落下了一面精美的屏风,一对上好的碧玉手镯。那面屏风是花小乔之前住的厢房里的,她十分的喜欢。黄土落下的就比较实在了,几千两银票。黄洪氏落下的也是两套黄金头面,两只手镯和几只宝石戒指。黄金宝则是一对拳头大的金蛤蟆。
这些人可不以为自己是狮子大开口,从别院就可以看出桃子是非常有钱的,把这些东西给他们,对桃子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甚至觉得,桃子就应该要给他们东西。
花永红还是一点也不怀疑,对桃三十说:“管家,你就派人回去把落下的东西送过来吧。”
“屏风和字画,还有兰花倒是有看到,其它的东西不曾见到。”桃三十说。
那些极品一听有屏风,兰花和字画,那么其它东西一定也有了,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将这些东西弄到手。只要再讹他一讹,那么其它的东西就都有了。
黄土阴阳怪气的说:“莫非想贪我们这点东西不成?看你们家小姐如此富贵,竟没想到连这点东西都想贪去,真是人不可貌相。”
“此话诛心了,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文兄,你今天就来做个见证人吧。”桃三十像早就料到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早就将文县令请来了。
千家村的人都识得文县令,花家和黄家却不识得。
文县令听到桃三十称他为文兄,顿时觉得受宠若惊。如若桃子在此,定然会毫无形象的大笑一番,文兄啊,文胸啊。
桃三十很快便让人将屏风,几幅字画,几盆名贵兰花带了过来。
“先看看这些是不是贵公子和贵千金落下的东西吧,余下的再派人去找。”桃三十不急不燥的说。
花小亮和花小乔见了相视一笑,很有默契的一齐点头。
“真的是你们的?公子和小姐可看清了?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银子的,这屏风也就两三千两,这字画也不是很出彩的作品,也才几百银子一幅,兰花一盆可能值个百来两银子吧。莫要与公子小姐的东西混了,到时可就吃亏了。”桃三十耐着性子说。
“的确是我的,这字画和兰花是朋友送的。”
花小乔也说:“没错,这面屏风是我的,这是娘亲给我买的。”
没想到这些东西居然这样值钱,花小亮和花小乔顿时心花怒放。
花黄氏也在一旁点头,说:“千真万确,这屏风是我买给小女准备当嫁妆的。”
“真的是你们的?”桃三十再次问道,好像就怕他们会吃亏一般。
花黄氏,花小乔,花小亮一齐点头。
那些村民和文县令脸上的神情都变得很奇怪。
千秋的头更低了。
花永红扯了扯花黄氏的衣角,说:“嫂子,你一定弄错了。”
花黄氏一口咬定的说:“没弄错,这么值钱的东西如何会弄错?”
花永红有些着急了,这些人不管如何都是她的娘家人,她不能不管的,于是小声的说:“嫂子,快点说,不小心弄错了。”
桃三十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永红,说:“夫人,有什么话请讲。”
“管家,这些东西兴许和嫂子家的东西有几分相似,嫂子搞错也是有可能的。”
花小乔却说:“姑姑,没错,我认得这就是我家的东西,快点把其它落下的东西也一起送还给我们。”
“夫人,真的就只是太像弄错了?”桃三十对花永红越来越厌恶了,对自家人,花永红明知道错了还是想要维护,却对这些人时不时就贬低小姐而视而不见。以前小姐在花家时,别人对小姐的贬低花永红也多少会维护一二,因为那些人不是花永红的自家人。
花永红硬着头皮说:“东西太过相似,搞错了也是情有可原。”
“好一个情有可原,各位乡亲,你们有谁认得这些东西?”桃三十忽然转身对那些村民说。
有人马上就站出来指认:“我认得,别院摆新屋酒时,那几幅字画是张县丞大人送的贺礼,那几盆兰花是县令大人送的贺礼,那面双面刺绣的屏风是郡守大人送的贺礼。”
那些极品一听,坏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些东西居然这么有来头。
花黄氏赶紧说:“东西真的太像了,没注意看,原来这不是我们的东西啊。不好意思,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