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肚子……好痛。”车厢里传来女子的痛呼声。
“又是这俩个扫把星,我姐姐的肚子有个什么闪失非得把你们的皮给扒下来不可。都愣着干嘛?还不把那两个贱人给绑起来。”李小花从车厢里露出头来。
车夫和几个丫环婆子下来捉住了花永红和桃子,担子倒下,东西滚了一地。
千世本想上前,无奈身后有两个护卫将他拦住,并一拳招呼在他的肚子上,“臭小子,让你多管闲事。”
花永红和桃子被绑在马车后,马车一路狂奔,花永红和桃子如破布袋一般被拖在马车后,好在这里离村子不远了,加上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起来赶路,早上天冷,穿的比较厚。就算是这样,等到了村里时,花永红和桃子也有不少地方擦伤了,淤青的地方更是不少。如果是夏天,或路再远些,或路不是那么平整,这一路拖下来不死也会重伤。
桃子想要怒骂,只是嘴巴也被人用抹布塞住了,桃子恶毒的盯着李小花,她是第一次如此憎恶一个人。这个女人不就是有个当小妾的姐姐而已,就能如此的无法无天了,成天在村子里横着走了。好,很好,她也不用忍耐很久了,她桃子必定十倍的还回去,才不枉所吃的苦。
桃子和花永红就这样被马车拖到李宅的大门外,灰头土脸,浑身都是泥血惹来村民的围观。
李宅是村子里最漂亮最气派的宅子,在这样的穷乡僻壤很少有人能盖得上红砖碧瓦的房子,大多都是土坯的房子,也只有里正和李家能住得上这种房子。
“这俩扫把星又惹什么事了?”
“听说冲撞了县令老爷的贵妾,那贵妾不就是这家的大女儿李小芳么,可能肚子里的孩子都要保不住了。”
“这下可坏了,听说县令老爷可看重这贵妾肚子里的孩子了。这两人招惹谁不好,怎的偏偏惹到县令老爷的贵妾。”
“应该也没事吧,千花嫂现在不是有新来的那家大户护着吗?应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自古民不与官斗,新来的那家听说除了银子多在官场可没什么靠山的,不然,就算是贵妾也不敢这样大动干戈了。再说了,就算那家人有靠山,可犯得着为这样的人得罪县令老爷吗?”
“说的也是。”
“哎,也不知这俩人最后会怎么样?会不会送去南方?听说送去那的人就没有活着回来的。”
“八九不离十,也许更惨。”
众人在窃窃私语着。
千秋在一听说就赶过来了,“你们想要干什么?快放了我娘和桃子姐。”
千秋的话音才落,几个大汉从李宅冲出来不由分说的也将千秋绑了个结结实实,嘴巴也塞了个严严实实。
李宅里,李小芳肚里的孩子最终没能保得住,这次是她大意了,本想回娘家生养,也好教那些贱人没得机会动手。可没想到还是着了她们的道,这下,是在娘家流掉的,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可是,她的孩子也不能白白就没了的,当她看到妹妹撩起帘子看到那两母女咬牙切齿时,她计上心头。这一胎算命的说是个儿子,县令早就盼着儿子了,孩子没了,也要找一个人顶缸才是,何况这母女正是得罪了她娘亲和妹妹的贱人。
花永红,桃子和千秋被绑在李宅大门外将近一个半时辰,李黑氏拿着鞭子气冲冲的走出来,对着花永红,桃子和千秋没头没脑的抽了几鞭子,边抽边叫骂:“贱人,害人不浅的扫把星,把我的外孙还给我。你们这杀千刀的贱货,为何不去死?给我去死,都给我去死,瘟神。”
“李大娘,令千金的事真的与她们无关。”千世脸青鼻肿的拦在李黑氏的前面,他平时不想管闲事,有些事只要忍一忍就能熬过去了。但今天看那李小花的做法分明就是想打杀了这母女二人,幸好离村子不远,不然,那俩母女非死即伤,实在太恶毒了。
李黑氏的鞭子泄愤的抽在千世的身上。
李路红着双眼走出来,大喝道:“去叫里正和各位簇老来,今天定要还我李家一个公道。花啊,带人去给你姐夫捎个信,咱们要将这俩人送官府。”
不一会,里正和几个族老,还有不相干的千刘氏和她儿子李光一家人也来了。
“路子,你要我们给你什么公道?”里正吐着烟圈儿问道。
“我要将这三人赶出村去,并将这二人逐出族去,不然,休怪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也是为了咱们村好,咱村出了女犯可不光彩。”李路咄咄逼人的说,他不止要这对母女入大牢,也要那贱人的儿子在这世上呆不下去,一个被赶出族的人永远都会被人看不起的。
“我说路子啊,说话也要有根据不是,虽说花永红也许冲撞了令千金,可那也是个意外。”
“里正,想必你也有所闻,此两人与我妻女有过过节,谁知她是不是故意报复呢?究竟是不是存心报复,这事得官府查证。”
里正沉思了下,只要过了官府不是也是了,村里谁不知县令是李路的女婿啊。
“路子啊,冤家宜解不宜结,一人退一步吧,大家乡里乡村的,都不容易,是吧?”
“里正是不同意赶这俩贱人出村了?”李路阴冷的看着里正,以为能靠这俩个贱人攀上高枝?只可惜,那高枝也只是有两个钱而已。他女婿可是打听过了,新来的那一大户人家根本就没有什么根基的。更何况,都有两个时辰了,那一家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想想也是,人家凭什么会帮无缘无故的两个贱人?
里正皱眉,这李路越来越过份了,平日里的作风就不说了,仗势欺人的事就没少做,更是从来没把他这个里正看在眼里。
“事情究竟如何也不能仅凭你们一家说了算,也听听花永红怎么说吧。”
“我同意逐她们母子出族,还要把她们赶出村。我们家可不想跟女犯扯上关系,出了这种人,以后谁还会愿意将女儿嫁进咱们村?咱们村的女儿名声也会被她们连累坏了。”第一个出面同意的居然是花永红的婆婆千刘氏。
“还有没有点规矩?一个妇道人家也敢插手族里的事。”里正怒道。
千刘氏只得退到儿子千光的身后,丈夫没了,儿子才是家里撑门户的。
“我娘说的有理,我们家可不想跟女犯有任何的关系。”千光说道。
“逐出族可不是小事,不如将她们母子俩从你们那一支分出来,写上决绝书,以后绝不往来,如何?”里正思量了一下说,那母子俩都是勤快之人,少了婆婆的剥削,日子也许过得还要好些。
“赶出村的事呢?”李路逼问道,对那母子俩紧咬不放,这对母子赶出村的话,那个丑八怪更没有理由留在村里了。
“我不同意,孤儿寡母就够可怜了。族老,你们说说看。”里正说。
几个族老也点了点头,一致同意里正的做法。里正一向比较正直,也正因为这样,在很多时候都很可靠,而且花永红除了听说八字不好之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倒是这李路一家三天两头的总找别人的麻烦。
“里正,你可别后悔。”李路咬牙切齿的说。
“路子,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里正语重气长的说。
“这种贱人,最好再也不见,晦气的东西。”李路说,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多想回到这一刻,他绝对会听从里正这句人生真理的。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有钱也难买早知道。
立好了文书,按了手印,里正也让人将花永红,桃子和千秋放了,“行刑的事就交给衙门,免得被人闲话。”
桃子嘴里的布一被取走,马上就破口大骂:“混帐东西,竟敢动我,我让你们全家成为比狗都不如的狗奴才。”
桃子的河东狮吼十分的有气势,将那些围观的人惊得一惊一咋。千秋小声的说:“桃子姐,你就少说两句话吧,嫌现在不够乱么?”
“来人,给我抽死那贱蹄子,马上就送进官府了,还敢嚣张。见官前,先教训教训她,免得冲撞了县令老爷。”李路大怒。
“谁准你们动她了?动她先问问本大爷允不允许。”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
众人不由的让开一条道路,时星大步流星的从这条道上走来。
这人是谁啊?村民都疑惑的看着时星。
时星动了动身子骨,月满楼给出的任务是将这些不顺眼的人全都打趴下,不知他的武功练得如何了?如果是始风的话估计会很容易做到。
时星不由分说的上前就打,动作如行云流水,妙不可言。
“比想像中还要简单呢。”时星将李家的家丁打趴下,然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之所以在这里出现好像就是为了来这里爆打这些人一顿似的。
桃子上前去狠狠的踹了两脚李路,“给本姑娘记住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村里的狗奴才。送官?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