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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相遇 初相见

“师兄,师父说你数日之后又得离开云松寺下山行医救人了,你不知道吧,山下的老百姓都称你为活神仙呢!救苦救难,老百姓都上山来本寺还愿呢!那这一次你能带我吗,我也想去,保证不暴露身份。”慕容鸢把玩着手中的草药,细嗅芳香,撒娇的说着。连仲和看着俊秀的青衣少年,满眼却是婀娜多姿的她,只好宠着她,“只要你不暴露真实身份便好,明日清早与我下山,备好药材便可。”看着飞往竹林练功的她,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他觉得这辈子能在她身边护她一世长安,也就心满意足了,别无他求了。其实,早在多年前的相见,加上多年的相处,她的英容笑貌早就刻在了他内心深处,当时就在内心许诺:若有一天,你放下了这一身妆容,你愿意随我游医天下,愿意嫁我,我定娶你进门,怕只怕你的心早在那年就丢失了!

云松寺后院,西厢房内,满室药香,久久不散,慕容轩坐在轮椅上痴痴地望着远处,一双修长的手搭在他的脉上把他拉回了现实。连仲和把完脉,仔细的观察了他近况,把虎裘重新披回他的腿上。皱着眉头道:“你的腿疾长期敷药,这几年已有一丝好转,但是……”“但是大片皮肤已经腐烂,若是想要新生必将历经生不如死的过程,至少还需两年!”慕容轩平淡地说:“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我早已不是四年前那个慕容轩了。”这么久远的事仿如发生在昨日。四年前,作为将军府能文善武的二公子,使整个都城皇家贵族里的佼佼者,备受宠爱。小小年纪,跟随父亲时常在军营里生活,排兵布阵,上战场,狩猎,这些都是他的日常,只是那一夜成了他人生的转折点。他在晕厥时被父亲暗暗送到了云松寺,醒来见到的不是父亲,而是自己多年未见的二妹,后来在“二哥,从今以后,没有慕容鸢这个人,只有将军府二公子慕容轩。”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双腿中毒至深,未及时医治,从此残废一个。他愤怒地推开慕容鸢,将触手可及的所有东西一推而落,药碗“叮”的碎了一地,汤药洒在慕容鸢的小手上,烫的通红,嘶声力竭地捶着自己的双腿,掀起被子走下床,可是重重地摔了一跤,手掌被刺的鲜血淋淋。直到后来二妹的师父委婉地告诉他,只要按时敷药,你便会重见天日的。如今想来,还有点心惊胆战。“仲和,你是不是喜欢鸢儿?等我恢复如初你就可以娶她过门了,她就不必受这么多的苦了!都怪我这哥哥,父亲将她送至云松寺,要她跟着师父学医术,她定是怨父亲的;后来父亲又要求她顶替我,着男装,识兵布阵,学文习武,她定是怨父亲怨我的。”突然想起八年前。

八年前,十二岁的连仲和已经能将师父教的医理运用实践,能把寺内的医书倒背如流,是所有师兄妹中最优秀的。只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插曲进入他平淡无奇的生活。那天,连仲和跟着师父在拨弄药草,门口传来一声“师父,一人说与你是故友,徒儿前来通报。”沧桑的声音从厢房传出,“领他进来吧!”“老夫有一事相求,师父眼前的小孩是当初你途径我家化缘那天生下的小女儿,却从未开口说过话,求师父相救。”连仲和看着师父盯着那小孩许久,道了一句:“令千金与本僧有缘,将军便留她在云松寺,我收她做我的关门弟子。”后来,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男孩装扮的女孩,但这事也就只有他知道,这是师父闭关前的命令。连仲和好奇的看着一声不吱的青衫小孩,心想师父会怎么医治她呢?云松寺上下都知道师父带着关门弟子要闭关两年,但却没见过真人,人人都好奇,都想见见。两年后,云松寺内,钟声敲响十二下,师父出关了。后院内,师父携带着一位俊秀的少年一前一后走出来,当着众弟子说道:“为师的关门弟子,你们的小师弟。他如今的造化可谓是青出云蓝更胜云蓝,和你们大师兄不分上下。你们互相切磋切磋,为师最近得出趟远门。”在师兄师姐的质疑下,慕容鸢成功的成为了他们眼里的神童。连仲和看着两年前不说话的小童,如今成为众人的追捧对象,看着他偶尔耍点小聪明翘掉医理课偷偷爬后山采摘草药,他也装作没看到,让着他,可是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黄昏了,怎么还没回呢!寺里的钟声响彻整座寺,他不应该没听到的,只好瞒着师叔等人,独自前去慕容鸢常去的后山找他,意料之外的是:鲜血淋淋的他格外狼狈,那双被荆棘割破的小手竭尽全力的拖着一个重物,走近一看,一位年龄相仿的少年身受箭伤,昏迷不醒。比这更惊讶的是,他听到了慕容鸢说她自己竟然开始医治伤患了,“大师兄,我只用我采摘的一些草药给他止血了,其他还需要你,你愿意帮我救他吗?他是我在途中遇见的第一个患者。行吗?”连仲和信誓旦旦承诺,“我必救活他,放心。”

慕容鸢静静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当她在后山看到他身上佩戴的玉佩的那一刻,她就十分清楚,该修书一封,飞鸽传书给父亲。第二日,晌午左右,父亲带着大哥快马加鞭赶来。“鸢儿,此人我先带走,你在此好好习医学文习武,父亲这就离开了,记得给你师父修书一封告知他此事。”这两年里,慕容鸢像是变了一个人。时常与父亲书信联系,所以近况都熟悉。“翊儿,该走了!”“二妹,今年生辰见,大哥为你准备好你最爱的糕点等你回来。”慕容鸢看着父亲和大哥驾着马车消失在云松寺的林**上,便知道,再见之时又是我的生辰了,就是不知道父亲会怎样向三皇子解释此事呢?拍了拍头,转身回到厢房,见大师兄还在挑灯识药草,配药方。“多谢大师兄帮助我救了我的第一个病人,只希望大师兄将此事隐瞒,我父亲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再次多谢师兄。”连仲和看着这么客气的她,真是瞬间万变,就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只要你在我面前做真实的自己,此事断不会外泄。”思索片刻,娇俏的模样展现在眼前,“就你一人知道我身世,我也不想啊,我这不是怕隔墙有耳吗?嘿嘿,师兄明日陪我去练剑,行不行呢?”“只要你一世长安,师兄做什么都好!”

数日后,将军府内打扫的一尘不染。“刚才老爷传话说今天贵客临门,大家动作快点、轻点,别惊扰了贵客。”管家托着胡须,用着浑厚的嗓音命令道。书房里,翩翩公子拱手道谢“多谢将军的救命之恩,庭宇的命是将军救回来的,庭宇必定报恩!我……”一声温雅的声音传进魏庭宇的耳朵里,“父亲,汤药熬好了,你看是不是该给魏公子端过去呢?”宛如春水般动人,比黄莺悦耳。“啊?给公子请安,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这数日多亏了慕容烟夜以继日的照顾,刚开始不清楚父亲为何要求我照顾一陌生男子,直到见到他的那张脸,才恍然大悟。慕容鸢站在父亲身后,直到父亲介绍她的时候才再次行礼请安,“给三皇子请安,恕慕容烟眼拙,还请三皇子恕罪!”欲跪下请罪,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伸到她面前,亲自扶她起来。“无须多礼,相反,还得多谢慕容小姐的细心照料呢,否则,好得可没有这么快,恢复的可没有这么好!”慕容烟听着心都'普通、扑通'的跳动着,皎洁的脸颊染上了几分晕色。在将军府用叨扰许久,饭后,魏庭宇便唤来管家起身告辞离去。隔日,谢礼便送至将军府,其中一份是点名要赠给慕容小姐的。

“娘,你说三皇子点名送礼回谢我,还是翡翠玉簪,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呀?娘亲,我的好娘亲,你差人打听打听他有没有定亲,嗯?”慕容烟撒娇的扯着甄玉的衣衫。甄玉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告诉这缠人的孩子,“皇上曾下圣旨将军府与三皇子定了姻亲。若想真的了解,你还是向你父亲打听打听,不早了,回房歇息吧!”看着儿女日复一日的长大,想着终有羽翼丰满的一天,到那时可没这般娇羞了。唉,女大不中留呀!牡丹苑里依旧点着灯,慕容烟小心翼翼的将玉簪捧在手心里,嘻嘻的笑着。

而另一边,魏庭宇回到自己的府邸,庆幸自己还活着。摸着肩上的伤,我发誓:我一定要变强,变大,站在权势的最顶端,让你们那些觊觎这太子之位,皇位的人得到报应,让你们那些伤害我母后的凶手原形毕露。哈哈哈……俊秀的面容扭曲地像狰狞的面具一般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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