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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面具

木叶7年,14岁的山城青云在刚刚取得下忍的称号之后就成为了暗部中的一员。

在外人眼中,“暗部”就是“精英”和“特权”的代名词,可是这只是不明就里的人自顾自的自以为然罢了。只有身在其中的山城青云最清楚,所谓的“光鲜”也只是让更多的人对暗部的存在产生害怕而已。

毕竟……以这种身份行动,是没有脸的。

首先,你要终日戴着面具行动,你原来的名字在这里不能提起半句,每名成员之间只以代号相称。与在学徒班里的系统学习不同,在暗部这里,没有什么人会专门教导你什么更高深的技艺。想要变强?

那只有一个办法、唯一的途径,那就是紧跟暗部前辈们的步伐,在他们的指挥下多做一些任务,用不了3次任务,就可以分为两种人了。

暗部的新精英……以及任务中殉难的牺牲者。

山城青云自从被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点名强制加入这个第六届暗部当中就没有回过一次家,但是在来到暗部驻地报到之前,他就已经告诉了家里人他要离开木叶一段时间去执行机密的任务,和建筑工程有关,安全得很。

这当然是在欺骗父母,不过没有办法,不能说实话也不让他们担心,也只有这么说了……暗部的保密条款比在学徒班那段时间的还要严格百倍,当初油女志黑在大厅里宣读的成文保密条款就有70条,而不成文的守则……肯定会更多。稍有不慎犯了规矩,就会让全家都跟着自己遭殃。

“未经上级允许,暗部成员的身份和工作内容不许和家人亲友透露或者暗示任何一个字,违者杀,灭全族;”

“未经上级允许,暗部成员之间的姓名和相貌不许暴露给队友,违者杀,灭全队及全族;”

“未经上级允许,暗部成员不得在赋闲期间将所配面具暴露给第三者,违者杀,灭全族,其所在小队的暗部队长做降级处理;”

“若无上级命令,任何暗部成员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不得以暗部的身份欺压平民、见习忍者及正规忍者,违者杀,灭全族,其所在小队的暗部分队长做降级处理;”

“明显具备家族个性特征的忍法在未经所在小队队长的许可下禁止使用,违者杀,其所在小队的暗部分队长做降级处理;”

“每一个暗部的成员都有义务监视宇智波一族成员的动作,禁止以任何的形式透露暗部的任何信息给宇智波家族和木叶警备部队,违者杀,灭全族,其所在小队的暗部分队长做降级处理;”

“暗部成员被俘后,要第一时间尽力逃脱。若逃脱无望,要立刻自杀,以防敌人通过精神探知获取有关木叶和暗部的任何情报;”

……这一条条规矩严格的保密条款的宣布,让所有加入了暗部的新人们都明确了一点,这个地方不是贵族子弟的镀金所,也不是穷苦平民翻身致富的起跳板,更不是游手好闲之人能够混日子的休闲度假村。暗部的严肃和重要性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放松,他们的存在,目的是充当千手扉间的个人耳目和刀剑,一切的行为都是为火影负责。

山城青云也在想这个问题。二代目大人建立暗部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木叶的内忧外患,这种动机是正确的,火影掌控暗部,暗部不需要自我意识,只要分层执行、服从命令即可。

可是假如火影的决策是错的呢?那么身为暗部成员,需不需要有个人的自我判断?

其实这本就是一个哲学问题,也是忍者世界里经久不衰的人生命题。

那就是……忍者,到底是人还是工具?或者说是以人性为优先原则还是以服从作为优先原则?

现在仅仅14岁的山城青云并不知道答案,即便他拥有高达160的先天智商,可是这种人生思考所需要的是丰富的人生阅历。因为即便是那些征战了一辈子的风云人物,很可能穷其一生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轻轻抚摸着这个戴上了已经3月有余的面具,山城青云……按照现在在暗部的代号制度,他给自己也起了一个“狐狸”的称呼,他感触着这张狐狸脸面具的冰冷,心里却是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像他们这种戴着面具行动的忍者,又将会失去多少其他忍者、甚至是平民都唾手可得的幸福?

成长到了14岁了,山城青云也对女孩子产生了憧憬和兴趣。

虽然他们“五人帮”里有浅仓七惠这样实力优秀相貌也清新可人的小姑娘存在,可是山城青云却并无杂念。因为浅仓七惠和赤井直树两人相爱了。即便这个年纪不一定真正地懂得爱情的背后背负的是怎样沉重的责任,山城青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两厢情悦这种事情本身就要估计双方的感受。虽然自从青春期身体有了发育以来对浅仓七惠有了点点儿时伙伴之外的喜欢,但是既然人家和赤井直树确立了恋爱关系,他山城青云也就断了那点小小的念头。而且当上暗部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四个在一起开开心心地野外烧烤、谈天论地过了。究竟有多久,山城青云也没有了确切的概念……在终日不断的高度紧张的任务生活中,他已经选择性地刻意去淡忘了世间的意义。

回想起那二人相恋的消息公布时的情景,山城青云就觉得有趣。在某一天开始二人总是手牵着手和大家碰头时,森川健一大笑着拍了伊东利休一个跟头:“哈哈哈,以后你要是再和浅仓争强好胜可要小心啦,人家现在可是夫妻档!”在大家哄然大笑中,伊东利休本就冷峻的灰脸则更是一副铁青,可是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他开玩笑装出来的。他们五个人从8岁那年一同训练直到现在,6年的生活与共同训练的情谊早已是牢不可破。就连伊东和浅仓二人的所谓“争锋”,也不过是为了带给大家更多的欢笑声而已。

“五人帮”在今年都成为了下忍,可是唯独自己被二代目亲自点名地拉到了暗部。山城青云没有对千手扉间的独断专行表示任何的不满,自己的三口之家能有今天的温饱生活全都要感谢千手扉间本人,若是没有他在战场上的那次巡视,也就不会有山城一家落脚木叶的可能。在木叶这个新型的地方,父亲可以凭借自己的汗水和才能成为建筑工,母亲也可以经营好这个虽不富裕但绝不贫穷的温馨小家,而自己更是能够走上一条以往不敢想象的忍者之路。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感谢千手扉间的帮助。回想过去,千手扉间帮助自己一家并不会有什么目的性,可是他山城青云现在仍然要以卖命的形式偿还他心中对恩人的感激。山城青云虽然害怕暗部忍者比寻常忍者更加高危的职业特点,但是他并不是单纯的畏惧死亡,他要活出自己人生的精彩,没有实力将寸步难行。

木叶2年千手扉间上台继任火影之位,第一批暗部成员就成为了他身后的致命杀手锏。火影的位置初代目来自全村忍者家族的代表公投,由选举产生,可是千手扉间的二代目却是来自初代遗言的任命。虽说千手一族这两兄弟在木叶极具名望,但是对于这种近乎是世袭了火影大权的继承形式,还是有些忍者表达了自己的反对的声音。

不过,这些反对的言论在首批暗部的行动之下短时间内便全部消失。千手扉间的临危受命注定了寻常的方法不会让他坐稳火影的王座,而通过这新建制暗部的活动,也让木叶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这才清醒地意识到千手扉间这个人的手段与心计!这就是实力的作用!山城青云在那时就认识到了,有实力就能达到目的,其他的都是狗屁!

像千手扉间这样的火影绝对是谁都惹不起的存在!

以往初代目时期,就连宇智波斑都能够公然在火影的办公桌前拍案怒骂,初代火影也尽量温和相对,直到斑武装政变才让初代火影痛下杀手。而这个往日里更多地表现为站在初代身后的二代目,只要是听到了任何政治上的反对声音,就会动用暗部的力量,在对方尚未积蓄力量的时候就在短时间内抹杀殆尽。

对于千手扉间这样无视杀戒的雷霆手段,山城青云非但没有反感,反而是内心非常赞同和敬佩。历经“宇智波斑政变”的洗礼,木叶损失了许多能力优秀、独当一面的家族族长,而杀死了他们的罪魁祸首宇智波斑也在临死前给初代火影造成了重创。角都的刺杀事件,更是让整个忍界都觉得木叶现在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空架子了。如果在这个时候蠢蠢欲动的他们做出某些大的动作,木叶绝对无法抵挡!

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千手扉间选择了温和善良的兄长截然不同的道路。为了攘外,他说服了大名陛下,风火两国正式成为全面盟国;为了安内,他成为了木叶的大独裁者,大权独揽事必躬亲,不给潜在的敌人留有任何的机会。

这就是千手扉间,整个忍界目前最为畏惧的男人!在他阴冷的面容之下,是他超越时代束缚的绝世之才,所有的他国忍者都避之不及、莫敢与之交锋。

成为了这样人的“狗”,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山城青云想道。现在是木叶7年,前两届的暗部们已经退出了地下世界,现在具备了公开暗部身份的他们,早已是千手扉间安插在木叶各个机构中的重要官员,成为千手扉间抑制下属权力的有力武器。

目前活跃在暗部世界第一线的,是木叶历史上第三批的暗部成员。山城青云现在所属的暗部小队,就是由这批成员中的一位佼佼者担任队长。在这个队伍里,他通过观察和模仿,学到了很多对自己生存和杀敌有用的技艺,没有华而不实的花招,没有徒劳浪费查克拉的多余动作。山城青云已经在实战当中成为了队友们点头称赞的老手了,脱离了“菜鸟”的身份,他也赢得了队友的尊重。他的幻术风格独特,招数千奇百怪、层出不穷,每次都能够给任务的目标制造不小的麻烦,而往往在这时他小队的强力队友们就会瞬间扑上去收割人命,任务圆满达成!山城青云的这个事迹也自然而然地通过暗部部长油女志黑传到了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耳中,也能让千手扉间终日不见笑容的脸上多几分柔和。

山城青云这时还是在想,要不是保密条令的限制,这一小队的8个人摘下面具勾肩搭背地去喝酒吃烧烤可就算是惬意了啊……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违者杀、灭全族、所在小队的队长降级……暗部的保密条令仅仅通过“族诛、连坐”就达到了完全保密的目的,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条文是二代大人的想法还是暗部部长油女志黑的创举了。

“狐狸,你在干什么?队长等你很久了。”山城青云在摸着脸上的狐狸面具回顾着过去、分析着局势,而这个木叶某处的阴暗一角却突然闪出了一个女性人影出来。

看了看来人的高挑身材,山城青云也只是微微赞叹了一下队友的美丽便站起身来,用一种破锣一般的沙哑声线回答道:“马上就好,我在检查这附近有没有人跟踪。”这种声音的变化并非忍术幻术,而是山城青云自己所创的一种变声之法,有这样的技巧存在,也会更好地遵守保密条令。相信任谁也不可能想到这样更像是老人一样的声音居然是一个面容清秀俊朗的大男孩儿能够发出的。

似乎那个女暗部也是如此,她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梦幻般的虚无缥缈:“不要浪费时间,队长之前已经全方位搜索过了。跟我来,你让队长等急了,快些。”

“明白。”暗部之人都不喜欢废话,都秉承单刀直入的语言风格,这让本性多话喜欢热闹的山城青云也着实地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去适应。跟着他的队友,山城青云来到了一处木叶郊外的废墟旁,在这里,他见到了其他的所有队友。

当然,识别方式是看面具和身型……摘了面具的话,估计他们在马路上擦肩而过都未必能够认出彼此来,这就是暗部的严格保密。

这就是面具的作用,可以阻拦一切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东西。哪怕山城青云刚才在想着往日里和伙伴们的温情,在旁观看来也只是一个冷酷的暗部在那里沉思假寐而已……身为暗部,先要学会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面具……还真是个好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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