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只猫或者一条狗蹲在地上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瞧着你,整个人顿时就融化在一汪明眸中。换做是一条丑陋险恶的大乌蛇如此看你,直教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一地。
蛇的视力不咋地,它们主要靠震动和热感应辨别猎物方向,不过无爵悬浮半空,震动感应起不了多大作用。经过刚才一番热火朝天的打斗,埃罗斯那支冒火的箭满屋子乱飞,搞得到处都是高能热反应区,热感应搜索系统暂时也派不上用场。但是,仅仅凭借以上两点小伎俩不不足以让没手没脚四肢不全的重度残废爬行动物横行地球长达上亿年之久,相比之下,人类祖辈十几万年的历史太不足道哉了。灰蚺虫嘶嘶吞吐舌头,用舌叉捕捉空气中的气味分子,将搜寻来的信息传输给大脑定位出猎物准确位置。
伯爵见乌蟒半天没动静,急道:“混账东西,等着下蛋呢?快去撕碎他们。”灰蚺虫不理会,甩尾一扫,伯爵被抽个仰八叉。小小給个教训,伯爵安分闭嘴自咽苦果,埃罗斯抱胸冷眼道:“寡人早说过别轻易放这个暴力狂出来。”
灰蚺虫将身子弯成一座桥,把自己像弹簧一样压缩,然后弹射出击。“来了!”项小宇眼尖,提醒无爵闪避,无爵打个响鼻跃开两丈远。灰蚺虫首次试探攻击未果,再度把身子盘起来积蓄力量。如此一交手,对方底细在彼此心里都有个三分谱儿了。大乌蛇快如闪电出其不意,但攻击距离有限。天马无爵体力尚足反应灵敏,却黔驴技穷无反击之法,虽不胆怯头脑清晰,不过要是拖延下去灰蚺虫以逸待劳只会有害无利。地上能落脚的地方全被乌蟒盘踞,而且狡猾的蟒蛇据守出口,一味地在空中消耗精力太过被动。正想着,灰蚺虫又开始动作了。蟒蛇竟附墙而行,而且越来越快如履平地。项小宇又惊又骇,“这东西到底是蛇还是壁虎啊?!”说话间,那蛇犹如一股翻动的黑色飓风呼啸袭来,腥味扑鼻。
“快跑!”不用项小宇说,马儿早四蹄翻飞狂奔,无爵也把四面墙当跑马场,几乎与地面平行绕圈狂奔,如同扑打着翅膀慌乱逃窜的大鹅。项小宇头脚颠倒在马上被甩得晕头转向,生怕一不留神跑掉了手里的笔仙,将其乱七八糟塞进口袋。
灰蚺虫穷追不舍,如同一枚誓不罢休的追踪导弹。
无爵慌不择路,踢中壁灯一个趔趄乱了脚法,凌乱跑了几十米终于把自己给绊倒,连人带马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犹如坠机,倒地后仍不停止,由于惯性往前滑行数米,直到石笋尖儿离无爵眼珠子只有半寸时方才停下。
人和马都摔得不轻,项小宇本来就晕,躺在地上要死不活光翻白眼,天马折断一只翅膀,可能还伤了腿,乱蹬乱扭挣扎半天没能站起身。灰蚺虫不疾不徐缓缓游动,摩拳擦掌准备享受到嘴边的肥肉。
嘭!
突然神兵天降,一道黑影打破天花板似陨石坠地,不速之客和混凝土块全都落在灰蚺虫身上,乌蟒便被碎砖烂瓦埋在底下。烟尘散尽,唐镇宇呸掉嘴里的尘土,“卧槽,就踩一脚试试,没想到给弄塌了。”
埃罗斯见势躲回黄金面具之后,“你是什么人?”
唐镇宇大大咧咧道:“我想你应该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了,戴面具的先生,抱歉不请自来弄乱你的房间。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所以不用浪费时间互相介绍了。我来是接人的,貌似我们城西项小宇不怎么受待见啊,既然如此,倒不如我带人走。”
埃罗斯说:“你身上的装置……改造人么?”
“啊,你说这个啊。”唐镇宇说:“不过是医疗器械而已,就是因为穿上它,我才没把握住力度,踩踏了房顶。”
埃罗斯说:“无知的人类,你身上这件东西不是凡器。”
唐镇宇狐疑道:“人类?”
“你也封爵了吗,唐镇宇?”一个令其无比熟悉又恐惧的声音响起,伯爵摘下头盔说:“还记得我吗?”
唐镇宇眼皮只跳,恨道:“你没死?毒蛇杰克!”
“现在是杰克伯爵。”杰克说:“为了等这一天。”
唐镇宇转怒为喜,“也好,我亲手解决你。为了蒋钦。”
杰克笑道:“你居然还惦记着那个傻子。”
唐镇宇纠正道:“他是我兄弟!”
杰克说:“对啊,你们一样傻。”
唐镇宇捏紧拳头,“我一定取你性命。”
杰克摆出战斗架势,“放马过来,不死火烈鸟。”
埃罗斯说:“够了,伯爵,不玩了,放刺心者进来收尾。”
项小宇让无爵携笔仙进入笔筒,小心封好系上腰带。唐镇宇大步迈过来,扶起项小宇,“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
项小宇问:“镇宇叔,你怎么来了?”
唐镇宇说:“有空再解释。”
不一会儿刺心者破门而入,见到眼前的情形先是一惊,虽说在外面根据动静判断房间内战斗异常激烈,可达到面目全非的破坏程度还是出乎意料。大良造请示King,“陛下。”老K一言不发,同脸上的面具一样冰冷。
杰克伯爵说:“王令,杀无赦!”
刺心者领命,“是!”把唐镇宇和项小宇围住,长枪短炮招呼齐了,除了红心10青盏范中华,其余人全到。
唐镇宇环视一圈,“很好,纵使D党剩我一人粉身碎骨,亦必讨回公道。”
大良造道:“自不量力。”
唐镇宇从背包里取出一个沉甸甸方形布袋,“两公斤TNT足以让方圆十丈之内寸草不生,你们以为我单刀赴会无所准备吗?”众人往后撤一步,大司马安抚唐镇宇,“年轻人做事怎么这么冲动呢,轰隆听个响痛快,你也会化为肉泥的。”
蒋桃说:“二哥,他本来就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
大司马紧张道:“三妹,你和他有过私交,好好劝劝,一炸全他妈毁啦。”
蒋桃撇眼睛,“二哥怎么知道我和唐镇宇有往来,你们暗中追踪我?”
大司马说:“只是例行调查摸排而已。”
蒋桃鼓眉瞪眼,“自己人都要监视么,信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会背叛组织?”
大良造道:“三妹,不要为难老二,大司马是按我的意思执行。我担心你被这小子迷惑,为了组织请多理解。”
大司马也说:“是啊三妹,现在不是内讧斗嘴的时候,办完事回头我亲自向你道歉。”蒋桃剜白眼。
大良造说:“放他们出去,免得伤及陛下和勋爵。”刺心者让开一条路,蒋桃稍稍点头示意,唐镇宇带着项小宇往外走。
项小宇说:“镇宇叔,我们去水池边。”
唐镇宇不解,“渴了?”
项小宇说:“不是,水池是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