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低头,在自己的脑袋里细细思索了起来这蒙琦琦口中的南宫大人究竟是谁。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蒙琦琦眼中所掠过的那一抹怅然和失落。
蒙琦琦藏在衣袖之中手握紧然后又松开,最终是长出了口气,看着对面的陈风,张口正准备继续再说些什么,然而也就在此时,两人均是明显感觉到了整艘楼船都随之一晃,猝不及防下,蒙琦琦的身形当即就是一个趔趄,朝着地上仰面栽倒了下去。
陈风见此赶忙一个健步上前,伸手一个搀扶。
很好,往日里在狗血偶像剧里才能看到的局面,今日算是被陈风给完美还原了。
半跨着步子拦着蒙琦琦那纤细的腰肢,两者的脸相距只剩下一个手掌的间隔。
陈风倒是还好,毕竟是活到了三十岁左右的大老爷们了,别的本事不说,和一个在自己看来半大不小的丫头面对面,他的心中还真的升起不了什么邪恶的念头。
不过他没有这种想法,这可不代表蒙琦琦没有。
十五六岁的年纪,再加上这个时代的女子普遍的保守而又矜持,哪怕平日里这蒙琦琦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眼下冷不丁被这陈风给揽住了自己的腰肢,还是不由得俏脸一红。
下意识的伸手给了面前陈风一个响亮的耳光,口中嗔怪道。
“陈风,你这个花和尚,你干什么呢?!”
啪的一声脆响,打得陈风整个人都是一个愣神,转而冲着对面的蒙琦琦问道。
“怎么了,你刚才要摔倒了,你知道不,还不让人救了?”
“谁说本姑娘要摔倒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给我放手!”听陈风这么说,蒙琦琦脸上红霞更甚,俏脸一绷,手往这衣袖之中一探间,竟是直接掏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抵在陈风的心口位置,语气森然道。
“下次再敢这么做,我就杀了你。”
“神经病。”
陈风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他倒是知道蒙琦琦有随身带兵刃的怪癖,而且之前在黑衣人那一夜,陈风就已经深切体会到了蒙琦琦这种习惯的恐怖。谁都不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子的身上究竟藏了多少柄兵刃,她就像个刺猬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不过旁人怕她,陈风自然是不怕她,在陈风看来,这不过就是个在青春期的小屁孩罢了,所以他对于这一巴掌还是觉得很恼怒的。
“好吧,不让救,就不救是了,谁稀罕呦。”
这么说着,陈风刚才搂着蒙琦琦纤纤细腰的双手立马松开。
本来就站立不稳的蒙琦琦在失去了陈风这个支撑点之后,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哎呦!”
感受着自己的腰背和冰冷的甲板亲密的接触,再抬眼看着面前陈风那眼眸深处所隐藏的那一抹笑意。
蒙琦琦真的是气的够呛,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告诉面前这个家伙南宫大人府干什么?让这个讨厌的家伙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也不是什么坏事。
“陈风,你这个花和尚,本姑娘今天同你拼了!”
蒙琦琦大叫,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淑女形象,一个鲤鱼打挺自地上跃起,举起自己手中的短匕便要朝着对面的陈风扎去。
陈风见此,刚忙侧身一躲,还未来得及说话,却是听得身后传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
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吕蒙吕叔已然负手站在了两人的身后。
陈风倒地是来者是客不好责备,所以吕蒙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而劝诫起了陈风一旁的蒙琦琦,张口说道。
“小姐,我都同你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家家少接触些刀剑,你可得记得来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进入那应天城之后,你身上所藏的兵器可是不能超过五柄。”
“吕叔。”蒙琦琦闻言一个嘟嘴,两人的谈话听得陈风额头冷汗直冒,心头暗自腹诽,五柄兵刃都还嫌少,那这蒙琦琦身上究竟是藏了多少柄兵刃呀。
陈风没敢往下细想,只是细细打量起了对面的蒙琦琦,有些好奇她是怎么塞进衣服里的。
“小姐。”吕蒙皱眉,在这件事上,他的态度表现的很强硬,根本不容置喙,“你若是无法信守承诺,那么我也要写封书信去交给远在北境长城的蒙将军了。”
“哎,哎,别说,别说,我听你的就是了,听你的还不成?吕叔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表现的还跟个孩子似的,一受委屈就要去告家长。”
看得出来,吕蒙一手便点在了这蒙琦琦的命脉之上,逼得她只能乖乖就范。不过嘴上服气,可是并不代表蒙琦琦的心里服气,扭头看了看陈风,又看了眼吕蒙,蒙琦琦突然觉得今天什么都在针对他,原本明朗的天气,骤然间仿佛也阴沉了下来。
沉着脸跺了跺脚,蒙琦琦突然不想在这甲板上待下去了,阴沉着了脸,哼了哼就这么径直从甲板上走了,一点儿也没搭理陈风和吕蒙。
她这么一走,被晾在这儿的陈风和吕蒙两人算是尴尬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就不熟络,这种情况下,还想交谈那就更加的艰难了。
相视一笑,随后终究是吕蒙先开口说话。
“小恩公这几日在船上住的可还习惯?水路终究不比陆路安逸,旅途上如果有什么怠慢之处,万望见谅。”
“吕叔客气了,这几日反倒是在下要谢谢您才对,旅途之上,多有叨扰。小僧本是方外之人,为人处世方面难免有些不足之处,如果有什么欠妥的地方,万望见谅。”
“呵呵,恩公过谦了。我同小恩公虽然交谈不多,但也算的上是一见如故,这顶多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就要到应天码头,入了应天地界之后,若是恩公有空,不妨多找在下吃酒。哦,对了,佛门允许饮酒么?”吕蒙骤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对面陈风的眼神里颇有些歉意。
每个宗教都有自己的忌讳,吕蒙虽并非是南唐之人,但也是听过和尚吃素不可饮酒的说法。
陈风这个穿越过来的人倒是无所谓,不说他们那个年代九成九的和尚已经开始喝酒吃肉了,他自己也是从来没把自己正经当成过佛门中人,不过为了维护一下自己佛门的形象,他本是想张口拒绝的,但是转念又一想自己在这一连几日可是没少吃大肉,恐怕在吕蒙的心中自己早就是个酒肉和尚了,再装反倒闲的有些虚伪了。
犹豫再三之后,终于是心里一横,冲着吕蒙说道。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如果吕叔乐意,小僧舍命陪君子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