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面熊处默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满不在乎道,“哦,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觉得就这么换题太没有意思了些,不如咱们就此下些赌注,如何?”
熊处默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均是一个愣神,抬眼看着对面的熊处默愣了好一会儿后,江峰才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张口询问道。
“听熊公子的意思,今次是打算拿我同这陈风之间的事情来打赌了?”
“不错,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赌局么?”熊处默笑着搓了搓自己的手,神情姿态颇有些赌场老手的意味,张口继续说道,“可惜时间太过仓促了,不然设计下赔率,说不定会风靡整个应天城呢。”
“熊处默,你够了!江大人你都敢随意诽谤、下注,在你眼中,朝廷的威势究竟何在?那熊家丢人,可别给整个应天的官员和南唐官员身上泼脏水!”南宫复冷哼,言辞之中充满了不屑意味。
熊处默听南宫复这么说,整个人的脸当即就阴沉了下来,一改之前玩世不恭的态度,言语森然道,“南宫复,我警告你,开玩笑在我身上怎么开都无所谓,但你如果敢说我熊家半个不字,我熊处默是第一个不答应!我们熊家丢人,为整个应天的官员抹了黑?有意思,那好,今晚我就回去问问我家老爷子,明日一早就上朝负荆请罪,如何?怕就怕,你南宫复到时候承受不起我熊家的道歉!”
这么说着,熊处默终于也是朝前迈了一步。
同一脚踩碎地面青砖的南宫复不同,熊处默这一脚看起来平淡无奇。
但也只有江峰、吕蒙这等境界的人才能够看到熊处默浑身的劲气凝成了一股绳,如同一记重拳自虚空之中轰出,朝着对面南宫复的面门狠狠的轰击了过去!
“这是……”负手站在甲板之上的吕蒙见此,瞳孔当即是一阵急剧收缩,张口喃喃,言语之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意味,“这是突破修真三境真罡境的征兆?熊处默这才多大年纪,已然摸到了第三境界的门槛?南唐熊家这一门猛虎,真的是让人又敬又畏呀。”
在场对此感到的惊愕的可不仅仅是吕蒙一人,江峰看着那无形之中朝着南宫复面门汹涌而来的劲力,眼眸深处也是闪过了一抹惊愕的目光,随后迈步之间,身形骤然出现在了南宫复的身前位置,淡然的一个甩袖,无形中像是涌出了一道气墙,将这熊处默的拳劲给尽数屏蔽在外,消泯于无形之中,随后抬头,深深看了眼对面的熊处默,竟是没有责问他下杀手之事,反而是开口追问道。
“不知熊公子一会儿准备怎么赌?”
熊处默闻言哈哈一笑,张口道,“这个简单,既然是比斗,自然有输赢一说,无论一会儿你们两个比什么,我都压小和尚赢就是了,至于赌注嘛,就压上我刚刚从东郡得来的那匹月照千里白,如何?”
“哦?真的假的,熊公子为了这个小和尚,竟然愿意压上月照千里白?”这么说着,江峰扭头,颇有些狐疑的看了眼陈风。
月照千里白虽算不上价值连城,但也是极其名贵之物,更为重要的是,此马对于熊处默意义非凡,是熊家老爷子趁着处默十二岁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礼物。
此刻,他愿意拿此物出来对赌,足以看出他对陈风获胜的信心究竟有多大了。
陈风不知道这月照千里白对于熊处默的意义究竟有多么大,所以此刻表情很是淡然。
不过他倒是不知道自己的这份淡然落入吕蒙等人的眼中,却是变成了成竹在胸。
“怎么,我敢压月照千里白,你们就不敢赌了?”熊处默挑眉问道。
江峰闻言,一阵沉凝,随后张口道,“那好,既然熊公子都压上这月照千里白赌上一赌了,下官自然也当舍命陪君子,不过下官家底可没有熊府殷实,你看我府上那套黑墨判官笔如何?”
“哦?那一套化血境的法器黑墨判官笔?”熊处默挑眉,法器这种东西有别于凡俗之兵,十分罕见,虽然只是化血境的法器,比起他的月照千里白差了不少,但配齐的一整套法器却也勉强算得上相当。
犹豫间正准备答应,但也就在此时,却是听得南宫复张口说道。
“不必如此!这一次江大人是我南宫复请来的,就算是要下注,也应该是我南宫府下注才对,哪里需要江大人自掏腰包?”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南宫复虽然还稚嫩,但好歹也在南宫无极的身旁耳濡目染了十多年的时间,这点决断他还是有的。
站在南宫复身前的江峰闻言,当即就是一个扭头,眼眸之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公子,这……”
“江叔,你别说了,这事之后我自然会向父亲细说的。您是我南宫府的贵客,我一直将您当成自己的老师看待,今日这种情况下,学生已然让老师平白受辱了,这赌注怎么还能让老师亲自押注?”
这么说着,南宫复颇有风范的朝前一个迈步,看着对面熊处默,道,“月照千里白这样的名驹我没有,修行法器也不是我能动用的。你看这样如何,玄武湖畔我名下有一间门面店铺,千金难求。你如果觉得妥当,我就拿这个同你一赌。”
“公子不可,这玄武湖畔的门面店铺可是无极大人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弄来的,这么抵押出去……”
江峰额上第一次有着细密的汗水渗出,他虽感动于这南宫复对他的态度,同样也深知这块地皮的金贵之处。
然而眼下场中形势已然上升成了熊家同南宫家这应天两大豪门之间的对赌了,他根本没有办法插手。
“哦?玄武湖畔的门面店铺么?我他娘的又不会经营,要这玩意儿干嘛。”熊处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神色之中充满了不屑,显然在他这种将门之后的眼里,那玄武湖畔的店铺门面明显没有法器的吸引力来的大。
甲板之上的陈风闻言差点儿一个趔趄,从这楼船之上直接掉了下去。
同熊处默不同,对于陈风这种上一世做了长时间房奴的人来说,对于房子是有一种莫名的情节的,一套玄武湖畔依山傍水的店铺门面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他都想替这熊处默答应了。
不过这话他可不能说出口,只能让熊处默自己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