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墓窖出来后,他们又回到了宫殿。萨伦忙着处理要事,亚瑟便向国王行礼告退。然后他被两位侍从带到房间,里面早已备下热水和崭新的衣物。
亚瑟换洗完毕后,他便漫无目的地在深邃、幽长的廊道里闲逛。
这时,艾利朝他走来,与亚瑟满脸笑容地攀谈。
“穿上丝质绸缎的锦衣,整个人的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远远地看过来,你和你父亲就好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当年他可是个面容精致,眼神清澈,让怀春少女梦寐以求的精壮男子。“艾利上下打量着亚瑟说。
“我还是有些不适应,穿上去感觉怪怪的。“亚瑟抓抓后脑勺说。
“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很快就会习惯的。“艾利的眼神邪魅,颇有深意。
“艾利叔叔,你对这个新来的家庭成员这么感兴趣吗?你是再对他灌输人生准则吗?“王-储凯撒从不远的地方走过来。他的身边跟着一名黑甲禁卫。
“殿下,我可没闲工夫说教。”
“噢!对啊,你大半的时间都用来躺在***的床上,寻欢作乐。别人都说你是一个花天酒地,荒淫无道的混蛋-流-氓。”凯撒笑着又问身后的黑甲禁卫。“野狗,我是不是刺到了艾利叔叔的痛处?”
这个全身武装,从头到脚包裹黑色钢盔黑色钢甲,腰系精铁巨剑的贴身侍卫点点头回应。
“别一声不出。”凯撒冷冷地说。
黑甲禁卫摘下面罩,低下头,干笑几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哭嚎。他有一张被烈火烤焦,烤糊,被利刃割拉,撕裂过一般的鬼脸。和一口烟熏,虫蛀,扭曲变异的牙齿。这家伙的名字叫库特-克里斯,外号”野狗“,他凶狠,残酷,对主人誓死效忠,是一部很好用的杀人机器。克里斯家族人丁稀少,男性成员几乎全部死于战争,为帝国立下过赫赫功劳。
“哈,连野狗都在讥笑。有趣,有趣。”凯撒心满意足的笑起来。
“感谢王子的赞美之词,您真的令我诚惶诚恐。”艾利笑嘻嘻地咧着嘴,像一个滑稽的小丑。
“哼!听说异妖的后代,都是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下贱肮脏的野种。叔叔你怎么看呢?”
艾利依旧微笑,面不改色。突然他狠狠地摔了侄子一个大耳光。男孩完全措手不及,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你敢打我?”
“闭嘴!”艾利喊道,“信不信,我再赏你一巴掌。”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我是王-储,谁给你的权利?”凯撒愤怒地叫嚣着。
艾利又打了他一个巴掌,这下子他两边脸颊都变得透红透红。
“不是说了,让你闭嘴。“艾利一边说一边脱下皮制手套,露出一只少了中指的左手,“这就是资格,手指是当年战场上掉的,被黑妖精生生咬下来的。都是为了君临,为了你的父王。”
凯撒怒火中烧,极度郁闷。
“带着你的狗,马上离开。回去要好好感谢,为了和平做出贡献,受到伤残,甚至付出生命的战士。要记住,你现在的荣耀与地位,都是他们拿命换来的。”
“你等着,我要去告诉父王和母后。”
“随便,最好在脸上抹点血,跟娘们一样哭哭啼啼地去见他们。”
凯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然后他转身捂着脸颊,横冲直撞地跑离走廊。“野狗“库特发出几声哼哼,也跟着主人跑了。
艾利横眼看着他们离去。
“妈-的,本想用双手竖起中指,做个鄙视的动作。可惜没了中指。”他重新戴上手套,然后玩味地一笑。
“叔叔,你这样对王-储,他肯定会怀恨在心的。“亚瑟小声地说道。
“你不用替我担心,还是好好想想自己那前途堪忧,生死未卜的将来吧!“艾利仿佛变了一个人,显得沉稳而严谨。”记住,在这个政治漩涡中,充满了生死较量的权利游戏。他们都在阴诡地狱里,搅弄风云。谁是谁的棋子,谁是谁的玩偶,谁是谁的獠牙,利刃,谁是掌控全局的黑影,谁又会笑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但肯定的是,谁也不能置身事外,谁也没有绝对的安全;死很容易,活下去很难。“
亚瑟仿佛吞了寒冰,冷得能冻住全身的血液。
“好好活下去,你会看尽世间的黑暗,人心的险恶。“艾利说完后,转身离去,他的背后仿佛涌动着神秘莫测的诡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