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元业难道觉得吾有失妥当”,陶謙脸上有些许恼怒。
张干拱手笑道:“主公赏罚分明,干心中佩服不已,然子麟初到军中尚需磨练,统领一万兵马只恐有所不妥啊”。
堂上张干并曹豹的党羽交头接耳,皆道有理。
韩麒见状,拱手道:“麒初到徐州,不敢身居高位,只愿能守卫一方百姓平安,至于官职大小,麒尽听陶公安排”。
陶謙面露不悦,对于张干等人的作为甚是不满,无奈这堂上竟有一大半皆是赞成张干。
这时糜竺起身道:“主公,韩子麟守卫徐州立了大功,若有功不赏只恐冷了人心啊”。
“大胆,糜子仲你这莫不是说主公赏罚不明,人心尽失乎”,张干喝道。
糜竺看向张干,一脸的鄙夷,说道:“吾只是劝谏主公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前几日若不是韩麒率军死战,今日张大人却也没有这般威风了”。
说到口舌之争,张干哪里是糜竺的对手,听到糜竺的嘲讽怒火冲天,刚欲大骂,主位上陶謙喝道:“好了,吾自有分晓,两位皆是为我徐州着想就不要再争了”。
两人这才拱手作罢,陶謙转头对孔融道:“文举以为如何?”
孔融笑道:“此乃徐州大事,融不便插嘴啊”。
陶謙摆手道:“文举与我多年好友,不妨试言之”。
孔融道:“当今乱世,各路诸侯混战,韩麒乃世之良才,若公能重用,定能护佑徐州平安也”。
“嗯”,陶謙点点头,便道:“韩麒击退曹军有功,然初到军中,恐诸事有所不晓,故调拨士卒五千,表奏扬威将军,望子麟莫要辜负吾厚望”。
“多谢陶公”,韩麒纳头拜道,随后又暗向孔融点头以示谢意。孔融见状也笑着回应。
陶謙点点头,又道:“吾还有一物要送于子麟”。
韩麒起身,见两名士卒抬上来一把长枪,枪长约丈六,枪头为龙头,枪尖是龙舌,枪杆为鳞状,枪纂为龙尾,从头至尾镶宝石八颗。
“这是.....”,韩麒为宝枪吸引,此时已是说不出话。
陶謙道:“此枪名为八宝陀龙枪,相传为西楚霸王项羽所使用的武器,锋利无比,至刚至强,实乃兵中之冠,数年前吾机缘所得,今日便赠于子麟”。
韩麒大喜,拜道:“多谢陶公,麒必当誓死效忠”。
“嗯嗯”,陶謙满意的点点头。
风波过后,众人又举杯畅饮,张干心中暗道:“数千士卒能有何用,一个粗鄙的武夫罢了,早晚必将重蹈臧霸的老路,哼”。
糜竺凑到韩麒身边,小声道:“这张干与曹豹串通一气欲在徐州独大,实是可恶”。
韩麒举杯道:“此等小人,子仲不必为他动气,来你我满饮此杯,庆贺我高升,呵呵”。
两人一饮而尽,韩麒放下酒杯,望向张干眼中充满了杀意,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张干和曹豹几次难为自己,韩麒却也是动了杀意,张干似有察觉,转过头来对上韩麒目光,只觉像是被洪荒猛兽盯上一般,浑身发冷,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忙将头转向他处。
酒宴过后,韩麒回到军营。
大帐之中,韩麒拿出八宝陀龙枪来,昏光的火光照耀下,枪身游转着金色的光茫,宛如一条盘臂而卧的幼龙。
韩麒骤然起身,长枪一抖舞出无数的枪花,枪尖利刃划破空气似是一声声龙吟。
“好枪”,韩麒不禁赞叹,此枪比太史慈的虎头湛金枪更胜一筹,真是一把神兵,如今胯下有绝影马,掌中有陀龙枪,当于天下英雄试比高低。
“子麟”,帐外传来了徐盛的声音,方才陶謙宴请孔融及帐下诸将,只因徐盛看不惯官场百态故不想随孔融过去,太史慈见徐盛不去便与之一道留在城外孔融军营镇守。
韩麒闻言大步到帐外,笑道:“好久不见,二位别来无恙啊”。
“好你个韩子麟,当官就认不得我们了”,徐盛对着韩麒胸膛捶了一拳。
韩麒笑道:“哈哈,两位兄弟快快请进,多日不见我们好好畅饮一番”。
三人进到帐来,士卒摆上酒菜,韩麒举杯道:“没有两位兄弟这几日在城外与曹军对峙,我也不能成此大功,来,麒敬二位兄弟”。
“哈哈,徐盛笑道,兄弟之间不必说这些,再说我还要在韩将军帐下谋一份差事呢”。
“哦”,韩麒道:“文向真要与我一道在徐州?”
徐盛点点头道:“你我从小便一起长大,我相信子麟是个做大事之人,盛便把这八尺身躯交给你了”。
“哈哈,好,兄弟合心自是利可断金”,韩麒起身拍拍徐盛的肩膀,徐盛有勇略乃是一名将才,以后当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韩麒又转头对太史慈道:“如今徐州之围已解,不知子义有何打算?”赶往徐州的路上,韩麒三人相处融洽,早已成为推心置腹的兄弟,此时若太史慈真要离自己而去,韩麒也是狠不下心来除掉他,纵然此人以后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大敌。
原本太史慈是想徐州解围后便去扬州,毕竟刘繇算得上是一方大吏,跟着他可以一展自己胸中抱负,但眼前这个满脸赤诚的青年就像一轮初生的太阳,朝气蓬勃,身上更是有一股语无伦次的魅力,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太史慈心中却坚信跟着他一定不会平凡。
太史慈暗下决心,拱手道:“慈本是打算去扬州刘繇处,如今子麟和文向既然都决定在徐州,那慈也便同二位兄弟一道”。
韩麒闻言大喜,本来还在想着怎么说服太史慈留下来,如今却是省下了一番口舌。
“二位兄弟放心,麒定会让二位名扬四海的”,韩麒举杯正色道。
随即三人在帐中一番痛饮。
酒过半酣,韩麒将这两日如何大破曹军的说与二人听,又叫人牵来曹操的绝影宝马与二人观看,二人俱是钦羡不已。
徐州,刺史府衙。
陶謙此时正跪坐在案前,双眼半咪,手中端着一杯热茶,下首一个青年站在堂下,却是陶謙之子陶商。
陶商道,前几日儿去冀州求救,不想袁绍那厮不敢与曹操为敌,儿无奈只得回来,所幸曹贼退兵,此乃父亲德威泽人,上天眷顾也。
陶謙放下茶杯,冷笑道:“袁绍等辈皆是一群豺狼虎豹,见曹操兵锋强大哪里会来相援,就是孔融也是顾及唇亡齿寒,这才挥兵前来,想坐稳徐州还得靠我们父子”。
陶商点头道:“父亲之言甚是,只是儿今日到徐州听闻父亲厚赏韩麒,表奏其为扬威将军,官位直追曹豹,父亲平日里最看不得那些粗鲁的武夫,为何这次要如此对韩麒?”
陶謙起身在堂上踱步,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也,如今曹家势力强大,徐州军政大半已落入曹豹之手,再这样下去估计这徐州就要姓曹了,所以我们要扶植起一股势力与之抗衡,方才能保得徐州不失啊,况且这韩麒心思细密且智谋过人不像一般武将,是个可用之才”。
陶商闻言,点头道:“父亲言之有理”。
陶謙又道:“你下去负责调拨兵马并一应军械给韩麒,记住粮草物资不可克扣,一应兵将都需精锐。还有你多备礼物代为父去看看曹豹,他这次差点战死沙场,我们也不能没有表示”。
陶商道:“父亲放心,儿这就去办”。
曹府,曹豹卧房
曹豹受伤未愈,此时正躺在床上,夏侯渊的狼牙箭力道奇大,竟射穿了自己的肩胛。曹豹心中无比郁闷,最可恨的是自己被人利用,成了他人大功,“韩麒,我曹豹与你誓不罢休”。
这时府中管事跑进来,小声道:“主人,张別驾从后门进来了”。
曹豹屏退左右侍从,说道:“快将元业请到这来”。
原来这曹豹与张干早已沆瀣一气,只恐被陶謙察觉故两人都是暗中往来。
不一会张干近到榻前。
张干问道:“将军伤势如何,可曾好些”?
曹豹坐起身来,说道:“已是好些了,让元业费心了”。
张干道:“你我同气连枝,将军此次受伤,干心中甚是不安,故特地前来问候”。
曹豹面露愤恨,说道:“可恨那韩麒小儿,将我当作垫脚石,吾一时大意,竟被其利用”。
张干沉声道:“此子城府极深,上次明明是自己用计大败曹操,他怕惹得主公猜忌,硬是将功劳推给了主公,让人找不到一点把柄啊”。
曹豹冷哼一声,说道:“听闻主公今日竟要将州中一万兵马调拨与他,多亏了元业从中周旋,否则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军中大权就要尽归此子了”。
张干道:“将军放心,他手中的些许兵力,还对我们构不成威胁,早晚使计将他排挤出徐州”。
“嗯”,曹豹拱手道:“如此,元业多多费心了,不过吾总感觉主公对我已有所防备,元业做事切记稳重,不可露出破绽”。
张干起身道:“将军放心,干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