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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 平安夜 1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圣诞节,12月24日清早,曹沧海上班走后,艾昕还在收拾碗筷,曹沧海大姐就进了家门。“曹阿姨,你来啦”艾昕热情的打着招呼“嗯,过来看看爸”曹明丽很平常的回答,然后她直直的看了艾昕一眼“怎么?我脸没洗干净啊?曹阿姨?”艾昕用手在脸上摸索着说“我爸今天怎么样?”曹明丽岔开话题向父亲的房间走去“挺好的,曹阿姨,我收拾完就过来”艾昕应着赶紧干活。曹明丽看见父亲干净泛着健康光泽的脸色,拉着父亲的手给父亲做起了按摩。脑子里却出现着弟弟曹沧海昨天晚上跟自己说的话“大姐,明天你去替艾昕一天吧,我想带艾昕出去走走,这都半年了,她一直都伺候爸,从没休息过,也没有向其他女孩子那样去逛过街,明天平安夜,我想带她出去放松一下”“曹沧海,你别忘了,爸现在那样就是她害的。虽然这半年来她还算老实认真,对爸照顾的不错,那也是她欠我们曹家的,这祸是她闯的,她就得承担责任!”曹明丽严厉的对弟弟说“姐,上次她回家那两天,你替她,你难道没感受到吗,她是实心实意的在照顾爸,就算对这份诚心,我们就当奖励她一下给她放半天假,好不好?”“我说不行就不行,这几个月我没有训斥她就是对她的奖赏了,不要得寸进尺!”看着态度坚决的大姐,曹沧海犹豫着说“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我们冤枉了她,真的是爸撞了她,我们现在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看出你好像是对她有好感,但是我表明我的态度,第一,她绝不可能得到我的原谅,第二,她更不可能成为你的女朋友。玩玩可以,别玩过火,我绝不会答应让一个伤害我们爸爸的人进我们曹家的门。沧海,你身边的女孩有都是,你怎么能看上她!”“姐——,我,真的就是喜欢她。以前对素馨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你是鬼迷心窍了!明天给我从家里搬回自己的房子,你再这么跟他在一起,迟早被她给害了。真没想到,这个艾昕还真不简单,开始勾引迷惑起我弟弟来了。这件事,我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说完曹明丽就抬腿要走“大姐!——我们真的是冤枉了她,事情的真相就是像艾昕说的那样,是爸爸从后面撞的艾昕!”曹沧海终于坚定地说出了实情,因为他知道,以刚刚大姐的口气,他要是再不说出实情,大姐一定会找艾昕的麻烦,而且绝不简简单单的只是找麻烦。他太了解自己的姐姐了,母亲去世那年,因为他被一群小流氓欺辱,大姐拎着一根铁棍,一个人放倒了三个小流氓,其他的都吓跑了,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欺负过自己,大姐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曹沧海,看来这个丫头能耐还真不小,能把你迷得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大姐,我带你看样东西——”曹沧海拉起大姐的手把大姐拉上自己的车回到自己的公司。

看见行车记录仪上父亲大喊着“让开一边”却又好像加足马力发了疯的撞向艾昕那一瞬,大姐一下子也靠在了弟弟的老板椅上。看到这录像才明白,是因为艾昕听不懂洛阳话,根本不知道自己爸爸是在提醒她让开,所以爸爸最后撞倒了艾昕。曹明丽回想起自己对艾昕的种种欺负,刁难,甚至还限制人家的人身自由,最后还提出威胁不然就赔20万,不然就伺候老爷子,而且10年内不许老人发生意外——而那个柔弱的小姑娘居然是自己家的恩人,因为当时医院医生说如果不是她第一时间打了120救护电话,而且一直陪在老人身边,再晚半个小时老人可能就永远过世了。这个小女孩,用自己的全部积蓄给父亲垫付了医疗费,还在医院照顾,可是当自己一家兄弟几个出现在医院的时候都对这个女孩做了什么呀——曹明丽虽然性格刚强倔犟,但是她不是是非善恶不分之人,那天如果不是邻居的‘善意’提醒,不是现在这种趋利避害的社会风气,她也不会冲动的就把这个女孩瞬间魔化的。而世界真的好奇妙,往往你不相信的,悄然间就会出现在你面前。艾昕这个女孩,居然还有如此善良的胸怀,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一直在用一颗爱心回报着身边所有的人,即便是伤害自己的人,她都毫无怨言的接纳,用心去照顾——

“艾昕看过这个视频吗?”“没有”“为什么”“……”“你什么时候得到这个的?”“艾昕回家看父母之前,我托交警队的朋友查了当天在这个时间段这条路两端路口的监控视频,把每辆经过这里的车牌号都找出来,然后每一辆每一辆联系车主,最后终于找到的”停了好久,曹明丽问弟弟“你真的喜欢她?”停了一会,曹沧海沮丧的说“是的”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份喜欢来得太自私。“你永远都不打算给她看吗?”“……”“曹沧海,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自私了吗?这还是我那个为正义不惜一切的弟弟吗?”曹沧海用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老板台别过脸去。过了很久,他悠悠的说“看见兰钰跟她在一起有说有笑,我都嫉妒。姐,我从没对哪个女孩有过这种感觉,而且她让我想起了妈——。她早上叫我起床吃饭的声音神情,像极了妈”“荒唐,你这是恋母情结!”曹明丽也拍了一下桌子“不是,姐。跟她在一起我特别的安心,就算什么都不做,看着她我都会开心——”姐姐没有说话,隔了一会曹沧海回头看,原来刚刚姐姐拍的那下,不小心震到了鼠标,屏幕上跳开家里的监控画面——“爷爷,你看看这些花都特别繁茂,好像在等着你快点醒来好给你惊喜呢!还有啊,你看这盆君子兰好像长花苞了呢,这个是不是花苞啊?爷爷,你快点醒吧,不然就错过看君子兰开花了,我家原来有一盆,开橘色的花,爷爷你这盆会开什么颜色的花呀。还有你看这盆绿萝老是不听话,这里多出来几支,前天我刚刚剪了栽别的地方了,可以今天还是这个地方,又长犄角了,不听话,看我不修理你”说着拿起剪刀把影响整体美观的部分剪了下来,又找了个地方把花栽好“好了,这回给你找个新家,别再凤毛麟角了,要和群,懂不懂,爷爷,你说我说的对吗?”看到这里曹明丽的眼泪流了下来曹沧海也羞愧的低下了头“你就准备一直这么瞒下去?”“……”“她喜欢你吗?”“不知道,反正,如果这样我就可以有十年的时间跟她培养感情,让她知道我喜欢她”“糊涂!”“大姐,我求你,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别再为难艾昕了,行吗?”过了许久,曹明丽问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如果不是你今天那么激动,我本不打算让你知道的”又隔了很久,曹明丽问“你准备明天什么时候带她出去?”“大姐,你同意了?”曹沧海眼睛放出光来“你都38了,该懂事了。这是姐姐最后陪你任性一回。姐知道,妈去世时你还小,你那么缺少母爱,缺少家庭的温暖,都是姐姐做的不够好,”“姐,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记住,这是姐姐最后一次像妈妈护短一样帮你,艾昕这孩子能不能真的喜欢上你,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谢谢姐,谢谢姐——,我就知道姐最疼我——,我是这么安排的——”曹沧海赶紧给姐姐一边按摩肩膀一边说起自己的计划“就会哄我”大姐爱怜的的说道,可是心里隐隐的担起忧来——

“曹阿姨,休息一下吧,我来”艾昕的声音打断了曹明丽的回忆“没事,我自己的爸爸,能为他做点事我心里舒服些”艾昕好奇怪,今天曹阿姨出奇的没有训斥自己,难道是良心发现了?管它呢,自己不挨说总是好的,赶紧去洗水果,等着给曹阿姨一会吃。洗完水果艾昕把早上从爷爷身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了盆里。曹明丽看见问“用洗衣机洗不是省力气吗?”“噢,我担心爷爷抵抗力弱,我看电脑里说洗衣机里面会有细菌,爷爷昏迷这么久了,跟我们年轻人不一样,所以爷爷的衣服我都是手洗的”艾昕边说边熟练地搓洗了起来。曹明丽觉得鼻子有点酸,又退回父亲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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