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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 小年

又回到了洛阳的家。曹老爷子依旧昏迷,日子依旧过着,一晃就临近了春节。这一个多月兰钰出现的次数很少,偶尔来了只进去跟外公说说话,谁也不理,艾昕跟他说话,他就好像没听见,把艾昕当空气一样。艾昕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兰钰,曹沧海有时看见了就安慰艾昕,小破孩一个,脾气阴晴不定的,别理他过段时间就好了。

阴历23,过小年了。艾昕找了条毛巾包在头上,身上正反穿了两件全身的围裙开始“扫尘”。这在她家乡是个很重要的习俗,扫尘也可理解为扫陈,去除旧的,迎来新的,她给爷爷戴好口罩,把爷爷的房间关好门就开始行动起来,正忙的热火朝天,兰钰敲门。她开门把他迎了进来,他看到她戴着口罩,头顶着偷地雷的毛巾,身上前后穿着两条围裙,腰里还系了一根绳子就像古代朝鲜男人穿的那种衣服的时候,兰钰再也绷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闭嘴,别笑,别笑,这屋里都是灰,一会都进嘴里了”艾昕赶紧阻止兰钰大笑,兰钰拿起手机“啪啪啪”拍了好几张艾昕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写到‘谁能知道这是什么穿衣风格?猜中有奖!后面还加了好多个笑出眼泪的表情’“我在打扫卫生,你快点进你外公房间,快进快关门,我不让你出来,先别出来。听见了吗?”“嗯嗯”兰钰应着,抿着嘴巴依旧笑个不停。又过了有一个多小时以后艾昕的“扫尘”行动总算告一段落,“天上”的忙完了,紧接着就是“地下”的,她拿着抹布把所有台面的灰尘再次‘赶’到地面,最后用包了湿毛巾的笤帚一点点把所有地面灰尘一一清理干净。房间里兰钰已经受不了了“艾昕,艾昕你完没完事啊,我要上厕所,我要上厕所,可以出来了吗?”“哦,出来吧,基本完事了”艾昕应着。这一切的发生让另一个人也笑的肚子都痛了,那就是曹沧海。他在监控里面从看见艾昕装扮那一刻就已经笑的直不起腰了。这个能“作”的小女生,真是一天没有闲着的时候。兰钰从厕所出来,看艾昕已经开始在缷自己那身行头了,拿起手机拍了一段小视频又发到朋友圈‘美女回归’这时才发现刚刚的那条朋友圈,已经得到了空前的关注。留言里说“cosplay吧?”“这是什么鬼片的剧照啊”“新片吗?”“没听说最近有新的鬼片上映啊?”“你在哪?方便现场揭秘吗?”“看眼睛这是个准美女啊!”“瞎说。看眼睛就能看出来啊,马眼睛既是双眼皮又是长睫毛,那就是美女的标准吗?”“钰哥哥,好怕——”“钰儿又不听话了,长得难看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罪过罪过”小舅舅也给他留言“这是女鬼吗?还加了几个惊悚的表情”兰钰特别开心,好久没有这么高的关注度了。他边看边笑边回复着大家的留言“不生气啦”艾昕完全脱下了那身别具品味的行装,拿着水果递给兰钰过来问到。“切,不值得我生气”小孩子的状态尽显于此。艾昕也不计较继续打扫着没有有彻底打扫完的角落。“最近忙什么呢?看外公的时间都被挤没了”“工作”“哦,正事啊,那好啊——”正说着话,艾昕的电话响了起来。艾昕一看,心立刻开始通通的跳个不停,那上面赫然两个字‘明朗’。本来她觉得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上次分别后,他也再没给她打过电话,她也觉得自己配不上明朗,已经决定把他彻底忘记,可是,看见这个电话,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电话依旧倔强的响着。艾昕拿着电话进了自己的房间。兰钰也觉得这个电话很可疑,这是谁呀?应该不是小舅,如果是小舅她应该立即接,怎么艾昕不接这个电话呢,还偷偷跑回房间里。他悄悄站到艾昕房间的门外,他想听听这个神秘的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喂——,你好,明朗”“艾昕吗?太好了,一直没人接,还以为你换电话了呢”那边的声音非常激动“你,挺好的吧——”“嗯,我被公派出去执行任务去了,现在任务结束昨天刚刚回来”“哦”“我还担心你好几个月没有我的消息,你会着急呢——”“恩,是有一点。但是你也没给我打过来,我觉得可能是你工作忙吧,不好打扰你”“你还在洛阳吗?”“恩,是的,还在洛阳”“我这几天可能还过去,你出来方便吗?”“啊——,那你到了再联系吧——”“……”“……”一阵沉默,对方接着说了一句“艾昕,我想你了”“……”艾昕没说话,眼泪却一下子流了下来,“见面再聊吧——”艾昕笑着回答“好的,等我电话,拜拜”“拜拜”挂了电话,艾昕的眼泪依然止不住,她内心里最最期盼的那个人,他回来了,原来好几个月不联系,是因为他出差了,不是忘记了自己。她甚至埋怨过明朗,是个负心的人,但是又宽慰自己,不过仅仅见了三次面而已,凭什么你喜欢人家,人家就得喜欢你呀?但是刚刚那一句“艾昕,我想你了”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也是喜欢她的,这就够了——她整理好心情,从房间出来,兰钰已经回到沙发上坐着了,艾昕进曹老爷子的房间看看曹老爷子,把口罩给摘了下来,打开收音机调到评书节目又走了出来。“兰钰,饿吗?”“还行”“你要是饿我就先做饭,要是不饿就稍等一会,我先把这些蒙东西的被单毯子放洗衣机里面转着”“我饿了”“好,那就先做饭,等着”艾昕爽快的说着。其实兰钰就想试试她重不重视自己,哪知她真的先进了厨房。兰钰心里想,看来她还是挺在意我的,但是就像小舅说的,她只是把我当我弟弟,是疼爱,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算啦,多个姐姐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是厨艺好,又疼自己,还漂亮的姐姐,那就当他是姐姐吧。但是,听刚才的电话,小舅好像也希望不大,那为什么那天在医院她对小舅那么亲密,难道是发烧,烧糊涂了,把小舅当成别人了?当成谁呢?不会是今天电话里的那个人吧?想到这兰钰放下手机,进了厨房“姐姐——,做什么好吃的?”兰钰撒娇的把手放在艾昕两侧的肩膀上问道。“今天怎么这么乖,直接叫姐姐了”“想吃好吃的呗,把姐姐哄高兴了才能吃到好吃的,不是吗?”边说边给艾昕敲起了肩膀按摩起来。

看着监控的曹沧海内心一种刺痛,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他也以为,那个明朗人间蒸发了,他不介意艾昕心里有明朗,只要这个人不再出现,艾昕就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妻子,为此,他已经不惜脸面使手段去提前拜见了艾昕的父母,也得到了两位老人的认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明朗又回来了,又出现在这个自己用爱编织的茧里,还要夺走自己的艾昕,这到底是为什么?就是为了报复自己隐瞒父亲出事的真相吗?对,自己还有杀手锏,就是艾昕跟自己家达成的协议,伺候爸爸10年,自己还有十年的机会,可是,她虽然可以在爸爸身边待十年,可是没有条款约束她在这十年里不许结婚啊——怎么办?怎么办?曹沧海第一次有点手足无措

兰钰在外公家里待了一整天,他想等小舅,然后把他听到的电话内容告诉小舅。他也不希望艾昕离开自己的生活,虽然艾昕喜欢自己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如果艾昕嫁给小舅,自己还可以经常看见她,如果嫁给了别人,如果那个人给她‘赎’了身,自己可能这辈子再见她可就难了。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于是他赖着艾昕,想套她的口风“艾昕姐,你接了那个电话以后就这么开心,那人是谁呀?比我还能让你开心吗?”“是啊是啊,谁都不如你这么能逗我开心,但是,不告诉你——”“这人有魔力啊?那他有我帅吗?”“我的兰钰弟弟最帅了”艾昕捏住兰钰的鼻子,开心的摇着“我的鼻子,我的鼻子——”挣脱开艾昕的恶作剧兰钰继续问“唉,艾昕姐,那他有我小舅帅吗?”“不可同日而语哦!”任凭兰钰怎么问都问不出来。晚餐吃完了小舅也没有回来,9点了,小舅还没回来,曹明丽打了几遍电话,兰钰终于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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