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的宣言通告良久,整个村庄突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宁静,甚至是死寂,各家各户皆是紧闭房门,默不作声。
“你,那个,就是你,你们去,给了我拉出来!”领头的那位将军见许久没有人站出来,心下不悦,无意间瞥见距离最近房间中躲着的少年,啐了一口,指挥着自己手下的人将其强制拉出。
“别,军爷,行行好,我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能不能别带走他!”
“哼,啰嗦!”
下一秒,炽热的鲜血喷洒而出,只见那老农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个圈儿,落在地上,布满尘埃。
村庄之中立刻爆发出一阵恐慌,起先还有人处于观望态度,但在那位领头将军的立威之下,吱呀一声撕破天空的开门声,一道人影认命似的走出房间,来到村庄入口。
有了带头屈服之人,进而更多的少年少女汇聚在村寨的入口处。面对铁骑兵的杀气,皆是颤抖如筛,有甚者尽是哭啼出声。
“还有谁,快给我站出来,本将军的耐心可没这么好!”那领头将军四下观望一圈儿,便认定还有人未到,像他们这般来自二重天的修炼者,记住一次征召之人的相貌并非难事。
“孩子他爹……”孩子他娘紧张的拉紧孩子他爹的衣袖,他们死不要紧,却是不要连累他们的孩子。
“本将军数三声,再不出来,可别怪本将军不留情面!”
“三。”
“灵儿,我不会让你去的。”紫衣突然握紧灵嫣的手,这是紫衣第一次如此主动,不过是几秒中的时间,对于灵嫣却像是一刻永恒,总觉得再一放手,便抓不住他了,抓不住这位漂亮的少年了。
“紫衣……”感受到紫衣的温暖,灵嫣下意识的看向紫衣,却觉脖颈间一痛,之后眼前一黑,顺势栽倒在紫衣怀里。闭上眼的刹那似乎听见紫衣包含歉意的话语。
“灵儿,对不起。”抱着灵嫣的紫衣像是捧着一个珍贵无比的宝贝,小心翼翼的将灵嫣交给伯父伯母,转而决绝的推门而去。
“二……”
“将军。”突然而来的声音打断了将军的倒数,“我听闻下重天只要能够贡献有能力修炼之人,便可免除此家的征兆赋税,不知此话可否当真?”
吱呀打开的房门,众人皆是随声望去,一位少年翩然而至,迎风而来,虽是一身麻布青衣却掩饰不住他自身的气韵,一袭白纱蒙住双眼,依旧难掩紫衣俊俏的容颜。
还以为来了个什么豺狼虎豹,那将军目光所见,却是一个长相清秀身材娇小的少年,拿去给别人做玩物倒还不错,却是说什么修炼?简直是不知好歹。
“这话虽不错,可惜千百年来,本将军还未曾听说过哪个一重天的家户里出了个颇具天分的修炼者。”那将军根本没有把紫衣放在眼里,不过对于这个少年倒是来了兴趣,竟是敢当中和他叫板。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紫衣移步上,傲气的伸出三根纤细的手指,“三招,三招之内,若是我还站着,就证明我的天赋尚可,便请将军免除了灵嫣的赋税可好?”
“三招?!哈哈,哈哈!”那将军看着紫衣不屑的啐了一口,“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竟说要接我三招?”
说着,那将军带领的手下也哈哈大笑起来,要知道他们将军在他们的军队上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外加他的修炼天赋却是没话说,几乎少有人在他手下过过十招,而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竟开口说要接自家将军三招,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不知将军可否答应紫衣?”紫衣并未理会周围的嘲笑,毫不畏惧一本正经的继续他的话题,反而让那将军安静下来,上下打量起紫衣来。
“就你那身板儿,三招之后,恐怕连灰都不剩了,你可要想好啊。”
“我紫衣说话做事,从不后悔。”
本以为紫衣会松口,没想到却是来真的,那将军冷哼一声,“好好好,你要那少女免除服役,那也要等你扛得住本将军三招再说!”言罢那将军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驱马奔来。
“将军到时候可要说话算话!”紫衣听到将军的回答,紫衣暗自输了口气,随即摆开阵势,屏住呼吸,抵御将军的攻击。
面对紫衣那将军根本就没使用武器,直接空手上拳,攻势凌厉,擦着紫衣白皙的脸庞划过,看的众人心惊胆战,心都掉到嗓子眼儿了。
堪堪躲过那将军的几招,紫衣上气不接下去的喘息着,伤好裂开的腿骨再度裂开,渗出丝丝鲜红的印记。
“呵,看来本将军还瞧你了。”那将军掉过马头,看着全然无恙的紫衣,心里不禁冒出一丝狠意,当着这么多手下和平民的面儿,这可是极大的侮辱,若是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一招连一个瘦弱纤细的少年都拿不下,他还怎么在二重天混?他的尊严何在?
想到此处,那将军大喝一声抽出长戟,玄色的宝戟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明显是沐浴过人血的兵器。
“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
‘锵’
屋外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之后是众人惊异唏嘘,整个过程快的看不清,唯有一道漂亮的青色弧线划过眼帘,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狠狠的砸在灵嫣心上。
“紫衣!”
似是做了噩梦,灵嫣突然惊醒,吓得一边守护者灵嫣的老夫妇急忙捂住灵嫣的嘴,紫衣临走之际明显是把灵嫣交给他们了,再说,灵嫣也是他们的女儿,又怎愿意让灵嫣出去给人欺辱?
“娘,爹,紫衣呢?”喘着大气的灵嫣急切的环顾四周,空荡的房间唯有自家爹娘,却是不见那道清俊的身影,想起之前梦中那宛如真是的心痛,灵嫣便一阵紧张。最后定格在窗户之外的那一小道天空。
灵嫣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是被孩子他爹拦住。
“灵儿,快走吧,别让紫衣的白白牺牲!”
“什么!?”灵嫣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拽住她的老人,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涌上心头,想要去探查真实,但更不想认清那道真实,直到嗅到风中带来的血腥味儿,灵嫣失魂落魄的走到房间窗前,向外看去。
屋外,被长戟划破腹部,鲜血直流的紫衣,殷红的血迹逐渐侵染上紫衣简单的青服,如朵朵妖艳的曼珠沙华,盛开绽放,刺痛着灵嫣的眼眸。
“紫衣!”看到此景,灵嫣下意识的想要跑出去帮助紫衣,假若自己的自由是由紫衣的生命换来的,她宁愿不要!
“灵儿,别。”谁知灵嫣才踏出半步,便被一股大力拉住,回头看,竟是老泪纵横的父亲,“灵儿,紫衣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若是你现在出去,反而会让紫衣分心,白费了紫衣的一片苦心啊!”
“可是……”
“爹,娘,我……灵儿不能看着紫衣在外面为灵儿受苦!”一滴滴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划过,从未有过的心痛,整个人从心冷到身,带着撕心裂肺的触感,像是要把灵嫣撕成碎片!
“可是你现在去又有什么用?!你打的过他们吗?”孩子他爹拖住灵嫣,“孩子,这就是我们的命,没有力量,注定的命运啊!”
“注定的命运?”听到此语,灵嫣直是想笑,哈哈,真的很好笑,谁说的?又是谁规定的?凭什么这就该是我的命运,就该是紫衣的命运?!
灵嫣竭力保持镇定,想要挣脱两人的束缚,又不敢太过用力伤害到两位老人,看着屋外染满鲜血的紫衣,灵嫣第一次怨恨自己没有能力,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渴求力量!
“不错啊,还能站起来。”虽然那将军说这句话的时候撅着笑,却是令人寒心谷底,紫衣颤悠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这已是第二招。
风的流向突然变动,灵嫣瞳孔骤缩,这是……这是……许久不见的金色蝴蝶浮现在灵嫣身边,绕了几个圈儿,竟是飞向那将军身边。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压制在灵嫣身心之上,泛着死亡的气息。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