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看飞快跑到了聂空明的独木峰上,他推开门,却见到路万里正坐在里面,端着个白玉杯子,喝着茶。
“呀!路爷爷,你也在这里啊!”林看愣了一下,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嗯!”路万里也微微一笑,对于林看,他也是充满好感和爱护的。
“怎么,来找空明?他在独木峰峰顶,那棵行将树下面!”路万里指了指山顶处。
“好的,那路爷爷你在这里凉快凉快啊!”林看撒腿像兔子一样蹦着走了。
“这孩子!”路万里摇了摇头,继续坐在院子里吃着茶。
林看远远望见一个孤寂的背影,但那不是人的背影,是树的背影,聂空明坐在树下,就像是那棵树的一条枝丫,他的影子惹人深思,中间就仿佛空洞了一块,然后也没头没尾,突兀的出现在了那里,他是最不协调的一部分。
“空明,空明!”林看忍不住提醒道,他要使聂空明从那幅仿佛画一样的场景里走出来,免得破坏了其中的意境。
聂空明没有回应,他的身子耸了耸,就像背上痒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回过头来。林看看到了一双空洞的眼睛,那眼睛已经没有神彩,木讷的像一个石雕,但他的头发还被山风吹的飘扬,他就像一具枯骨般的回过神来。
“清明,你来了!”林看眼前的整个世界都仿佛晃了晃,他似乎觉得是自己眼花了那么一下。然后瞬间眼前的一切都回复平常了。
“你的眼睛……”林看指着聂空明的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你没有练《小般若功》吗?”聂空明的眼睛此时澄清无比,像一只安静的小兽,其中有着是数之不尽的纯真。
“你还有脸说《小般若功》!我真是快要被你气死了!那上面写的什么东西啊!”林看却是从心灵震撼里走了出来,一肚子的气涌了上来,瞪着眼睛望着聂空明。
“哦哦!我到忘了!那《小般若功》上尽是梵文的发音,你不懂,这是我错了!”聂空明面色平静,嘴上说犯了错,却没有一点要道歉的意思。
“哼!”林看没有和他计较下去,从口袋掏了半天,又想了想,数了十颗金烈果给了聂空明。“偌,金烈果我给你拿回来了!你先告诉我怎么练那《小般若功》!”
“好!”聂空明接过那十颗金烈果,正想给林看说,却顿了一下:“清明,怎么有十颗金烈果?”
“我师尊多给了我十颗!”林看撒起谎来脸都不红一下,拍了拍胸膛,骄傲说到:“没办法,我师傅就是豪爽!”
聂空明从衣衫里面掏出一个玉盒来,将十颗金烈果放了进去,然后狐疑道:“只多给了十颗吗?”
“呃…嗯,呃,算了吧,还是多给你五颗!”林看撇了撇嘴,又从口袋里掏出五颗金烈果,递了过去,说道:“这下真的是平分了!总共三十颗,一人十五颗!”
“哈哈!”聂空明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朝林看指了指,然后摇了摇头,将五颗金烈果又放到了玉盒里:“咱们是兄弟,可不能再相互欺骗了!”
“好的!下次不会了!我保证!”林看竖起手来,表示他对天发了誓。
聂空明没有多说,只是示意林看过来,然后附耳说道:“小般若此功,并不一定要读懂梵文,你按着我所标音调慢念,念到数百遍,自然而然心生明悟,如此下去可修!”
“真的还是假的!”林看眉毛一挑,显然不相信。
“我不会骗你,你去练练就知道了,不要打扰我了,我要开始练《小金身诀》了!你快走吧!”聂空明挥了挥手,想赶小鸡仔一样赶着林看。
“你这混蛋!”林看的疑心消了大半,只是又给了聂空明一拳,才下了山去。
“这臭小子,居然打这么重!”聂空明摸着被打了一拳的肩膀,倒吸口冷气,嘴里骂了一句,却很快面色一喜,拿出颗金烈果来,一口吞下。
林看为自己的山峰起了个名字,叫做飞拔峰,还搬起块大石头,在上面刻了此三字,用金漆涂了一遍。
舒如意常来这里做客,带着糕点和一些奇怪的饮品,喝下去就感觉有一口气在身体内蹿动。
“如意姐!说真的,你带着这些糕点来就好了!这些饮料啊,我喝下去,真的好难受!”林看哭丧着脸,望着面前一杯紫色的液体暗暗发苦。
“少贫嘴!这杯水是用紫芭草的汁液做成的,喝下去能温养气海,别人想喝还喝不到!”舒如意白了林看一眼:“快给我喝下去!虽然是有点苦!”
林看别无他法,一口气喝了下去,苦的眼泪都出来了。
望着舒如意远去的背影,林看暗暗松了一口气,拿出那本《小般若功》,这几天来,他日日背诵这些音调,生活烦躁无比,幸亏舒如意时不时来看他,虽然给他喝了些要他命的东西,但林看实在是感谢舒如意。
“这几日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又时常头痛欲裂,但眼睛比以前更加清楚,思维比以前更清晰,想必是《小般若功》练出成绩了,梵气不同于其他气,只在脑袋存在,脑袋里的经脉少之又少,也难怪梵气练得人少!”林看咬了咬牙,继续念叨着那稀奇古怪的音调。
说着也巧,随着林看的念叨声,他感觉到脑袋明显发热,虽然身体愈加疲惫,但大脑明显比开始清楚,思维也比以前迅速得多了。
“啊戚哒,摩嗒嘛哄……”林看不知怎么地,觉得越读到后面,脑袋就越加疼痛,像被针扎一样。
“啊啊啊!”林看实在读不下去,头痛欲裂的躺在床上,眼睛,耳朵,嘴巴,鼻子皆是流出了血来,整个人丧失了意识。
心脏慢慢的停止了跳动。
但很快,林看又张开了眼睛,他的心脏没有跳动,但他却醒了过来。
醒来的林看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在笑,笑得撕心裂肺,笑得阴森恐怖,笑得喜极而泣。
“唉,天道不公,奈何为人!我封了自身梵气,以免此主唤醒魔头,却没料棋差一着!希望此主勤苦奋进,莫再重蹈覆辙!”林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诡异地一笑,倒了下去。停止跳动的心脏也是重新抖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