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将包袱狠狠地摔在滕紫布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滕紫布依然面不改色,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夫人,一个包裹而已,怕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吧?”
唐夫人见滕紫布这般说话,气更不打一处来,“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一边说着,唐夫人一边吩咐人将包裹打开。
滕紫布屏住了呼吸,她做好了承受包裹打开那一刻之后的所有后果的准备。
一旁的唐一洛忽然从后面走过来,从仆人的手里一把夺过了那个包裹,说道,“我倒是要亲自看看。”
一边说着,他三下五除二地将包裹打开,那条长裙和那支发簪从唐一洛的手里滑落,掉在了地上。不过,仅此而已,包裹里再没有其它东西。
滕紫布疑惑地看了唐一洛一眼,唐一洛冲着滕紫布点了点头,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虽然没有语言的交流,但是滕紫布已经意会,她俯下身来,轻轻地将那条裙子拾起来,抱在怀里,眼里若隐若现地泛着泪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夫人,它见证了紫布,不,是罂粟,它见证了罂粟在夜不寐的所有岁月,从默默无闻到当红舞女,一路走来的所有苦涩与喜悦,它都看见了。而如今,罂粟已经不存在了,紫布带着它来到唐家只是为了一种纪念,毕竟,罂粟曾经存在于紫布的生命当中。”滕紫布越说越动情,好像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里,“如果把这条裙子放在唐家会冲撞夫人或者姐姐的话,紫布只能表示歉意。”
万倩诗的眼睛在四处看着,很明显,她在寻找着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心里一边疑惑着一边是一阵失落。
“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唐夫人指着滕紫布依然紧紧抱着的长裙质问万倩诗。
“娘,不是这样的。”万倩诗急忙解释着,“我……”她好想说明明还应该有一张滕紫布写给陆亦铮的字条,可是,这话若是说了,岂不是说明自己之前已经看过了,所以,话到嘴边,她又收了回去。
唐夫人狠狠地瞪了万倩诗一眼,回头对唐一洛说道,“带紫布回去歇息吧!”说罢,唐夫人气呼呼地转身出去。
见唐夫人一行人走远了,滕紫布这才站起身来,脸上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也不去理会唐一洛,自顾将东西收拾好。
唐一洛看着滕紫布这副冷冷的模样,心里十分不痛快,他一把抓住滕紫布的胳膊,“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摆出这样一副模样对着我?你要想清楚,刚刚如果不是我,你已经被赶出唐家的大门了。”说罢,唐一洛将那张字条递给滕紫布。
滕紫布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冷冷地说道,“你留着吧!这样也好以后用来威胁我。”
“你……”唐一洛对着滕紫布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气又恨,可是又不忍心冲着她发火。
滕紫布看着唐一洛这般模样,继续说道,“其实,我和陆亦铮之间的关系并不重要,反正我只是你的一个筹码,不是吗?”
“没错,你只是我的一个筹码,你喜欢谁和我没有关系。”唐一洛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不过,下一次你若是再被发现什么破绽,我也懒得管你。”
滕紫布冷笑了一声,“是吗?唐二少爷,我们之间不过是交易罢了,你别忘了,你刚刚偷偷溜出唐府的事情……”
听到这里,唐一洛的表情忽然变得缓和了很多,“好吧!这次算是我还给你的。”
滕紫布点点头,还是不冷不热的语气,“对了,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唐一洛不屑地笑笑,“说吧!不过能不能告诉你我还要考虑一下。”
“这座小楼倒是十分别致,和唐公馆的风格总觉得是格格不入的,但是怎么空荡荡的,平日都没有人住的吗?”滕紫布很想将这栋“寂楼”的事情问个究竟。
唐一洛的脸上忽然沉了下来,“在唐公馆,不要带着你的好奇心活着,这是唐公馆的禁地,你只要记得没什么事情,不要到后院里来就好。”
滕紫布心里奇怪,为什么每个人提起寂楼的事情都讳莫如深,盈夫人是如此,唐一洛也是如此。
“那盈夫人呢?她是谁?”滕紫布追问道。
“你见过盈夫人?”唐一洛吃惊地问道。
“恩。”滕紫布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唐一洛想了想,简单地答道,“她只是这个公馆里一个悲剧的女人罢了。别说这个了,快离开这里吧!”
滕紫布见唐一洛不肯说出实情,也不再追问,但是,唐一洛的态度让滕紫布对于寂楼的事情更加好奇了。
傍晚,滕紫布借着散步的借口离开唐公馆,她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了与陈启翔事先约定的地点。
“那批军火被偷了,是不是你们干的?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弄得我措手不及。”滕紫布也不拐弯抹角,没好气儿地问道。
陈启翔一脸的疑惑,“军火被偷了?”他顿了顿,“我的确接到命令说要将那批军火弄到手,不过,正要和你商量,还没来得及行动,难道,有人比我们快了一步?”
“不是你?”滕紫布嘴上嘟囔着,“那会是谁呢?这个偷军火的人,应该是很了解唐家的。甚至可能比我们还了解。”
“该不会是暗月国的人吧?”陈启翔猜测道。
滕紫布摇摇头,“不,不会的。松下田一现在被滕奉达吓得魂儿都没了,不会动他的东西的,更何况,松下田一可不缺这点儿军火。”
“看来,我们的对手在暗处呀!”陈启翔感叹道,“无论如何,这批军火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这是上级的命令,不管是谁偷了去,我们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它抢回来。”陈启翔斩钉截铁地说道。
“唐家已经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陆亦铮和滕奉达,他们应该会有所行动的,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滕紫布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