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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腾凯连打两次都是占线的声音,第三次终于通了。电话是林爸爸接的。腾凯高兴地说:“伯父,我是腾凯,给您拜年。春节好!”

“春节好!”林爸爸沉稳地说。

“我回家过春节刚回来。”

“你父母都挺好吧。”

“我父母很好。谢谢伯父的问候。替我向伯母问好!”

“好。”

“伯父,林英在家吗?”

“林英刚出去了。”

“您知道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她走前没跟我说。”

“那好,我等会儿再打电话。”

“好,再见。”

“再见。”

林爸爸泰然自若地挂了电话。

林英整理好明天上课所需的资料,刚坐在沙发上看纪录频道播放的节目。她扭头看着爸爸,笑了,笑的内容没有责怪之意,放下遥控器随口说道:“我去逛商场去了。”

林爸爸赶忙一本正经地说:“别呀!一会儿有人来电话找你。”

林妈妈看看爷俩,笑着对林英说:“这爷俩真能闹腾,你爸就是个老顽童。”

没过半小时,腾凯又打来了电话。这次是林英接的。一听林英的声音,腾凯有些激动,“林英,春节好!今天早上刚回来,我很想你。我看汤河溜冰的人很多,我们去那玩一会儿吧。那冷,你穿上羽绒服。”腾凯不等林英说话,就把自己想念的心情倾诉了出来。说的那么迫切,不给林英回绝的机会。腾凯的坚决让他自己都感到很意外。

腾凯一连串不加掩饰的话一下子震撼到了林英。林英冷静了一下,说:“冰层厚吗?去溜冰是不是有些危险?”

腾凯明白自己刚才说的话太冒失,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了。腾凯担心林英是借故不想见他,转个念头,说道:“你明天就开学了,晚上朋友聚会,你来好吗?”

林英爽快地说:“那好,今晚我请客,给你接风。”

腾凯的心情又激动起来,心跳得要蹦到林英心里,高兴地说:“好,晚上见!”

林英放下电话,捂着心跳加速的胸口,靠在沙发上,眯起眼睛回想着腾凯那句话“我很想你”,似蜂蜜一样好甜蜜又醉心,林英的脸上泛起的红晕好久才褪去。幸好爸妈刚刚出去溜达了,要不然机智的林爸爸肯定能一眼看透女儿的醉意。

腾凯盼望太阳快快下山,好早点见到林英。

林英和莫然照约定的时间提前近一个小时到了饭店,可还是比腾凯晚到一步。

腾凯走出饭店迎接着林英和莫然,深情地目光锁定着思念的人。林英微笑地和腾凯打着招呼,莫然打趣地说:“这哪是你给腾凯接风啊!”林英微笑着没有接话。

腾凯真想把林英定在自己的视线里。分别十二天,十二天的远离,觉得仿佛十二年。以前一个月或许更长时间才能见林英一次面,切切的想念和现在的心情完全不一样。在家时腾凯怕了妈妈、姐姐三句话不离要求他调回去,他脑海中天真的想到:“我调回来了,林英怎么办?”除了林英父母,今生只有他最爱林英,他相信自己有能力给林英一生幸福。

腾凯对林英的爱纯洁又率真。

林英很沉的住气。她知道腾凯注视着自己,当和腾凯对视的时候总报以淡淡的微笑。怀揣热烈心情的腾凯面对眼前的林英,仿佛看到了远远的海平面是那么的平静、辽阔。他想:林英有知识、有涵养、有气质,心胸就像大海一样宽阔。

莫然想走开,林英拉住莫然的手,莫然只能留在林英身边。莫然对腾凯说:“你的眼里只有她。”

腾凯高兴地说道:“我恨自己没有千里眼。”

“我们去餐厅玩会扑克。”林英微笑着说。

莫然快言快语地说:“我说你怎么让我带扑克呢,原来你早有预想。”刚说完又纠正道:“有预感。”

林英看莫然一副俏皮的样子,哈哈笑:“是我想玩扑克。”

“三人怎么玩?”莫然问。

腾凯说:“洗好牌,拿掉一部分,能玩的多了。”

“我陪你俩玩。”莫然说完看看身边这两个人。

三人没玩几回,朋友们就陆续到齐了。

新的一年,好朋友第一次聚餐,大家都很开心。

春节期间,在家吃了太多油腻的东西,林英想点好菜,又担心不合朋友们的胃口,她就提议今天自由点菜,谁想吃什么点什么。朋友们纷纷表示赞同,几个人一商量很快就点好了,大部分都是偏素的菜。

朋友们聚在一起吃着喝着,说说笑笑很是随意,想唱歌的朋友以歌助兴,独唱、合唱、对唱,唱的开心快乐。

新年第一次朋友聚会在歌声中高潮迭起。

春节吃的太丰盛,林英每样菜吃了一点就坐到沙发上,品着泡好的上等铁观音茶,飘逸的茶香目明脑清。

腾凯随后就近坐在边上的沙发上,陪林英品茶香。林英仔细看了看腾凯,心里纳闷:腾凯春节回家团聚,怎么还有些瘦了?

腾凯似乎知道林英在想什么,开口问:“你是不是看我春节从家回来变瘦了?”

林英微笑着说:“你觉得自己瘦了吗?”

“瘦了三斤呢。不回家想家,回到家又很想回来。”腾凯说出了心里话。

林英点点头表示认同,“我弟弟更有意思,回到家亲不够,心里还急着想回校。他年前腊月二十七到家,过完年初三就回学校了。”

腾凯发现了“新大陆”,惊喜地问道:“你还有弟弟?在哪上学?”

林英平静地说:“你竟然不知道我有弟弟?”说完摇摇头,接着说道:“我弟弟在上海医科大学,今年读大三。去年整个暑假都在附属医院实习,他说要成为最好的医生。”

腾凯明白林英摇头之意——你不了解我。但他感到的是林英弟弟肯定也非常优秀,由衷地说:“你真幸福。”

林英肯定地说:“当然。”

腾凯问:“春节一定过的很愉快吧?”

“弟弟回来,全家团聚是很开心。但几天的假期这么快就过去了,学生马上就要面临高考,我的心情也静不下来,这批是我带出的第一届毕业生,他们的人生答卷就是对我最公正的教学评判。考场如战场,有的学生心理素质不好,知识掌握的再全面也恐难发挥正常的水平。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在学生上战场前把他们的心理状态调整到最佳。”

林英是追求完美的人,高考一天天临近,林英承受着太多的压力。腾凯真情地说:“你会做到的。我们都经历过高考。要说不紧张是不真实的,只要紧张适度反而会让精力更集中。最要命的是控制不住紧张情绪,大脑一片空白,时间滴答一下少一秒。在有限时间内既要平复心情又要用大脑调动储存的知识,没有最佳的心理状态是很难取得理想的好成绩的。”

林英点点头,表示腾凯说的没错。腾凯停顿了一会儿,继续真诚地说道:“林英,我相信你带出来的学生不会临阵恐慌的。我祝你的学生水平超常发挥。”说完,以茶代酒和林英碰杯以示他的美好祝愿顺利实现。

林英高兴地举了举杯,“谢谢!借你吉言,我的学生顺利通过高考。”

喜欢林英,追求林英的人多了。从小就有主见的林英从不为对方的情感左右,追求者没有拨动林英情感的音符,就知难而退了。腾凯执著的追求着林英,情深爱长。林英把这份爱小心翼翼的收藏在了心里。

林英有恩爱的父母,幸福的家庭生活给了她满满的爱,所以,林英做起事情来总是那么自信。莫然饱尝了父母离异给她带来的伤害。父母的婚姻不幸福,深深的影响着莫然交友、恋爱,甚至结婚。莫然感伤至深,她上台点出了《伤痕》

夜已深

还有什么人

让你这样醒着数伤痕

为何临睡前会想要留一盏灯

你若不肯说

我就不问

只是你现在

不得不承认

爱情有时候是一种沉沦

让人失望的虽然是恋情本身

但是不要只是因为你是女人

若爱的深

会不能平衡

为情困

磨折了灵魂

该爱就爱

该恨的就恨

要为自己保留几分

女人独有的天真

和温柔的天分

要留给真爱你的人

不管未来多苦多难

有他陪你完成

虽然爱是种责任

给要给的完整

有时爱

美在无法永恒

爱有多销魂

就有多伤人

你若勇敢爱了

就要勇敢分

夜已深

还有什么人

让你这样醒着数伤痕

为何临睡前会想要留一盏灯

你若不肯说

我就不问

若爱的深

会不能平衡

为情困

磨折了灵魂

该爱就爱

该恨的就恨

要为自己保留几分

女人独有的天真

和温柔的天分

要留给真爱你的人

不管未来多苦多难

有他陪你完成

虽然爱是种责任

给要给的完整

有时爱

美在无法永恒

爱有多销魂

就有多伤人

你若勇敢爱了

就要勇敢分

夜已深

还有什么人

让你这样醒着数伤痕

为何临睡前会想要留一盏灯

你若不肯说

我就不问

一曲结束,朋友们还陶醉在莫然的歌声中,没人知道莫然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感概:“找到一个爱的人怎么那么难!”

莫然放下话筒,林英用手势叫莫然过来坐下喝茶。莫然在林英身边坐下,林英把一杯泡好的茶水递给她。

茶水不太热,莫然一口气喝下,叹了口气说:“林英,过年这几天,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这边爸爸说‘我朋友给你介绍的男孩子家庭条件多好,你怎么不和他谈了?’那边妈妈唠叨‘谈了几个男朋友就没有一个满意的?挑来选去会挑花眼的!’我真是烦死了。看来我真的最适合独身。”

林英开解着莫然,真诚地说:“你爸爸、妈妈关心你的终身大事没错呀!难道父母不管不问,你高兴啊?”腾凯听着莫然和林英的对话,想到自己春节回家也受着父母、姐姐的“关心”,对莫然如此心烦很是理解。

林英的劝解没有起作用,莫然还在气头上,伤心的说:“我要有恩爱的父母,温暖的家,我就不会顾虑重重,怕这怕那,超级没有自信了。”

林英笑着说:“莫然,一首《伤痕》让你有这么多感慨,我看这首歌叫《恋爱好难》算了。”

莫然从林英脸上看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无忧、幸福,由衷地说道:“林英,我真羡慕你没有这么多烦恼。”

腾凯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忍了又忍,心里偷笑——我对林英频频发出爱的信息,只是她防守太好罢了。

林英内敛成熟的个性,为人做事总是很正经,在腾凯心里就是正统,这样的教书人才称得上是灵魂的工程师。腾凯为莫然有林英这样的好朋友感到庆幸。

林英的注意力转向了莫然,腾凯心里好不舍。担心妨碍她们交谈,又不想加入她们之间的话题,腾凯起身走到一楼服务台买单。服务员告诉腾凯说有位先生已经结过账了。

林英早就向大家声明这顿饭她请客,也早就嘱咐过服务员她来买单,但张科长还是提前把帐结了。

林英对莫然说:“或多或少,谁都有烦恼。别责怪父母,可怜天下父母心。”

莫然说:“我知道你说得对。可我成长的环境,没办法释怀父母婚姻破裂给我造成的伤害。”

林英同情地说:“我理解你的心情。”

腾凯回到餐厅,莫然又去唱歌了,腾凯坐回林英身边,对林英说:“我去买单,张哥已经结过了。”

林英难为情地说道:“我提前告诉服务台我结账,还是张哥结了。你们总请我真不好意思。”

“那你就还欠我饭吃。”腾凯有些赖皮的说道。

林英笑笑说:“不就一顿饭嘛。高考之前吃不上,高考后一定请你。”

腾凯说:“一下子支出几个月之后,请一顿可不行。”

林英故意说:“想多吃几顿,我担心请不起。”

腾凯反应极快,追问道:“是没时间还是怕花钱?”

林英说:“两个因素都有,还有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这时腾凯笑了,说:“只要是你喜欢吃的,我就不会怀疑其营养价值,肯定爱吃。”

林英话锋一转,“腾凯,莫然对吃的很讲究,吃美食是她的一大乐趣。你和莫然谈美食会有说不完的话题。”

腾凯被林英的话气笑了,说:“你该知道我的心情,怎么能把我推给别人?”

“莫然和我是好朋友,我和你也是朋友,所以你和莫然也应该是朋友,这是等式转换,有什么不对吗?”

腾凯感叹道:“数学哲理啊。真是数学和哲学分不开。我该好好看看哲学书,好跟上你的思维。”

林英说:“有人说‘懂得了哲学就懂得了人生’,可哲学太深奥了,从书本中好像看懂了哲学,但在切切实实的生活中又有多少人能用好哲学呢?”

“林老师太谦虚了,您说的话我得好好想想才能明白。要是哪点不说透,我更一头雾水了。”腾凯如实说道,心里不住地钦佩林英的思想。

学生有时做题思路不明朗时就说“一头雾水”,林英说:“刚才你说话的口气很像我学生。”

腾凯立马毕恭毕敬地说:“接受您的教育是学生的幸运。您愿意收下我这个学生吗?”

林英微笑着说:“那我可要好好考虑考虑,你要知道,考进一中的学生都不简单。”

腾凯保证到:“林老师,我是用功的好学生,我会加倍努力顺利通过您的入学考试,能做您的学生,我三生有幸。”

林英心想:你的反应很快,智商、情商都不低。她面带微笑的看看腾凯,意味深长地说:“努力用功的学生老师肯定喜欢。”

林英的话在腾凯听来,一语双关。腾凯会心的笑了。

林英能微笑面对自己,腾凯就知足了。腾凯打定主意高考过后向林英表白爱情,他相信林英心里有他,林英会接受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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