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位于法兰克福中心地带闹中取静的公寓每月的租金要2,3千欧元。蓝一直弄不懂Christian是怎样挣钱的。CHRISTIAN在美国时是医生,但在德国CHRISTIAN不上班,家就是他的办公室。CHRISTIAN说自己做发明,申请专利,再卖给公司。
?再有一个专利,这辈子就够了。“CHRISTIAN对蓝说。但蓝一直也搞不懂,他到底在搞什么发明。
CHRISTIAN是个没有作息时间的人,有的时候几乎整夜不睡觉。所以和他在一起,弄的蓝也和夜游神一样。温度慢慢回暖,转眼已是初春。一天晚上在CHRISTIAN家看电视,已经凌晨1点多了。CHRISTIAN忽然说,我们出去兜风吧。夜幕下的城市是和白天不一样的,街上没有什么人,让你觉得整个城市都是你的。车子开到加油站的麦当劳。这是唯一能在这个时候看到多些人的地方。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打扮,让你觉得像是在一部电影中,蓝和CHRISTIAN在麦当劳稍微吃了些东西。继续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兜风,初春夜凉爽而温和的风吹动着蓝的长发,蓝依在Christian的肩膀上,看着黑色夜幕上或清晰,或模糊,或圆,或缺的月亮和闪闪烁烁的数不清的星星。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3点多钟了,CHRISTIAN还是不要睡觉。CHRISTIAN经常会失眠,本来睡的就少,还很难睡着,CHRISTIAN常让蓝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说这样他就容易睡着。
“你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说这样他就容易睡着。”Christian对蓝说。“从小就这样,这是我们家的家族秘密“
蓝坐在沙发上,CHRISTIAN躺在蓝的腿上。蓝抱着CHRISTIAN的头,抚摸着他的脸,他脸上的每个毛孔都是这样的清晰。蓝抱着CHRISTIAN的头,像是一个母亲抱着自己的宝贝。
申请专利是需要不少钱的,要请律师,国外的律师费吓死人,动不动就要上千,上万欧元。所以蓝也理解CHRISTIAN的压力,不像打工的有工作就有收入。估计是压力太大吧,所以经常失眠。蓝猜。
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常常在晚上8,9点钟,蓝会收到CHRISTIAN的电话,然后或者是去他那,或者在蓝这边,一起做饭,一起看dvd,边看边讲些不着边际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但蓝就是这样快乐着。
蓝感觉Christian偶尔会有别的女孩,没有什么证据,只是一种直觉。但蓝宁愿不去问个究竟。不知道就是不一定有。总比知道了却无法接受强。蓝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能力离开CHRISTIAN,那就不要自找苦吃了。况且,CHRISTIAN从开始就说,这不是一段认真的关系。
CHRISTIAN说loveiseverything,fuckinnothing(爱是一切,而单纯的性是什么都不能代表的)。蓝相信男人是能够分开性和爱的。女人却很难。蓝无法享受单纯动物式的冲动。蓝不追求身体的忠诚。让一个男人一辈子迷恋同一个女人的身体,想想都是不可能的。蓝猜男人都是喜欢年轻的身体的,充满活力,有弹性的皮肤,美丽的面孔。重要的是男人知道保持安全,清洁。
“保持干净,保持干净。“蓝经常对Christian说。蓝自己也无法准确的定义,她说的“干净”是指什么?保持身体的干净,不要染上性病?保持心灵的“干净“,不要爱上别的女人?
而CHRISTIAN总是回答说“我是干净的”
也许是因为和Christian经常见面,别的女孩的或有或无的存在似乎并没有让蓝太不开心。蓝知道真正的心结在他的心里,是那个蓝从未谋面的女人,那个依然被CHRISTIAN称为妻子的前妻。
晚上9点多钟了,蓝正在住处附近的公园跑步,电话铃响起,那端是CHRISTIAN沙哑的生意
“你马上过去好吗,”CHRISTIAN问蓝。“你尽快过来吧,我喝酒了,不能去接你,你打车过来吧,我给你叫车。”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好了。”
蓝连衣服都没换,一身运动装就直接杀过去了。蓝在去Christian家的路上想,
自己是真的爱Christian吧。蓝自问对Christian是很好的,没有功利的好,不求什么的好,只觉得在一起就好的好。
蓝到了CHRISTIAN的地方,屋里昏暗的灯光。CHRISTIAN萎靡不振的坐在沙发的一角,旁边的JohnyWalker只剩下了三分之一。旁边的烟灰缸已经满了。CHRISTIAN满脸的疲倦。蓝抱者CHRISTIAN,像是抱着一个受了伤的孩子。
“我已经快48小时没有睡觉了。”CHRISTIAN说。
蓝也不想问为什么。就这样抱着CHRISTIAN,说“没事的。我哄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