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活下去!”温婉的女声似乎来自尘封已久的记忆,那种熟悉的温柔是小凡心底最深处的眷恋。
“活下去吗?”小凡虚弱地动了动嘴唇,轻声喃喃。
而此时另一旁的锦袍公子却时狞笑着来到小凡旁,正想用脚踩踏小凡时,小凡突然地睁开了眼,趁王辰发愣的一会功夫就地一滚。
一愣之后,王辰再想做什么也迟了,只好恶狠狠地道:
“小子,你命可真够硬!”
小凡半蹲着,用手擦去嘴角的血后,慢慢地起身,还有些血红的眼冷冷地盯着王辰。
王辰被盯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只好避开了小凡的眼神,而后狠声道:
“你会后悔起来的!”
话还没说完,王辰脚底便偷偷用力,然后瞬间爆发冲到小凡前,右手成爪抓向小凡,他似乎想重复刚才的招数。
小凡眼里闪过一丝决然,右手迎着王辰的手打去。
王辰见此一喜,没有多想,右手下意识就如蛇缠绕而去。
小凡嘴角微微扬起,右手竟然诡异的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王辰的蛇手,一拳正中他的脑门。
王辰脑子就像是被石头狠狠砸了一下,满天都是小星星,而小凡趁机一拳又是一拳地打了过去,最后更是一脚踹在了王辰的胸口,将他踢出了好几米远。
王辰最后不甘地看了小凡一眼,然后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小凡见锦袍公子真正晕了过去后,强撑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只见他身子一软,半跪在地上,左手握着右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围观的百姓们看了这一波三折的打斗,都惊讶地说不出话了。
而人群中的白袍公子也是沉默,不过已经有一段时间,因为他的沉默是因手中拾起的碎裂玉佩而起。
他呆呆地盯着其中的一角,那里刻有八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晴姨…”白袍公子轻声喃喃,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深深地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就连随从叫他他也没有理会。
十年前…
“晴姨,你的玉佩好好看哦,可以送给小舞吗?”
“不行哦,小舞,这块玉佩是晴姨留给小凡的未来媳妇的信物。”
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听了这话,马上羞红了脸,她认真的想了一会后,奶声奶气地道:
“晴姨,那我以后嫁给小凡,你是不是就会给我玉佩啊?”
女子听了轻笑一声,笑道:
“那小舞就要快快长大哦。”
“公子,公子。”
白袍公子刚回神就听到随从急切的叫声,他奇怪地问了一句:
“小六,你这是?”
小六听言秀气的眉毛一扬,喜上脸来,赶忙把公子失神的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下。
白袍公子听完,静静地看着半跪的少年,轻声道:
“你真的是小凡吗”
此时的小凡自然听不到白袍公子的轻声细语,他只知道此地不能多待,这王辰的背景不小,若是时间长了,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他艰难地起了身,一步步地挪动着,正准备离开这里。
白袍公子见此也知道不能再犹豫了,转过身子,对着人群中豪不起眼的一个汉子,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汉子听完低声称“喏”后,大步流星地挤开了前面的百姓,径直来到小凡前,二话不说伸手就向他胸口抓去。
小凡看着来势汹汹的汉子,心里轻轻一叹,来得可真快,而他现在这个模样恐怕做什么都只是徒劳罢了。
小凡一脸淡然,似乎早已看破了什么,或许心有不甘,可那又如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摆布了。
然而汉子接下来的动作却是出乎小凡的预料之外,他竟然双手一扯,把小凡上身的武僧服一撕而开。
小凡愕然,围观的百姓更是摸不着头脑,这上演又是哪一出,难道是背背山?
奇怪的是汉子撕开了小凡的衣服后,就呆在了原地,目光直直地看着小凡上半身的血色纹身,那是一条条血色的荆棘,看似没有条理然却都能连在一起,而交点正是在心脏的位置,那里还绽放着一朵红色艳丽的花。
“这是血荆棘图腾?”人群里有见识的人惊呼出声。
“什么,这就是血荆棘?镇北王赫赫有名的图腾纹身。”
“镇北王的纹身似乎是荒漠一族的独有之物,而如今的荒漠一族好像只剩镇北王了,这少年身上怎么会有?”
“难道这少年是?”
围观的百姓那是一传十,十传百,他们几乎都猜出了小凡的身世。
而汉子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他们认证了心中的猜想。
“卑职王武参见世子。”
汉子王武用了军中最常用的军礼,抱拳单膝跪地。
小凡有些不知所措,不是他不明白,而是因为他一时半会内根本不能接受这么多的信息。
世子,是我吗?那镇北王就是我的父亲吗?小凡懵了。
此时,白袍公子走出了人群,来到小凡近前,他伸手拆掉了自己的发冠,一头乌黑的长发轻轻垂下,一缕缕的发丝随风打在精美绝伦的脸上,说不出的妩媚。
“小凡,还记得我吗?”“白袍公子”的声音也变了,并不是先前带点沙哑温和的男声,而是悦耳动听的女声,更神奇的是她的喉结竟然随声音的变化消失不见了。
小凡再也淡定不了了,目瞪口呆地望着白袍女子,他有点抓狂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奇怪的事情怎么一出又接着一出?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小凡缓了片刻后,奇怪地问道。
“你不记得了我吗?我是小舞姐姐,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是很好的玩伴。”白袍女子看得出来,小凡并没有撒谎,眼中的陌生是真真切切的。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他都忘了吗?女子心里有点不安。
小凡摇了摇头,说:
“我们从未谋面,又怎么会是朋友,除非…”
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说:
“除非什么?”
“你是我得了失魂症前认识的人?”
“失魂症…”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看了一眼越来越多的围观百姓,知道这里并非是谈话的好地方,她招呼了王武一声,让他起来背起小凡往东南方向走去。
小凡苦笑一声,也没有拒绝,他也的确想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