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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涂小果

涂家,是天鸿城中一个二流家族,算得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势力,涂小果便是这家族的一员。

涂小果的母亲是个侍女,在涂家当代家主,也就是涂小果的父亲酒后乱性之后诞生下了涂小果。

母亲没有地位,而且在生下涂小果后便撒手人寰,由此可见涂小果在家中的境遇。不过,涂小果能忍,不管是打是骂都能忍,还善于察言观色,阿谀奉承之道。所以,涂小果在涂家过的不算好,但是能在风舞学院读书,过的也不是很差。

少有人知道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涂小果,其实这一生也没有多少真正的快乐。

而今天,却是涂小果少有的快乐的一天。至于为什么,或许是赚到不少钱吧!

刚回到家门口,涂小果就看到几个平日里经常欺辱自己的所谓的兄弟,看样子是在等着他。没有维持多久的快乐,瞬间荡然无存。

“小果,听说你今天赚了不少钱啊!刚好哥最近缺钱花,是不是可以借点给哥呢?”一个二十岁左右,相貌平平的男子道。

这个男子是涂家三少爷,也就是涂小果的三哥,涂钱权。

涂小果立马换上一张阿谀奉承的脸庞,“三哥,我就是给人打下手的,钱都在那人那儿,还没给我工钱呢,我就是想借给三哥您也没钱啊!”

涂钱权想了想,觉得有理,却还是阴测测盯着涂小果,“小果,要是让哥知道你在欺骗我的话,下场你应该很清楚吧!”

“瞧三哥您说的,就是给我一千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欺骗您啊!要是三哥不信的话,尽可来搜。”涂小果张开双手,摆出随便搜身的姿态。

涂钱权紧紧看了涂小果一阵,没有看出说谎的样子,接着转过身道:“走吧,爹要见你。”

涂家客厅,一个很胖很胖的大胖子坐在主座之上,满身肥肉都溢出椅子了。这个大胖子就是涂小果的爹,涂家当代家主,涂立雄。

“爹,不知您找孩儿有什么事?”

进到客厅,涂钱权等人都去一旁坐下了,唯有涂小果不敢坐,站在客厅中心,战战兢兢的。

涂立雄想要招呼涂小果一声,可是话到嘴边才发现,他压根连这个儿子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还是在一旁管家的提醒下才想起。

见此情形,涂小果眼底深处有晦暗复杂的情绪流转,却不露于表面。

“小果啊,听说今天你摆赌局赚了不少钱!正好最近家里要搞一个大买卖正缺钱,你就把这些钱拿出来,贴补贴补家用。你也是家族的一员,为家族出份力也是应该的嘛!”

家族的一员?

涂小果眼底深处有讥讽之色,表面却满脸堆笑,将先前给涂钱权说的托辞又说了一遍。

涂立雄和涂钱权一样,不认为涂小果在说谎,毕竟能登上炼道的超级天才,哪能让涂小果占了便宜?但是,涂立雄可不像涂钱权那么好打发,思虑一二,道:“小果啊,这次你能分到多少?”

“十颗元息石。”

“什么!听说这次赌局赚了好几千呢,你才分到十颗!简直欺人太甚,怎么不找那小子好好理论理论!”

“爹,人家何等人物,我哪里敢去理论啊!”

涂立雄想想也是,能登上炼道的超级天才,未来必定是一方霸主,确实不是他们一个天鸿城二流家族敢得罪的。

“既然如此,此事作罢。”

听完涂小果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了大半,毕竟,试炼一完帝魔天就跟着舞秋风走了,没有过问钱的事,钱都在涂小果这儿呢。要是涂立雄真找帝魔天理论,那涂小果的下场可想而知。

“小果啊,你能遇到如此人物也是你的造化。这样吧,以后你多向他引荐引荐你的这些兄弟姐妹,让大家多亲近亲近,知道了吗?”

“爹,我就是给他跑腿的,哪里有资格跟他亲近!”

涂立雄一拍桌子,大喝道:“能不能亲近试过才知道!”

没想到涂立雄对此事如此看重,涂小果吓了一跳,连忙道是。

“恩,此事你尽快去办。没事了,你下去吧。”

涂小果躬身离去,刚走到门口,又被涂立雄叫住了。

涂小果转过身,一脸恭谨,“爹,还有事吗?”

涂立雄深深看着涂小果,声音淡淡,却透着无情的冰凉,“小果啊,要是让我知道你敢骗我的话,我就打断你的手脚,扔出涂家大门,知道了吗?”

涂小果身子一颤,却不是恐惧,而是对什么感到失望,对什么感到心凉。有些麻木应了几句知道了。涂立雄肥手一挥,涂小果这才离去。

“爹,这死胖子虽然是头猪,可是也不傻,而且,孩儿打听到为了开这个赌局死胖子还找何家二少借了不少钱,怎么可能只有十颗元息石可赚?孩儿觉得此事有蹊跷。”涂小果走后,涂钱权道。

涂立雄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道:“觉得有蹊跷就去查,能查到什么好处都归你们了。”

涂钱权大喜,“是,爹,孩儿这就带人去查。”

“等等!”涂立雄突然想到什么,刚动身的涂钱权转过身不解看着涂立雄,涂立雄接着道:“别太过分了。毕竟,要搭上这颗大树,还要靠他才行。”

涂钱权领命而去,不久后,在涂家院子中将涂小果拦下。

“小果啊,爹觉得此事有些不对,让我来查查,我想,你应该不会不配合三哥吧?”

“三哥哪里话,您但有吩咐,小弟莫敢不从!”涂小果唯唯诺诺。

涂钱权拍手一笑,“很好,那你先把全身衣服脱光吧,让哥检查检查。”

涂小果一愣,“三哥,这里这么多人,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这身肥肉,谁稀罕看?再问一句,脱是不脱?”涂钱权等人开始捏着拳头,不怀好意盯着涂小果。

涂小果犹豫一二,开始将全身衣服脱下。涂钱权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上前查了查涂小果的衣物,只找到些平常东西,没什么特别的。真要说特别的,就只有两颗元息石了。

把玩着这两颗元息石,涂钱权道:“小果啊,哥最近缺钱,这两颗元息石就先借给哥了,过阵子在还你。”

“三哥哪里话,您能借小弟的东西那是小弟的荣幸,哪还需要您还啊,不用还,不用还的。”

涂钱权满意一笑,将元息石收入怀中,然后将脸凑近涂小果耳朵,声音冰冷,“死胖子,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要是你还不能把我引荐给那小子,这几个月,你就别想下床了。”

说完涂钱权和颜悦色,像是兄长对弟弟的关怀,道:“小果啊,这次是哥冤枉你了,快穿上衣服吧,小心着凉了,哈哈哈……”涂钱权领着人转身离去。

直到看不到涂钱权身影后,涂小果才开始穿衣服。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不远处丫鬟下人盯着这边窃窃私语,捂嘴嘲笑。涂小果低着头,看不见其表情,只能隐隐看见,他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着。

似乎是冷,似乎是怒,似乎是哀。

穿完衣物抬起头,涂小果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像往常那般笑着对周围丫鬟下人打着招呼,在暗地议论与嘲笑中走远。直到回到自己的房中,涂小果脸上的笑容才荡然无存。

“嘭!”

重重一拳轰在墙上,有鲜血顺着拳头流下,涂小果却仿然未觉。

不久后,涂小果拎着两坛酒出现在一个偏僻的树林里。

“死胖子,这么晚了你叫我出来干什么,本少爷忙着呢!”在树林里等着涂小果的,却是在赌局上大闹的人妖——何小渝。

“心情不好,陪我喝两杯。”涂小果将一坛酒扔给何小渝,然后拍开另一坛酒的封盖,仰头喝了大大的一口。

接住酒,何小渝看着涂小果道:“又发生什么了?”

涂小果摇了摇头,“没什么,习惯了。”

看着明显有心事的涂小果,何小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小果,对不起,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涂小果笑了笑,道:“没什么,你能陪我喝喝酒我就很高兴了。”

“小果,只要你能抓住这个机会,攀上那人,以后你就不用在家里看其他人的脸色了。”何小渝认真道。

涂小果刚想喝口酒,听此动作一滞,放下酒坛,沉默一二,然后苦涩一笑,“他何等人物,哪里看得上我这样的货色!小渝,别多想了,来,喝!”涂小果仰头又是一大口。

何小渝却没有喝酒的动作,看着涂小果的眼中有着为好友的担忧,也有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奈。

何小渝和涂小果在一个土包上坐下,何小渝轻轻抿了口酒,想到什么,道:“小果,你真打算把所有赢来的钱都买功法了?要是那人问起怎么办?”

涂小果想了想,眼光一狠,“只有实力才是硬道理,买,你帮我全部用来买一本好点的功法。至于他问起,能搪塞就搪塞过去,不能搪塞再想办法吧。”

见好友心意已决,何小渝也不再多说什么,“死胖子,你放心吧,这次赢了两千五百三十五颗元息石,我会想办法帮你弄一本灵级的功法。就算弄不到灵级的,我保证至少也给你弄一本凡级上品的!”

“恩,麻烦你了,死人妖。”

“客气什么,死胖子。”见涂小果愁容依旧未减分毫,何小渝拍了拍涂小果肩膀,“死胖子,放心吧,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恩,那你以后把你的老婆借来玩玩。”

“滚!妈的,给你点脸色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哈哈,我们不是朋友吗,老婆如衣裳,把你的衣裳借来穿穿而已,你至于这么小气吗?”

“这能混为一谈吗!看老子不揍你这张肥脸。”

“我去,你还真动手啊!妈的,还来,你以为老子怕你啊!”

涂小果和何小渝扭打在一起,打了一阵,打累了,二人躺在土包上,边喝着酒边嘲笑着对方青红不一的面庞,哈哈大笑。

只有这短暂的光阴才是快乐的时光,可是,这时光又能维持多久呢?

以何小渝何家二少的身份,在这个天鸿城待不了多久了。到那时,终将孤独一个人,再无朋友,再无酒伴,再无知心人,就连说句真心话的人可能都没有了吧!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一坛烈酒下肚,却没有浇灭丝毫愁绪,反而越来越浓。满心皆为,忧愁。

何小渝已经喝醉睡去,而涂小果丝毫没有睡意。将坛子里最后一滴酒喝尽,涂小果望着天穹弯月,愣愣出神。

未来,何去何从啊!

风舞学院,舞家居住小楼。

“乖孙,这就是你以后住的地方,怎么样,还满意吧?”

小楼四周竹林环绕,楼前有个很大的院子,院内种满奇花异草,还有许多珍禽异兽,环境颇为清幽,倒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不过,地方再好,哪里有美人儿好啊!

相比此刻涂小果的满心愁绪,帝魔天却是满心的期待。远远望着小楼,帝魔天恨不得长上翅膀飞到楼里面去,好快点见到那个日想夜想的美人儿。

顾不上答舞秋风的话,帝魔天迫不及待踏上前往小楼的小径。

小径通幽,在小径的尽头,那个美人儿是不是早已在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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