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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中破庙

连绵梅雨已经下了半月光景,天空笼罩了朦胧,原本干燥的空气都充斥了一股淡淡的芳草气息。两只嬉戏的喜鹊划过天际,落在了一张大开的窗户旁,它们彼此依靠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像是在向彼此述说心中的情愫。

屋舍内一个手持书卷的少年被这阵阵鸟叫声惊醒,他轻轻放下书卷,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喝完书桌上早已放凉了的清茶,带着一丝笑意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起身来到窗前。

两只彼此依偎着的喜鹊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匆忙的拍打翅膀消失在了朦胧的天际。

清风徐徐,少年那略显单薄的身子被风吹得晃动了几下,险些摔倒在地,他双手扶住窗台,借此稳住身形,眉毛微皱,眼睛慢慢地变得迷离起来,似是进入了一段回忆之中。

这位少年正是两年前来到村子的神秘少年萧别恨,自从醒来之后,除了姓名以外他忘记了过去的一切,村里的邢叔用尽一切方法都没有治愈好他的失忆,于是朴实善良的村民们便收留了他。

邢叔看萧别恨身体单薄,舍不得让他干粗活,于是就从家里翻出了几本久书让他读着解闷,没想到萧别恨竟然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一天时间就把书里的内容全都记了下来。

邢叔看萧别恨是个人才便把全村的男女老少召集起来,将萧别恨过目不忘的本事说给了村民们听。村里人世世代代都是粗人,听了此事都很兴奋,老四眼睛一转建议让萧别恨走上读书习字的道路,将来能够进京赶考做大官。

邢叔闻言也是不住点头,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于是让村里的男女老少把家中所有的书籍收敛起来,送到萧别恨家里来,让他认真学习阅读。

萧别恨心中也是极其渴望读书,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了解更多,改变一片空白的大脑,于是他就开始了长达两年的读书生涯。

正在萧别恨回忆往昔之时,一个身穿蓑衣的老汉从朦胧之中走来,经过这里看萧别恨正站在窗前暗自发呆,便放下身后破旧的背篓,轻轻揉了揉肩膀,蹲下身,点起心爱的旱烟冲着萧别恨嘿嘿一笑道:“恨娃子,你这是咋啦?眉头都快拧到一起喽,有啥不顺心的事儿,就给刘伯说。”

萧别恨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回过了神,他不好意思地朝着抽烟的老汉摆摆手,笑道:“是刘伯伯呀,我不知道为啥,心里烦的不行,根本就看不下书去,眼瞅着就要乡试了,愁呀!”

刘老头闻言潇洒的吐了一口烟圈,略微琢磨了一下,笑着说道:“我当是啥大事儿哩,原来就是为了这个,我给你说呀,咱们村子后山上有座破寺庙,平日里除了路过的村民外,也没人往那里去,安静的很,用来看书是再好不过喽。”

说到这里老汉再次抽了一口烟,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不怕告诉你,前些日子,我无意间路过那里,隐约间听到了庙里的传出阵阵诵经声,听着听着呀,我这心都静下来了呢。”

听到这里,萧别恨心中一喜,于是他详细询问好了具体位置,就与刘老汉道了别,简单的收拾了行囊就向着寺庙而去。

由于连日来雨水的冲刷,使得山路湿滑不堪,异常难走,原本一个时辰的山路,萧别恨竟然走了足足三个时辰,就在他精疲力竭之时不经意间透过稀疏的树叶远远的看到了一所破旧的寺庙,寺庙在蒙蒙细雨、袅袅烟尘中若隐若现犹如仙境一般。看到眼前之景,还未进寺庙的萧别恨便觉得内心安详纯净了几分,他心情也不由得兴奋起来,顾不上泥泞的山路,加快脚步小跑着向寺庙而去。

用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萧别恨就到了寺庙门前,他眯着眼仔细打量,这寺庙的大门早已破旧不堪,门板虚掩,清风略过,发出吱吱的声响,随时都有破裂之危,院墙下杂草丛生,墙壁满目疮痍,多处砖头都已经不知去向,光线从破洞处照射到院内,院内隐约可听到刷刷的扫地声与孩童的诵经声。

萧别恨推开寺门阔步迈了进去,走进寺庙他便呆若木鸡,他错愕的发现,院内景色与院外的破旧之容截然不同,院内一尘不染,似是这婆娑世界中开辟的一处净土,房舍整齐有秩,古朴中不失庄严肃穆,透过最前面的正殿大门隐约能见到一尊释迦摩尼法身,在袅袅烟尘下,充满了无限庄严。

在萧别恨出神之时,迎面走来一位老僧,老僧端详他少许瓮声的开口问道:“阿弥陀佛,施主造访我寺不知所为何事?”

声音太过突愕,把沉寂风景之中的萧别恨吓了一跳,他转过身看到身后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赶紧躬身行礼答道:“见过大师,小生萧别恨,马上就要参加乡试,可恨尘世嘈杂不能专心读书,听闻山中有一寺庙远离尘世,于是便想来借宿一月用功温习,不知大师能否行个方便?”说完话他打开包囊拿出了自己仅有的一些琐碎银子,极其肉疼的递给老僧。

老僧看了一眼碎银子,在看了看一脸肉疼的萧别恨,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失声笑道“阿弥陀佛,施主还请收回银两,院内北边有几间客房专门为香客而设,施主自便就是,饭菜都是贫僧自己种的多一人吃饭倒也无妨。不过贫僧有一事相求,希望施主每日能为我佛烧三炷香。”

听了老僧的话,萧别恨自是心喜,迅速的把银子放入怀中,生怕老僧后悔一般,他点了点头满口答应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就算大师不说我也会每日烧香跪拜的。”

老僧闻言这才微笑着点点头道:“阿弥陀佛,既然如此那施主请自便,时候不早了,贫道也该去准备晚膳了。”说完话转身缓缓的向着后院走去。萧别恨无奈的摇了摇头,便也转身向着客房而去。

等到萧别恨离开了前院,老僧猛地回过头来,看着客房的方向,眼神深邃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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