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暗,但霓虹酒绿的夜市,却似乎可以让人完全忽视这夜晚的黑暗似的。
警笛滴滴聚聚的响起来了,超市门口围满了警车,黄色的护栏带将人群和现场分个开来。
[好恶心!]白夫捂住嘴巴和鼻子,年轻点的警员当场就呕吐了。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呕吐的臭味,地上的尸体已经分不清谁是谁,只有散落的肚肠、碎肉和肢解的各个身体的部分。
我走在一处横在田野中央的水泥路上,两名警员用电筒照亮了我的脸,浑身是血的我把他们吓了一跳,紧张的年轻警员发现犯人,因为太紧张了对着我就开枪射击。
我不能还不能死,求生的欲望让我冲到了他的面前将他撞飞出个十米,他摔在了田野地上,晕厥过去,剩下的名警员被我吓的跳下田野拼命的逃离。
像我这种人,那种事情,明明无可原谅的,为什么?为什么我还要活下去?
说不一定下次被我吃掉的会是自己的母亲也说不一定。绝对不要,这种事情,绝对不要。我用双手疯狂抓着自己的头。
为了不让自己再次伤害到母亲,是的我应该去自杀,了结自己的生命才行。想到自己吃食人肉的场景,绝望透顶的我不由自主的想到。
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来到了一座大厦的顶搂,冬日的寒风侵袭着我的身体,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变化。
我身上满是鲜血,我是死有余辜吧。
母亲就让我下辈子和你一起就那样过着平凡的生活吧。落下去的时候我这么想到。
下落的悬空感,凌利的寒风,很快就消失的,我的背部接触到地面,身体在强烈的撞击下弹了起来,剧烈的震动感让我的胃都快吐了出来。
我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鲜血落在外衣上,本来就满是鲜血的外衣再多一点又怎么样呢,可是我没有死成,怎么会?
我很快就被警察包围了,围观的民众被疏散的很远,此刻街道上只有警察和我。
[吕贺成!你已经被包围了,呆在那里不要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然的话我们会立马让你变成马蜂窝!]
警察站在警车后面用手枪对准我,向我喊话。
我按照他们的话做,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结果枪声依然响起了,这些警察拼命的向我开枪,我被打的戳不及防,手脚和身体各中了几枪,左手被入侵的子弹打的完全麻木动弹不得。聚变让我的异变形态擅自展现出来,我再次变成了一个怪物,我噌的一下子飞到了天空中,枪声短暂的停止了,接着又不断响起,也许天太黑了,他们没有再打中我。
我一会儿就飞远了,螳螂的翅膀在夜空中剧烈震动着发出[嗡嗡嗡]的声响,身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只是飞了一段时间,我便感觉自己的血快要流干了,脑袋也越来越昏昏沉沉,终于我越飞越低想着就这样失血过多的死掉也好,昏厥了然后从空中坠落下去,意识变得模糊。
我睡了很长一段时间,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高亮的房间里,几盏高功率的灯把这里照的非常明亮,四周完全被照的一清二楚,房间虽然不是特别大,但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材、化学物品,架子上的实验管里面还有一些各种颜色的液体的实验管。
地上桌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实验道具,略显杂乱。
门半掩着是打开的,我试图坐起来,身体却完全动不了,我只好老实的躺在床上。
只稍稍看了一会儿周围,门就发出很大的声音【吱~呀!】,门就被人慢慢地推开了。
[哎呀!你醒来了!]圆医生那玩世不恭的口气依然没变。
想起出院前的那几天,恐怕他早就对我的今天有所察觉了吧!或者说就是他在我的身上做了手脚?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用冷冰冰的口气问他。
[这里是我的个人实验室!至于我是谁你其实很清楚的不是吗?]他带着好奇的脸反问我。
[我没有那么傻,那天你询问我身体的变化,很明显不是问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你很明显知道些什么,是你对我的身体做了手脚吗?]我冷冷的眼神逼视着他。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对你的身体做过任何事情!]
[不过我的确觉察到了,我对你也非常感兴趣。然后呢你想问什么?]
[觉察到了?什么,你不会告诉我你捡到我只是一个巧合吧!]我继续质问他。
[我的个人实验室就在这座医院的后山,怎么难道不是巧合吗?]他看起来有些生气了,脸色变得有些黑。
就算他是我的敌人此时此刻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我还是先忍耐一下先看看他怎么说吧。
[不好意思,是我言辞过激了,不过还请你解释一下当时不告诉我身体上变化的原因可以吗?]
[也好,那我就告诉你吧。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身体上的变化,是因为当时的我自己也不太清楚那到底是什么,而且因为我知道这种变化是危险的,假如告诉你的话我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现在的话我完全可以把原因告诉你了,其实我早预料你有一天会回来找我,但以这种方式再遇是我完全没有想到,就算没有我把你捡回来,你也不会死掉,而是变为另一种东西,是的你会变成一只支配者,当你的意识完全死去的时候。你现在身上的支配者的原液,占你身体的百分之二十,当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时候就会完全变为支配者。从你被送到医院的那一刻,我抽取了你的血液样本对其进行实验,被支配者咬过的人有一定几率变为支配人,我是这样想。从实验结果看,你以前贫血非常严重,骨髓呈幼红细胞增生,网织红细胞增多,那是溶血性贫血,你患有先天性红细胞生成性卟啉病,但却并不害怕阳光,也不嗜饮鲜血,当时你说你并没有得过卟啉病,而且从你的外貌特征判断也正是如此。于是我判断,原因只有一个你不是先天卟啉症患者,而是后天的。你睡的两天我发现了在你血液中的另一样东西,那就是支配者原液,它取代了一部分的水分,占据你血液中的百分之二十,而实验结果惊人,当血液中支配者原液的量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时候发生了变化,血液由红变绿了,我想只要知道支配者原液的分子构成的话?]
[嗯!好吧,我相信你。]我不愿意再听他的长篇大论了,直接问他,[那么!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很简单,只要帮助我实验提供一部分你身上的血液!]他这么回答我。
[嗯,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脑海突然浮现出在商场吃食人体的自己,罪恶感浮上心头,喉咙里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身体僵硬起来,呼吸变得极其困难,面部变得非常扭曲。
[你怎么了?]圆含觉察到我的异常问我。
我没法回答他,我无法呼吸。
[没事吧?]圆含惊慌的把我扶了起来。
无法呼吸的我意识渐渐模糊,昏厥了过去。
[怎么样身体好些没?]圆含问到。
[额,没事已经好多了]我的脸色苍白。
[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医院里还有些事情我得出去一趟,有什么事就打这个手机上面的电话联络我]圆含把一部手机交给我,然后就擅自离开了。
只是一个晚上,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恢复,就好像有人用魔法一般,为我治愈着身体。
但有些伤痕却无法用魔法来治愈,我拖着身体,打开了房间的门,外面是漆黑一片,有一条黑黑的走廊,轻轻的走了一会就到了尽头,门被打开了,外面的深林树木尽入眼帘,这里是一个隐秘的山洞,四处都被藤蔓覆盖住了,但再稍微往前一点便是悬崖。
我一点一点的沿着崎岖而又危险的小路前进着,因为是冬天的缘故毒蛇和虫蚁都消失不见了,铺在小路上的白色的雪上面留下了我的脚印,雪不是很厚,黏着感并不强,走起来发出[咂砸]的声响。
为什么我要这样倒霉,我明明只想过着平凡的生活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倒霉。
我痛苦的扭曲的面部,令自己感觉到呼吸的困难。
我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艰难的迈着步伐前进着,支持着我唯一的信念,是对她的期待。
我想要相信她。
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因为本人与电视照片上的我区别很大,走在街道上并没有人认出我来,我轻而易举的来到了和母亲租房的地方。
[听说就是那个女人家的小孩是哪个杀人狂?哎现在的人都]
[别乱说话,小心被听到了?到时候出事的是你家也说不一定!]
[将!你输掉了,哈哈!]
几个老人坐在一起戳着手下着象棋。
这时天空中的雪已经停了,还有几瓣儿雪花飘飘荡荡不愿意落下来。
钥匙早已经不知所踪,我只好围着房子四处转了转。
我怎么也没想到,就这样就遇到了她。
她穿着一件朴素的褐色外套,提着两袋蔬菜,蔬菜被她丢在地上,她呼喊着我[成儿!成儿!真的是成儿吗?],她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眼光,扑了过来狠狠的抱住了我,全身被她那双不算特别大的且又粗糙的双手紧紧地拥抱着,而我却泪水打湿了衣襟,全身麻木的动弹不了,双手垂直的僵硬,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