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转到的一方死了!”监狱长大笑不已,乐呵呵地说道。
这话听在左边寒铁牢房里的囚犯耳朵里,竟然如听仙乐,如视普佛降世,不由身子一轻,都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了。众人这才发现原来生命是如此的重要,天空高处的骄阳原来是这般的美丽。
右方众囚犯这才心死,一瞬间都面若死灰,最后一丝生机也终于随着监狱长的呢喃话语生生破灭了!
生死不过转瞬之间,命运顷刻颠沛流离。生死流转间,右方众人虽然埋怨一番,但也只得认命了。
人之将死,不过过眼云烟,闭口不谈又如何?其言也悲又如何?终究难逃一死!
“嗖!”、“嗖!”
两根夺命飞箭夹杂着寒夜的冷彻寒芒射进了右方小屋,一箭双雕,连死四人!
箭雨如夺命离魂弦音般索命,囚犯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四处躲避。
血飞洒,箭呼啸。血迹斑驳深幽路,地狱忧花分外红。
这一生总是匆匆如过客般擦身而过,即便是满身罪恶的囚犯,难道就没有至亲至爱之人,天生就来得这般冷血么?非得这般惨死不可?周啸天心头一怒,不知不觉中竟然有杀意迎上心头,连他自己都不由为之一振!
在场的囚犯望着那猩红色的鲜血之光,都是一阵无奈,同时对这些可憎的狱卒的愤恨也在一瞬间达到了沸点,激荡开来。
“开门!把左边牢房里的人都放出来!”监狱长命令道。
“是!”
铁门轰然作响一番,终被打开了。
可从里头走出来的囚犯,哪有丝毫先前的喜悦?他们望着那些鲜血淋漓的尸体都是一阵心悸,因为这死尸祭可还没有结束呢!接下来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试炼正等着他们!
也许,他们只是稍微迟一些变成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罢了!
阴风拂过地上的尸体,触目惊心。
牢房上来了五个狱卒,稍作打扫,只是把尸体抬了出去,就开始进行下一轮游戏了。
第二波,第三波接踵而来,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而每一波都有二、三十人惨死。
这第四轮就轮到金叔上场了,周啸天不由地为他捏了一把汗出来。
金叔虽然佝偻着走进了深黑小屋,但是这一转头间,竟是一片坦然之色。
而现在,还有不少人正站在中间“左右为难”呢!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左右为难了。
小球转到的究竟是左边还是右边,纯属运气之事,即便你再纠结,再思考,也终究得不出这因果规律,探得另一方天地玄机。
双方站定,生死即将在下一瞬揭晓。
金叔选择的是右方小屋,而更多的人选择的是左方小屋。
轮盘随着阴风开始阵阵飞旋,最终越旋越慢,小球几欲停下,奈何却又迟迟不停。
忽地,又是一阵阴风吹过,偏偏刮过了这小球,小球竟然开始逆向而行。
小屋两旁同时大骂出口,埋怨一番,唯有金叔一人目光如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球在又旋转了三周之后,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监狱长走进一瞧,发现小球刚好停在刻着“左”字的格子里。
监狱长不由地略有深意撇过了金叔一眼。
虽然金叔逃过一劫,但是周啸天却是一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的样子。
因为,这毕竟又要有三十条人命要踏着幽鬼轻舟,往奈何湖畔行进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离弦飞箭如九虹贯日,射杀众人。
惨叫声不绝于耳,惨死状触目惊心。
右方众人看着左边牢房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都是心有余悸,唏嘘不已,生死不过转瞬间。
“金叔,恭喜你了!”周啸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勉强笑道。
“嗯,你小心点!这次若不是那阵风,说不定我也就命丧黄泉了!”金叔也努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最后一轮的人赶紧给我选好位置站好,不要再磨蹭了!”监狱长低喝一声,命令道。
周啸天稍微挺了挺身子,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概。
周啸天曾经多次与这监狱内部的狱卒发生过口角,不少人狱卒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恨不能剥了他的皮。
“哐当!”一声,小屋铁门轰然落下。
周啸天选择的是右边小屋,也不知这小球最终会**,只是这花,是死亡之花罢了。
这一次并没有恶风袭来,只是虽然四围无风,众囚犯心中都是无风而寒。他们都在一瞬间成为了赌场上的至恶赌徒,非要豪赌生死一番。
小球既定,眼看就要停在了“左”字格里,周啸天刚要擦一擦紧张的汗水,可惜惊魂未定,异变陡生。
一个狱卒装作不小心的样子,竟然故意地拨弄了这小球一番。
眼看就要落在“左”字格里的小球竟然再次开始如风般旋转而起,往前滑行。
右房众人都是一阵暗骂,但是这掎角之势显然不容众人多作思考,眼看小球就要再次停下。
而这次,竟然还是要落在这“左”字格里!
狱卒不由有些恼怒,恼羞成怒之余,竟然再次拨动小球。
“你这是故意的!你想要我们死就直说好了!又何须遮遮掩掩,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模样!”
右方囚犯有胆大者,直接大叫出声,出声斥责。
“你们都退开,谁都不准再碰到这小球了!”监狱长面带难色,这规则虽然是由他们来定的,但是如果这些囚犯真的怒了,一旦反抗起来,只怕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不由地有些妥协了。
小球缓缓地经过了“右”字格,如命运一般,竟然再次停在了“左”字格里。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天都不欲亡周啸天,天命难违,周啸天命中注定不该死在此处!
监狱长看着周啸天浮现冷笑的脸上,一瞬间颜色阴晴不定,心情极差。
“罢了,狱卒们,行刑!”监狱长大喝一声。
右方众人瞬间惨死。
三百多囚犯死了将近一半,现在还有一百八十多人活着。
监狱长望着周啸天搀扶着金半命渐渐远去的背影,冷笑连连。
“你的金叔可是病了呢!我看你还怎么带着他逃过接下来的刀山火海!若是这样你都不死,实在天理难容!”
“活着的囚犯都去命运跑道集合!”监狱长隔空传声。
周啸天搀着金叔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不安来,虽然这命运跑道的试炼他已经历练过不少次了,可这次……
周啸天望着金叔那颤抖的身子,不由一阵无奈摇头。
寒风凛冽,冰彻九川,深渊之下竟然藏有着一个看似游乐场的跑道公园。
可是这游乐园里安装的可不是什么大型玩具与旋转木马。
明晃晃的巨大刀刃,在空中不停飞旋,阵阵生风。
众囚犯看的都是一阵心悸,尤其是周啸天与金叔二人。
明明有如此高端的机关阵法,不普度众生为民造福牟利,而偏偏用来折磨人,实在可惜了。
这些取人性命于无形之间的杀人利器,可有那么一瞬,湿润了本不该流泪的眼眸,暗叹自己夺了太多的性命么?
不!它们可不会!因为他们不是人!
但那些一边冷笑,一边看着囚犯们可怖神情的狱卒们又是什么样的人?
为何他们没有丝毫的情感?这样的他们又与这冰冷杀器有何区别?
暗处有人紧紧盯着这些可憎的狱卒,捏动了自己的拳头,噼里啪啦一阵作响。
杀意随风起,寒夜注不宁。
看台上的看客们呦!你们可别忘了你们眼前的猛兽虽然带着镣铐,烙上了罪恶的黑云印记,但是野兽终究还是野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稍有不慎,你们便会成为猛兽嘴中最美味地夜宵!
“你们都给我冲,不冲的现在就得死!”一个狱卒冷喝道。
囚犯们互视一眼,知道不得拖延,都各自冲了上去。
“啊!”
一个囚犯还未行远,突然地上石板往下凹陷,暗红飞刀随着风声插进了那个囚犯的太阳穴中。
这囚犯的身子稍微往前一探,就跌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众囚犯虽然看到这倒霉鬼惨死,但是终归没人敢停下,因为……
一颗巨石不知从何而来,从斜坡碾压而下,顺势就要将众人压成肉泥,碾成肉饼。
一瞬之间,惨叫声不绝于耳,死者不下二三十人。
周啸天扶着金叔拐到了一个小路里,顺利的避开了这巨石。
“这巨石机关我知道些门路,这关好过!”周啸天微微一喜。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大意!这命运跑道如机关之城,千变万化于寸芒之间,机关算尽也不见得能成功脱逃!你我之前能活着逃过这些机关,是因为那些狱卒都还没放狠招罢了!”金叔正色道。
“而且,据说这命运跑道只是通往这地底深处的一个小型机关阵型罢了!这地底还有更加深不可测的秘密!”金叔的眼睛放出了些许精光出来,“据说有一把绝世神兵被他们暗自藏在了这地下,每逢月圆之日,神兵如野狼啸月,异芒闪烁,其威光竟能透过这地板穿斥而上,与千里皓月一相争辉!
周啸天暗自吃惊,但他吃惊之余,更多考虑地还是今日如何顺利跨过这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