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九好奇心重,就随着那个撞到她的人想到天桥看热闹。路上,那人自我介绍,“姑娘,我姓马,叫我马大哥就好。”“我姓墨,马大哥你叫我小墨就好。”“好好,小墨姑娘,我看你衣着不凡,应该是哪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出门也不带上几个随从?要不今天,我也不至冲撞了你?”
墨小九一心想着天桥上的热闹,自己还从未见识到“卖身葬父”的场面,所以对马大哥的话也没有太注意,随口答道,“我一个人习惯了。哎哎,马大哥,是那里吗?”说着,墨小九伸手指着前方的一座天桥。
“是的呢!就是那里!小墨姑娘如果想买丫鬟什么的,去看看也是挺好的。另外,小墨姑娘,这天桥上什么人都有,你可要多加注意呀!”墨小九一心记挂着热闹,“我知道了!多谢你的忠告,马大哥,我们快走吧!”
来到了天桥,墨小九发现马大哥所言并非没有道理。这天桥上的人果真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看的人眼花缭乱,什么唱大鼓词的,杂耍玩乐的,胸口碎大石的,还有什么耍猴的……
墨小九正是看得眼花缭乱的时候,马大哥带着她来到了一处人群聚集的地方。墨小九向马大哥道过谢之后,凭借着自己小巧的身材从人群中挤到了前面。只见一个全身素孝的女子跪在一块方布前,方布上书写着她的身世情况,女子身后用两支竹竿固定着一块横幅,上面书写着几个黑色大字,“白莲花卖身葬父”。
白莲花跪着的方布上写着的身世也是十分凄惨,大概是,白莲花今年方十六,一家原是月城人氏,靠卖唱为生。后一家人离乡去异地讨生活,母亲于六年前病逝。从此,她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近几年身体不适,思乡情深。三个月前,父女二人重返月城在隆盛酒楼驻唱,但天有不测风云,父亲病情突然病逝,但因银钱不足无法入殓,故,白莲花在此以五两银钱卖身葬父。
墨小九觉得有些奇怪,这白莲花面前围着这么多人,却没人出钱将她买下。“大嫂,这白莲花也跪了挺久了吧?”墨小九戳戳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感到有人戳自己,那妇女正要发飙,看见是个蒙着面纱的娇滴滴的小姑娘,火气立马降下来了,和颜悦色道,“唉,这位小姐,你是有所不知,这白莲花也是清高,她在这跪了也有两天了。这两天里也有几个人看她长得漂亮想出钱将她买下,可她都拒绝了,说什么买主心意不诚,父亲泉下也不会安宁。你说说她,到底想干什么?她长得这么漂亮,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如愿呢!小姐要是方便,不妨将她买下带回家中做个丫鬟,也算造福了。”
墨小九也就随口问问,没想到这大嫂这么能说,巴巴说了一大堆,不过,墨小九还是抓住了重点。这个白莲花,有些意思。
估计也是那大嫂嗓门有些大,等墨小九回过神来,不少人都看着她,大家七嘴八舌,“这位小姐,你就买了她吧!”“买了她吧!”“买了吧!”“行个善,买了白姑娘吧!”
白莲花本是在低头哭泣,听到众人的吵闹声,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位身着青衣面带紫色纱巾的小姐满脸笑意的看着她。看她的衣服,虽看不出是什么料子,但绝不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白莲花想到她要等的那个人还没来,她甚至不知道那个人能不能来!如今只好先抓住她这个机会,就算那个人不来,她也定能进入一个大户人家,然后再做打算。想到这,白莲花微微抬头,双目含泪,看着楚楚可怜。在场的不少男子都恨不得为她拭去眼中泪珠儿,这要多狠心,才舍得让这么天可怜见的姑娘落泪呀!
白莲花跪着前行两步跪倒在墨小九面前,“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父亲已经去世两天了,如今还没钱下葬。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我愿为奴为婢伺候小姐!求求你了!”说着向墨小九又重重磕了两个头。看到这,众人心中更是不忍,刚才那大嫂也说,“这位小姐,你就买下她吧!”“就是,买下吧!”“买下吧!”
墨小九身子往旁边一闪,堪堪避开了白莲花的那两拜。“这位白姑娘,你此言差矣,你怎知我有能力将你买下呢!”“小姐开玩笑了,小姐这一身装扮,定不是一般人家,五两银子对小姐来说绝不是什么难事。”
这下墨小九有些尴尬了,这容王府的衣服肯定不便宜呀!她身上有容楚给的一百两银子,拿出五两自然不是问题。可是,她看这个白莲花怎么看怎么别扭,所以才拿话堵她,想让她知难而退,不曾想,她居然咬住她了。她又不是什么大鱼,这白莲花看来咬错人了。
墨小九正是无奈在思考如何作答的时候,不如说,走了,“白姑娘,你有所不知,我是偷跑出来的,怎好再把你买回家去?”白莲花正要说话,不远处又传来喧闹声,“白莲花,你给本大爷留着。有本大爷在,我看谁敢买你!”听到这声音,白莲花脸色一白,瘫坐在地。众人听到这也是吓了一跳,都芬芬向旁边避让。墨小九有些疑惑,还没有动作就被刚才的那个大嫂子拉到了旁边。
那大嫂子本来觉得墨小九挺有钱却不买下白莲花觉得她人品不好,后来听她说自己是偷跑出来不方便买白莲花回家才消除了心中的想法。看到墨小九一脸疑惑,便说道,“姑娘,你有所不知。这来人是这月城出了名得恶霸,张顺然,仗着家世显赫,因有个做王爷的爹和一个在宫中做宠妃的姐姐,一直以来没少干坏事。听说前段时间看上个唱曲儿的姑娘,看来,那位姑娘就是白莲花了。”
原来如此,墨小九点点头表示听懂了。“姑娘,你还是躲着点吧!你现在孤身在外,这个张顺然,出了名的好色。我看姑娘你这么漂亮,还是别被他看到了为好。”“谢谢大嫂子,我知道了。”本来打算一脱身就离开,但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白莲花,但是,如果放任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落到这个张顺然手里,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她想了想,还是帮这个白姑娘一把为好。说着,她走到白姑娘面前,“白姑娘,等下我会找个机会护你离开。”白莲花看着眼前这个人,她充满了不信任,这位小姐娇滴滴的,能帮到她什么?想罢,不理会墨小九的话,起身拔腿就跑,可奈何身子太弱,又跪了很长时间,没跑几步就被张顺然带来的人给追上了。
墨小九无奈,这白莲花怎么就这么不相信自己呢?她本来想着等下等那伙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她将旁边人家杂耍的工具给打落造成混乱,然后凭借自己的身手还能拖延一段时间。趁此机会,白莲花跑下天桥,天桥下不远有很多巷道,她随便找户人家躲起来就好。眼下,白莲花这一跑,都打乱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快放开我。我要去报官,我要告你们!”白莲花被他们抓住,一边不停地挣扎,一边不停地喊着。“要报官呀?哎呀,我好怕呀!你去报呀!我看谁敢收你!哈哈哈”说着,这张顺然该轻佻地那扇子挑着白姑娘的下巴。他的随从也是跟着笑,“哈哈哈,还想告我们张大公子,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不自量力!”
“住手!放开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