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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正文 不老战戈

村外的远山,这几日来烟云格外的浓重,山上,一块泥土动了动,渐渐露出一颗惨白的人体头骨;不远处,泥土翻腾大大小小的骨头飞向头骨,很快就组成一个亡者完整的骨架之身。

“归来——”

山巅传来女童稚嫩的声音,飘落一片飞霞。

飞霞穿过云海,温柔的托起地上的一堆亡骨,一丝丝血肉无中生有凭空长出,没多久就变成一个小小男孩。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

男孩蓦然睁眼,苍老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情感:“复生!”

良久。

“为什么?”

战戈的声音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者才可以发出的,可他现在的身体却还不到八岁,他似有所感,遥望葫芦山山巅,冰冷的目光泛起涟漪,倒身下拜,三叩首!

家园荒芜,村落人去楼空,再也没有人烟,战戈瘫倒在一座坟前,那上面有爹娘的名姓,他双眼空空好像失了所有的动力,大哭——

“死了?你们都不在了?不!你们还不可以死!你们抛弃了孩儿,可孩儿永远也不会抛弃你们呜呜……”

一月后,山野里的一条古道。

一个干巴巴的小老头拄着拐棍蹒跚而行,小老头时而大哭时而大笑被路上的行人指指点点。

“疯子!”

“傻子!”

战戈很失落很伤心,他对任何事情都升不起一丝兴趣,掀不起一点涟漪,遥望远远的巨城,目光由常人之眼突然红白转换一下子就看清了城门上高高的悬挂着牌匾——陇东城。

“竟然衰老的这样快,爹爹死了,娘亲也死了,都死了,这个世界上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能者?是了,我还有一个永远也忘不掉的梦,不!就是死——我也要死在成为一名天地原力能者的路上!我和你们都不同,我生来就是这样的人!我要成为强者!强者!我不会放弃的!你们不懂!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大雁高飞,哀鸣声声,谁也不清楚它们到底要飞向哪里。

陇东正。

陇家之主,战力无双,于千岁年创陇东城,名扬四海。

金山竹影,云锁高飞。

通往陇东的遥山古道,人迹罕至。

漫山竹林,车马銮铃叮当作响,打破了烟云雾霭,惊醒了山野里的鸟兽,依稀间,山的后面,一座气势磅礴的城池隐隐若现。

车帘帷幕深深,莲藕玉臂探出。

前方,赶车的车老板儿是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他心有所感,回头望去,目中都是慈爱。

“大小姐,咱们到陇东地界了,前边不远就是陇东城。”

轻嗯一声。

幽幽的目光,远方的烟云,思念如泉涌。

“臭要饭的!滚开!这陇东令是你可以获得的吗?滚!”

城门下,一声怒骂如晴空霹雳,街头行人驻足,纷纷侧目。

只见,一名浓眉壮汉双手掐腰,一脸厌恶。

在他对面,一个脏兮兮干巴巴的小老头坐倒在地,低着头一语不发。

岁月无痕,两鬓斑白,皱纹堆累,人见人厌。

讥讽的轻笑癫狂之音缭绕心魂,战戈轻叹一声,刚来此地就被人当做了要饭的乞丐,他本意不过是问下城墙上的悬赏任务而已。

战戈被壮汉踹了一脚,他身体虚弱,忍着痛试着从泥泞的地面爬起,结果一个踉跄,重重摔倒,惹来阵阵哄笑声。

“让开!”

人群被挤开一道缝隙,年轻的少女头戴黑纱看不清美丽的容颜,掌心托着一尊不起眼的小小黑塔走入人群径直来到战戈身边,蹲下身子将他轻轻搀起。

“老伯,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天籁之音回旋耳畔,沁人心脾的芳泽惹人心神遐驰,路人惊讶目光艳艳。

“我叫战戈——我没家。”

战戈脸蛋微红,声音颤抖着,内心深处升起一丝异样的情愫,懵懵懂懂,他从小自尊心就很强,不愿被人看轻,挣脱了善良的人儿,在她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低着头一瘸一拐默默离去。

西风方烈,碧树尽凋。

一片秋叶零落女子乌黑的长发,不温不火的声音从身后冰冷而来。

“小姐,这种人太多了,徒添烦恼,还是不要理会才好,家主还在等我们——”

女子蹙眉,呆呆的望着乞丐老人背影消失在街巷尽头的转角,心有触动,轻点臻首,带着未了的心事莲步轻移,几个闪烁化为点点星光消失在茫茫人海。

无人注意,街巷的转角蹲坐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乞丐,他颤抖的双手捧着一个小镜子,镜子里有转角尽头他梦里一生的温柔。

战戈鼻尖一酸,莫名的情愫袭上心头,融化了冰心,仰望星空,一双忧郁的眼,慢慢现出光彩,铭记这一生的美好。

不远处,两个年轻人衣衫打扮不俗相貌堂堂,他们一脸惬意谈笑风生打叫花子身边经过,仿若不见。

“师姐刚打无双城归来,偶得一件可怕的宝物,好像叫戊狱玲珑黑塔神兵,混沌万灵榜榜上有名,师尊他老人家老了老了,却是小孩子心性,高兴坏了,将这个月外城的悬赏任务难度降低一个级别,赏金却不变,再过一会儿啊,估摸着城内的人全都跑去冰封魔海凑热闹捡大便宜去了,啧啧。”

“嘿嘿,师弟,你还别说,连我都心动了,若不是师尊他老人家有令,魔海神兵已出,十分危险,说不得咱们哥俩一起要去热闹热闹杀他几头凶兽,也罢,此番,看来只能白白便宜了外城之人,就让他们尝尝神兵的滋味,哈哈哈……”

狂傲的笑声远去,角落里,战戈一双浑浊的双眸变化成一对红白异眼,苍老的声音自言自语,闪烁出智慧的光芒。

“陇东令!有变!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只要我立了功,找到原力晶石碎片或者其它的宝贝,就可以兑换陇东令,此物在陇东城可有大用,也许,对我成为能者会有些帮助这也说不定。”

战戈精神大振,目光里涌现一丝希望,他按捺激动的心情,拄着拐棍向城门口方向一瘸一拐蹒跚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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