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潇听张谢安的话回了金玉阁,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张谢安才从大厅回来。说到那儿的事,张谢安一个劲的叹气:“琬静一股子气全撒在堂哥身上,方才在厅里可乱,不过他们倒是都没提到赵姑娘。”
没牵扯到赵静霜,王若潇松了口气。回想之前跟张谢安闹的不快,在他没回来之前也已经认真反省,张谢安一而再再而三地护着她,帮着她,可她还要……还要跟他发脾气,真当是没了良心,她低着脸认错:“之前……对不起,那时候我心情不好,所以……后来我想,你对我提的那些问题我平日的确没有注意,以后我不会那样说话了。”
听着这些话,嘴角弯出一抹舒朗的笑意,张谢安却不谈这个话题,与她说:“过阵子家里有一笔生意要下南方,大哥跟我商量着,让我去。”
王若潇打起精神跟他拍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我在家里一定三思而后行,能不理会的事绝不理会。”
张谢安笑着摇摇头:“不,你同我一起去。把你留在家里终归放心不了,所以你同我去,顺便游山玩水。”
完全没想到张谢安会提出这个意见,王若潇吃惊道:“我可以去吗?我爹出门从来不带我娘,在这里也没见你……没见大伯和爹出门谈生意带过夫人的。”
张谢安打了个哈欠,斜窝在榻上,右手托着脑袋:“他们不带,并不代表不能。说不定我们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去过了,有了孩子之后才有负担,才只能呆在这高墙之中。”
王若潇暗自嘟囔,他们两个怎么会有孩子,他也想得太远了吧。不过回头想想,跟张谢安出门也不是件坏事,至少不必一个人呆在张家压抑十天半月。她深闺简出,除了杭州郡,其他地方的美景只听别人说起,从没有亲眼所见。南下……南下……她倒是很想去走一走,听说那里气候湿润,四季如春,不仅鲜花满城,而且还有不少滋甜的水果。杭州郡内不少昂贵的水果可都是从南下地区连夜送入城中,这些水果滋味甘甜水分充足,不仅好吃,还有养颜补颜之效。
想到这儿,没什么好犹豫的了,王若潇抑制不住兴奋用力点头。张谢安开眉笑道:“方才还一番为难模样,怎么变得这么快。看来常言说的不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梁。王若潇则像被吓了一跳呆滞坐在榻上,张谢安从来不会对她做这样……“亲密”的事儿,这让她……有些想不通。正发着愣,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瞧那厮正抱着她的手臂狠咬,不过很快的,他就放开了她,只留下一圈红红的牙印。
王若潇揉着发疼的牙印:“你……你干嘛?”
张谢安起来伸伸懒腰:“这是今天你对我发脾气的惩罚。以后你再敢说那样的话,后果会比这次还要严重。”
王若潇说:“我说了什么话,生气时候说的话也能当真?”
张谢安扯着她的袖子微微压过身:“要不是我拉着你,恐怕这会儿跑去哪儿都不知道了吧。”
王若潇只觉得心口猛地一跳,脸又要烧起来,尽量避开他的视线,快速说:“那时候生气,不想看见你而已。在杭州郡,我除了回娘家就只有回金玉阁了,我还能有什么去处。”
张谢安失声笑了出来,拍拍她的肩膀:“休息吧,明后天好好安排,三天后启程。”说着,起身沐浴去了。
王若潇长长松了口气,脸上的火热依然冒了出来,她捂着脸心里想,张谢安方才是在笑什么?难道脸上的异样被他发现了?这……这可如何是好,他会怎么想?脑袋里顿时一片混乱毫无头绪,王若潇狠狠甩了甩头,扑在床上,但却没法入睡,从内室屏风传来潺潺水声,扰的她无法平静。最后听着沐浴的人穿上内袍慢步而来,听着他上榻子听着他躺下,最后只剩下平稳有序的呼吸声,王若潇也渐渐平下心,缓缓起了睡意。
要跟张谢安出门,必然要跟云氏知会一声。云氏没多问,只说尊重张谢安的主意。想到就要南下,王若潇心情极好,只是在回来的路上又碰见满脸怨气的张琬静。张琬静瞧见眼中立马蹦出两束冷厉。王若潇向她淡淡一笑,瞧见前面的美人蕉开的正好,伸手抚摸。风儿一吹,轻薄的衣袖飘飘扬起,露出白皙的半截手臂。张琬静眉目突然一瞪,快步上前抓住王若潇的手:“这是什么?你……你居然跟谢安哥哥干出这样的事,你真是不知羞耻!”
王若潇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意会到张琬静话中之意时顿时哭笑不得,云溪也在旁说:“大小姐,二少夫人跟二少爷是夫妻,他们之间有什么不能做的。”
“云溪!”王若潇低声制止,她虽和张谢安没有……但这样的事怎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呢。
没想到张琬静勃然大怒,失声大囔道:“你少在我面前炫耀!那天哥哥打我,还不是因为你跟赵静霜,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扫眼又瞄到云溪手中的列物清单,又道,“这是什么,你拿这个做什么?”
王若潇抽回被她捉着的手,淡然道:“谢安要出远门,让我同他一起。”
闻此,张琬静一脸讥笑,更是气怒:“谢安哥哥是要出门谈生意,你一女流之辈只会拖累他!男人最重要的是事业,你不要缠着他不放!”
缠着他不放?王若潇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生大气的小姑子:“男人最重要的是事业?呵,那么我问你,他要事业有何用,难道不是为了家吗?没有一个温馨的家,事业做的再大又能怎样?连最根本的快乐都没有了,事业赚不到一切。反过来说,我跟他在一起,即使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农民,即使我们只有一点点的钱,我们也是幸福的。所以琬静,我跟他是夫妻,我跟他之间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插手,你也没有资格让我远离他,说我拖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