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民政委员会会议结束后,七大行政公署的官员立刻返回自己的治所,而民政委员会直属的各厅也进入了各自的工作状态,现在是八月底,要在十二月完成民政委员所要求的各项工作时间仅仅只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所以所有人都进入了加班加点的工作状态。
时间也在忙碌中结束了八月的时光步入了九月,而南北战争也在九月第一天来临之时彻底结束。民国二年九月一日,张勋率领武卫前军攻克南京之后,原本宣布独立的各省纷纷取消独立拥护中央。同日,袁世凯签发大总统令:撤销孙中山筹办全国铁路的全权、剥夺黄兴的陆军上将衔,并称孙中山、黄兴、陈其美、柏文蔚、李烈钧、许崇智等为“叛徒”进行通缉,孙中山、黄兴、陈其美、柏文蔚、李烈钧、许崇智等人相继逃亡日本。
这场由孙中山不顾普遍的民意和党内反对派黄兴等人意见,贸然发动所谓“二次革命”,使刚刚具有公开、合法性的政党政治毁于暴力革命的失败。于是,国民党得到一个恶谥:“暴民专制”,一些有识之士更是指出,这是它的“自杀之政策”造成的。
这场乱局对远在甘肃的邱镡影响并不是很大,邱镡在得知之后仅仅是在兰州给许崇智、李烈钧、黄兴、孙中山等人发去密电,至于密电中说了些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反观甘肃最重要的却是张炳华案件和李镜清谋杀案的审理事件。九月二日,甘肃省高等法院以谋杀罪判处张炳华死刑,立即执行;而张炳华一党其余诸人全部罢官免职,判处六个月至七年不等的有期徒刑;也在同日李镜清案结案,判处主谋张炳华、赵维熙死刑,罢免帮马安良官职,永世不得录用,行凶者马成等人已死,故不予以追究,至此纷扰甘肃一年多的李案彻底告破,李镜清泉下有知,定当欣慰。
九月的甘肃已经感受到了微微凉意,甚至在靠近西疆的地方和青海湖周边都飘落了雪花,也就在这个时候,邱镡于九月三日返回平凉并着手召开甘肃军政会议。邱镡为什么不在兰州召开军政会议呢?这些都因为蒋百里于八月二十七日到了陇东。
得知蒋百里来到陇东的消息之后,邱镡便安排妥当兰州的事务后赶回了平凉。只不过当邱镡抵达陇东后才发现来的人不仅仅是蒋百里一人。看到竟然来了这么多人邱镡心中很是迷茫于是一边上前打招呼一边问蒋百里道:“学长,你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这来的人都是谁呢?为何会让邱镡如此的惊讶呢?让我们来一一介绍:
曲同丰,字伟卿,烟台福山人,日本陆士第三期步兵科毕业,保定军校校长,将军府参军,陆军中将;
杨祖德,字子荫,山东潍坊人,日本士官学校三期辎重科生。保定陆军速成学堂辎重科长、保定军校教育长,陆军少将;
方鼎英,号伯雄,日本陆士第八期炮兵科毕业,保定军校炮兵教官,陆军部科员,从事炮兵典令及兵学书刊等编译,陆军中校;
林振雄,广东兴宁人,日本陆士第十期骑兵科毕业,保定军校骑兵教官,陆军部科员,陆军少校。
蒋百里一听哈哈笑道:“本来我就准备一个人过来,看看你邱云济开的这讲武堂怎样,结果伟卿一听,说‘也不在军校待了,竟是受气的事’,而后子荫也知道了,他反正年初开始就闲赋在家也就凑热闹一起过来了,伯雄、振雄呢在陆军部当科员也不顺心所以也就辞职辞职跟我来了。”
邱镡一听原来如此,不得不叹气道:“诸位这一离京,大总统得知后又少不得将云济申饬一番。”
蒋百里听后说道:“你邱云济如今一省督抚,再说了这甘肃天高皇帝远,大总统还能将你怎样?”
邱镡听后只得连连摇头,恰好看到一边林振雄在那里偷笑,于是邱镡上前逮住林振雄说道:“你小子几年不见皮又痒了不是?”
林振雄一听立刻告饶道:“学长,振雄特地前来投效,你可不能如此对待我啊!”
一旁的蒋百里、曲同丰、杨祖德、方鼎英都在一旁哈哈大笑,笑闹了一会蒋百里说道:“云济,我观你这讲武堂确实不错,我等准备留下任教可行?”
邱镡一听说道:“百里学长、伟卿学长、子荫学长、伯雄学长,你们几位能屈就来我这讲武堂,我甚是开心,不过小子还有一个好去处虚位以待了。”
蒋百里听后问道:“哪里?”
邱镡答道:“我准备在甘肃都督府组建参谋部,不知几位学长可愿就任?”
曲同丰一听不解道:“云济,你这甘肃兵员并不多,为何还要设立参谋部?”
邱镡说道:“观德、日军队之构成,参谋部为其精华。甘肃虽然兵员不多,但却是四战之地,西要震慑西疆、吐蕃,北要看护蒙古,参谋部之设立还是有必要的。闲时参谋部设立训练大纲供各部训练,战时可提前做出预案进行指导。”
杨祖德一听点头道:“云济想法不错,甘肃说是地处内地,可是却如同边疆,西疆、吐蕃、蒙古都不消停。”
蒋百里说道:“既如此,我等就在你这参谋部为你这邱都督参谋一番。”
邱镡听后说道:“现在就有一个要紧事务,希望诸位可以帮忙参详一番。”
方鼎英听后笑道:“我们这刚来,可就被你抓了壮丁了。”众人听后也是纷纷打趣邱镡,邱镡不得不连连告饶,并且接着机会把他心中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
杨祖德听后说道:“如果按照云济的方法,或许可行。可是云济你有没有想过,裁撤下来的兵员怎么办?”
邱镡说道:“裁撤下来的兵员,一部分编组成为各地的保安部队,维持当地治安,剩下的一部分发放土地、资金回乡务农。”
曲同丰听后说道:“可你有没有计算过遣散费用?还有保安部队需要几多?编组的保安部队薪饷如何而来?”
曲同丰刚说完方鼎英说道:“除此之外,还有编练五个师,现在除了你的十八师之外,还有四个师,正如你所说,陆军部会给你编制,但是顶多再给你一个师的装备,那其他部队的装备从何而来?”
蒋百里说道:“其实最重要的是,目前我陆军装备以日械为主,为了减轻后勤压力,各部最好统一枪械,云济你的装备准备采用什么?”
邱镡听到众人之言说道:“所以云济才想让诸位帮忙想想,诸位有所不知,前段时间从民政到军事都是云济一人所为,说实话云济感觉有点力不从心。就像此次裁军及编练新军的事情,云济只能想到一个大体,具体的细化云济就感到捉襟见肘了。”
蒋百里听后说道:“这样吧云济,这事我们要好好谋划一番,不但要达到裁军的目的,还要把危害减小到最低。”
邱镡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而蒋百里诸人则开始了谋划。
同一时间,邱镡提前打到北京陆军部的编制函信已经摆在了段祺瑞面前,段祺瑞看后并没有做任何批示,而是拿起电话给袁世凯打了过去。那边的袁世凯正在书桌上练字,突然听到电话机响,也没有过多在意,袁世凯的秘书接起电话说了几声后走过来说道:“大总统,段总长的电话。”
袁世凯闻听停下了手中的笔,然后走到电话机旁说道:“芝泉,何事啊?”
“大总统,邱云济给陆军部发来了一份电报,要求给甘肃五个师的陆军编制。”段祺瑞说道。
段祺瑞讲完之后内心也是惴惴不安,因为袁世凯默不作声,这让跟了袁世凯很久的段祺瑞明白这位大总统有点生气了,过了一会只听袁世凯说道:“芝泉,再给邱云济十九师、二十师、二十一师、二十二师四个师的编制,但是告诉他邱云济目前国府财政困难,只能负担两个师的装备,其余的让他自己想办法。”
段祺瑞明白大总统是真的生气了,其实段祺瑞刚拿到这份电报时,也觉得邱镡有点过分了,回国才半年的功夫,不但成了甘肃都督更是拥有全国编制最好的十八师,现在又要四个师的编制,邱镡到底是要干嘛?
邱镡要干什么?其实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时间点,只不过他不知道他能不能赶上。不过他现在头疼的是甘肃的军政改革,这军制改革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邱镡不想自己装备的武器是万国造,所以邱镡决定统一采购一国的兵器、同一口径和子弹,这样即使有损坏也可以拆掉零件备用或者更换坏掉的零件即刻。但现在困扰他的最大问题是:他并不清楚现在各国的武器构成,还有哪些国家可以给提供他相应的武器。邱镡思考无法后专门去拜访蒋百里,希望这个智多星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邱镡来到参谋部时正看到蒋百里正在里面写着什么东西,邱镡进来说道:“百里学长,你倒是悠闲啊,我这两日都忙死了!”
蒋百里闻声抬起头看见是邱镡来了,于是问道:“云济,你可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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