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带着温柔:“公主,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配不上公主。嫁给我,是委屈了公主。”
他黧黑的脸颊低垂着,映着红烛,依稀可见耳根的红晕。
他望了眼少女,又飞快低下头:“但有一事,我一定要告诉公主……”
正说到途中,忽然有小厮来催,唤驸马爷快些去前厅宴会宾客,谢允然恋恋不舍地望了眼云罗,跟着去了。
待子时时分,谢允然再次推开新房,云罗已经自行掀开了盖头,华贵的凤冠被她取来放在床头,端坐在床上,冷冷地望着他。
他忘了眼委顿在地鲜红绣帕,心头不知为何,有点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谢允然进了屋,却没有靠近云罗,他侧头看着燃烧的喜烛。
“两年前,我们见过一面,公主可还记得我?”
想起那次的相遇,单纯的他,不由地咧开嘴微笑,白牙亮眼刺目。
云罗淡淡道:“抱歉,本宫对谢驸马并无印象。”
尽管早知答案如此,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失落。他小心翼翼地从衣襟里掏出一方绣帕来,那方绣帕,看得出已经洗过多遍,虽然干净,却有些旧了。
“这是当日公主遗落之物。”
云罗脸色一变,目光死死地锁在那方绣帕上,再看看眼前这个略带羞涩的少年,突然想起,在灵隐寺的后山上,偶然遇见的那个年轻如豹子般的少年。
那时他冲她咧嘴微笑,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瞧。
她从未将那个负剑少年放在心上,很快便把他抛诸脑后,而如今,这个离去了两年的少年,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比以前高了,壮了,成熟了。
唯一不变的,是他看她的目光。
“大胆!本宫的随身之物,岂能容你这样亵渎污秽!”
她厉声喝道,惊惧得胸口起伏。
她随身的绣帕,竟被这个男人贴身放了两年之久。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他却是一个成年的男子。想着这个当年偶遇的少年,每每夜里,用他那杀过人的粗粝手掌,抚摸着这方她贴身的绣帕,如若抚着她的皮肤。
甚至不知道男人还用她的这方绣帕,做过多少下等污秽之事!
如今又追着这方绣帕,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