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然点点头,连忙将绣帕递上,云罗看了一眼,她的绣帕是月白色,绣帕细腻,少年的手虽然修长有力,但肤色黝黑,手掌宽大,长着粗厚的茧子,衬着那丝细腻的白,有些刺眼。
察觉到少女正打量着自己的手,谢允然俊朗的脸微赧,他的手太大,太粗,并不好看,这样想着,心里头微微有些失落和难过,自己也不知为什么。
云罗并未去接那张绣帕,摇摇头,她是还未出阁的黄花女,绣帕这种随身之物,给陌生的男子碰了,自然是不能要了。
少年见她不要,心里划过淡淡失落,拿着那张手帕不知所措,揣也不是,丢也不是。
云罗的目光落在谢允然腰间白布包着的那一柄长剑上。
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有点惊讶:“是剑?”
“是的。”
提到这柄剑,少年似乎很高兴,放松了不少,伸出粗粝的大掌,隔着白布温柔地抚着剑身。
“你会武功?”
少年对于云罗会问自己的事,有些受宠若惊,笑道:“会些招式。”
他口头上虽然说得谦虚,但云罗观他在说这话时,笑容温和,眼里有着自信,微微一笑,问:“在做什么工作?”
“平时会上山砍柴打猎,有时也会去衙门帮差。”
云罗淡哂,有些不屑:“如今国家眼看和月氏国大战在即,战鼓鸣响,多少河山变成战火之地,多少妇孺惨死屠刀之下,多少热血将士,为保护故土,洒下一腔热血?”
“你一个大好男儿,一身武艺,又得到一柄宝剑,却不去征战沙场,上阵杀敌,只知道躲在山间打猎砍柴,做一名愚钝农夫。你又岂对得住你一身的武艺,对得住你腰间的那柄宝剑?”
谢允然愣了愣,望着她,年轻的眼睛,燃烧着一种灼热的光芒。
他从小在山野间长大,便是一只井底之蛙,所见所闻,不过是灵隐寺的方圆十里而已。如今,面前这个美丽少女的短短一番话,却像是为他打开了另外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