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残阳如血。
“扑通”
后花园中,清晰的落水声响起,水花四溅,惊飞了一湖的水鸟。
“好个温良淑德的陈将军夫人,好个朝延的三诰命夫人。”魏紫星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望着水中载浮载沉的魏正倩,笑得妩媚得意极了道:“瞧瞧现在,怎么会这样多狼狈,多难看,真真叫人心疼啊!”
“为什么?”魏正倩挣扎着浮上水面,才刚开口,浑浊的湖水便灌了进来。
听说这三妹魏紫星夫君战死沙场,她不顾才刚难产的虚弱身体,按捺着丧子的悲痛前来劝慰,甚至,害怕会刺到三妹妹的眼,她再三精选衣饰,都是素色淡雅的,连件金饰都不曾佩戴。这样的细心体贴,这样的关切爱护,她怎么也想到,会被这魏紫星推落湖水中。
“为什么?”魏紫星俯视着水中的魏正倩,因为挣扎鬓发散乱,湿湿地黏在苍白的脸上,看起来狼狈至极,心中大觉快意,咯咯娇笑,“当然是因为你碍了我的道,所以必须死!你是不死,我怎么能做我将军夫,朝延的三品诰命夫人呢?看着我夫君死去,你本来是不是很得意,想要来我面前炫耀炫耀?可你知道不知道,李家为什么会战死沙场?”
魏正倩心中笼上了一层阴霾,却仍然咬问道:“为什么?”
声音带着寒颤,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心中的恐惧,恐惧的答案。
“因为。”魏紫星脸上的笑意更深,更得意,终于有一天,能够看到魏正倩这个嫡女这样凄惨落魄的模样,终于有一天,她这个庶女,能够强夺到魏正倩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命,她怎能不得意?想到这里,魏正倩眼睛更加明亮,用最湿柔最含情意的声音缓缓道,“我怀了身孕,是将军的,就是姐姐你的夫君,正三品将军少将。”
“你胡说!”魏正倩怒声斥责,才一张口,那浑浊的湖水带有灵力的向魏正倩涌入,呛得她连声咳嗽,苍白的脸顿时涨得通红。那夫君待她一向敬重体贴,怎么会……
“不相信,你看看这些是什么?魏紫星拿出一个通透的玉坠,还故意的掀开胸口处那些吻痕,及爱印,似乎是向魏正倩显耀那陈郎昨夜在她身上做疯狂印记,得意及:“哦,这些印痕是陈朗昨夜太猛了,还说姐姐跟个木头似的。”
魏正倩如雷轰顶,脑海中几乎被炸成一片空白。
她怎么可能不认得?那是翡翠的玉坠,是陈家要传给嫡媳的,而这些天夫君总是在书房办事,原来这些天府里的流言蜚语竟真的。
言犹在耳,而且,那个女人,是她的亲妹妹!
“你们。”魏正倩呆愣着,一时间边挣扎都忘记了,沉沉地就往水中坠去。无数的水从眼耳口鼻灌进来,压抑得她难以呼吸。忽然间,她像疯了似的胡乱扑腾着,努力地朝着水面探去,努力地想要求得一线生机。
混乱中,手似乎触到湖的边檐,她拼死攀着,透出了水面,勉力地挂在光滑的湖岸边。
“你以为你害死了我,就能做将军夫人吗?就算你跟夫君有私,可我是他的元配,今日我过来探你,他也是知道的。如果我在这里出了意外,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干系?姨娘知道了,也不会饶了你!”魏正倩怒目瞪着魏紫星,言辞铿锵。
“你也不想想,是谁告诉你我在这个别院的消息,让你来探我的?不过你也别害怕,今天我只是想让你腹中胎儿流走罢了。”魏紫星丝毫不见惊慌,反而更加得意,俯下身来,瞧着魏正倩,轻声细语,湿柔得像是**的呢南,“是陈郎不想要你腹中的胎儿,不然我怎么敢动手?”绣鞋向前一步,手轻轻一勾便将魏正倩带上来。
魏正倩头脑一片空白,但对魏紫星对她就这样轻轻玉手一划便将水中的她提了上岸,心中很是不甘,为何自己从出世就不能拥有灵力,不能修炼。
魏紫星看着魏正倩在极力忍着痛苦,心里的痛快感极舒服。回眸一想不是有个办法让她死得更痛苦吗,不能让魏正倩就这么死了:“你以为你一心一意爱着的男人是爱你的?你真的是蠢的无可救药,不过,你不能这么快在死去,让你这么简单的去世,那岂不是便宜了你。”
魏紫星抛弃了之前所伪装的温柔小女人,用黑色雾气集一段光芒刺入魏正倩心脉,在离心脏的一分收住手道:“你想这么简单死去,没这么容易,明天的祭奠大典少了你怎么可以呢!哈哈……真想明天快些到来。”
“你们会不得好死的,会遭报应的。”魏正倩含着一口鲜血,拿着母亲生前送她的朱雀玉坠,费力的写下符咒,想就此了结此生,不愿去做那祭奠之人,想用这完整身体向母亲赔罪,眼角流下无声的泪水,而这泪水却是红色的,此时的魏正倩全身一股极淡的红光围绕着。
“哼!就你这半桶水的功力,也想画咒,太自不量力,你明天就好好当你祭奠物品,”魏紫星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轻轻一点便将魏正倩费力所画的符咒解开了,而那股淡淡的红光也随之散开。
“这就是弱者的代价,你毕生所修的脸的确有几分姿色,只是现在汤国最丑的人莫过于你。哈哈!好好照照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吧。”魏紫星居高临下的望着手下败将魏正倩。
此时金銮大殿那位帝皇面色略带阴沉苍白:“皇上不付所托,终于把这二月二日丑时出生之人,又是阴性体质的女子给寻来,这人便是我的内子魏氏,臣不想看天下黎民百姓离家失所,能为皇上解忧是臣份内之事。”陈瑞把这话说滴水不漏,便把魏正倩的生辰八字拿给皇帝。
金銮大殿的帝皇听到这话,面带喜色的看向徐国师:“国师,你看这生辰八字的魏氏是否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徐国师眉略过陈瑞有些轻蔑,而看到这生辰八字正是主子需要的女子,面色开心的道:“回陛下,正是此人,此人乃可整救我汤国这百年基业水火中。”
“陛下,明天正是月圆之时,用这二月二日丑时阴性女子作祭奠之效果会更加好,还望陛下恩准。”徐国师掐指一算,笑道。
将军府中的魏正倩感觉全身筋脉无处不痛,脸上的痛痒感让人生不如死,而窗口处的魏紫星看到魏正倩痛苦的模样很是满意。
“姐姐,过了这时辰就是丑时了,好好享受你生命最后的时光吧!你想要自我了结生命那是不可能,我已经封了你全身筋脉了,而你最好乖乖听话吧!”魏紫星美丽的脸露出那得意歹毒的笑意,很是骇人。
“你们究竟要对我做什么。”魏正倩干哑的喉咙很艰难的发出声音。。。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待会会是你人生对将军府做出最大的贡献,也是你最爱的人把你推上那位置。”魏紫星知道魏正倩想知道什么而又不想如她意,好似想到丑时见过魏正倩体无完肤的上祭奠台,想到这一慕魏紫星更是得意的大笑几声。
接近丑时时,徐巫师帅众弟子来到祭奠台上,而魏正倩感觉自己被人推上祭奠台,腿弯处被人狠狠踢了重重的跪在祭奠台前,而这位踢自己正是自己为他谋划几年的夫君,身体的疼痛让自己找不力气去指责这负心人。
徐巫师看着这伤痕累累的魏正倩,阴沉苍白的手点过魏正倩的眉心,心下大喜,这女子正是主子需要的女子,没想到这陈瑞竟这样对自己的发妻,不过只要主子能被唤醒,不管是牺牲谁都一样。
“陛下,这妇人正是能解天下之优的阴质女子。臣现在要马上为祭奠做法事做准备,还请陛下在观光台上稍坐片刻。”徐巫师有些鄙夷眼前这年轻的帝皇。
“好好,国师你去准备做法事,陈将军有爱国护国之功,封陈将军为一品候爵,赐候府,赐黄金千两。”年轻帝皇苍白的脸面色大喜,给陈瑞封赏候爵之位。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能为皇上分优是微臣的福分。”陈瑞心下大喜,没想到这丑八怪到死了还能换这富贵荣华。
魏正倩想要说话喉咙却发不出任何语言,不仅全身动弹不得,就连说话也无法说出口,看着那负心之人拿着自己去换这富贵荣华的小人嘴脸,此时非常痛恨自己识人不清。
徐巫师尖又细长的眼眸有掩饰不住的激动,摆好灵台,洒了香灰在魏正倩身上,而此时的魏正倩的意识好似清醒了许多,眼神带有那种死灰沉迹,好似没有意识的人儿。
“皇上,这祭奠大典是用这阴性体质女子的心头血还要引出全身的血液才能开启八卦图。”徐巫师面上恭敬的看着帝皇。
“国师,只要能平定天下,你只按你所做的法事,无需顾及旁人。”年轻苍白的皇帝看着徐巫师,知道他在顾及什么。
徐国师用一把尖带勾的刀从魏正倩的手腕划口,这种疼痛是比魏紫星给自己带来的痛苦要痛上百倍,魏正倩想要喊出来,却是无法喊出声音,那表情好似受了极重的伤痛。
长白山下的寒冰湖站着一位绝美不带人气的绝色男子,身处寒冰湖中好似感觉到心里那一丝魂魄的动迹,心动了几分,脸上还是冷看不出喜怒哀乐,修长白皙的手指几乎快要透明了,心里的那丝薄弱的动感,好似是什么在呼唤着自己。
绝色男子随着那丝薄弱感,伸手一挥看见那细小的勾魂刀正在那凡人的心脏刺入,而这女子却是极阴的体质,只要这勾魂刀进了她的心,只怕没世间轮回,而承受的痛苦却非人能承受住的。在勾魂刀快入心脏时,绝色男子隔空滴了一滴血进入那心脏之处,此时整片大地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凡界,妖界,冥界此时像是时光在倒退一般,快而迅速。绝色男子对于眼前的变化漠不关心,眼神好似又恢复以往的冰冷。
然而一道紫星像空中飞过,一切的万物像是在回到过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