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繁茂的树林里,有一滩被阳光照射的闪着波光的湖泊,岸上长满青草湖泊上泛着水气,身处其中炎热也减弱了几分。
“嘿喝”
岸上不远处一根退了皮的木桩旁,有个赤着上半身的青年,脸颊布满着水迹,紧攥着双拳劈开双腿,左右摆动不断的挥踢着面前的木桩,每次挥踢木桩,都会连带着震的湖面泛起涟漪。
鲁缑脉络里红白相间的源力快速的游走在四肢上,不知不觉中周身渐渐环绕起了淡淡的水汽。
“呼”停下了手头的动作,鲁缑长舒了一口气,用力的弓了几下身子,然后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拖动着有些疼痛的双腿,艰难的走向岸边,到了岸边,双腿一跪,弯下腰,不管剧烈运动后不能喝水的常话,便张着大嘴对着清澈见底的湖泊喝了起来。
“呃……”全身瘫倒在柔软的草地上,鲁缑摸着微鼓的肚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表情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儿。
“小白!冰洁大哥忙什么去了?还不回来?都一个月了。”鲁缑看了一眼天空上慢慢飘动着的白云,偏过头,看着一旁趴着的小白说道。
在这片环境优雅源力充盈的林地,鲁缑历练了将近有一个月了,一个月前,冰洁把他丢到这里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这段时间里鲁缑双臂上的伤口也恢复的七七八八,要是不细看很难看出上面的疤痕,这是修炼水属性御法的好处。
“来小白,呐,给你吃的。”鲁缑看旁边瞅着自己的小白,侧起身子从戒指里拿出了几个浆果递了过去,小白在半个月前,伤愈恢复了精神,总是跟在他的屁股后和他非常的亲昵。
一口咬下鲁缑递过来的浆果,小白便钻到了他的怀里,粉红的小爪抓着浆果慢慢的吃了起来。
轻抚着小白有些躲闪的脑袋,鲁缑目光最后停留在湖边的木桩上,自言自语道:“一个月来不知换掉了多少木桩,身体也是越发的强大了,应该有一战的能力了!”
“休息后出发!改还了!”攥着有些发白的拳头,鲁缑眼里渐渐浮现出两个人的身影,冷声道。
冷月高挂,惨白的月光挥洒在寂静而安详的丛林上,茂密的丛林中时不时的传出几声鸟叫。
“天黑走夜路,我滴小心肝呦!扑通扑通直跳!小白抓紧我啊!”借着丛林缝隙照射进来的月光,小心翼翼走着的鲁缑,冲着肩上的小白说道。
“哎呦卧槽!吓死老子了!”突的一个黑影从林间跳跃而过,鲁缑猛地向后一倒,捂着胸口大叫道,瞬时间,惊走满林鸟兽,林间僻静的气氛被打破。
“妈了个蛋!白天我脑袋抽什么筋啊!非得走夜路,就怕是还没有出丛林,我们就一命呜呼了!你说是不是小白!”鲁缑咽了几口唾沫,有些后悔所做过的决定。
“没想到那个老不死的没有死!”
同时间,宽敞的廖家大厅之中,廖家一干精英齐聚一堂,廖图手指快速的敲打着桌面,眉头紧皱的他,看着默不作声的众人缓缓说道。
“砰”
一声巨响,传进了寂静的大厅,廖图眼瞳一缩,手指一抓将桌面抓透了,猛地站起身来渡步,大声快速的吩咐道:“年轻一辈分四组,廖力带着廖米……从东门撤离。”
“想走?”一个穿着紫衣的老者,慢慢的走进了大厅,阴险的目光缓缓在有些颤抖的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脸色铁青的廖图身上,盯着他的双眼,脸上带着玩味儿的笑容,阴冷的笑道:“想走可以!不过你们都要忘记廖家!加入我家为奴!”
此话一出,厅中众人顿时打了个激灵,这比杀了还要狠啊!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有的挣扎,有的愤怒,有的偷偷瞅了一眼肩头有些颤抖的廖图。
“我……我愿意忘记廖家,屈身为奴。”一个人站了起来,弱弱的声音很突兀的在寂静的厅中响了起来,其余众人带着诧异的眼光齐齐一望,却没有去骂他叛徒,毕竟这是人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时的正常想法罢了。
紫衣老者树皮般粗糙的脸上渐渐挂起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眼里闪着诡异的色彩,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咔擦”一手将旁边的茶杯攥碎,廖图脸上布满如蚯蚓般的青筋,望着那个站起来的人,摇了摇头,悲怆道:“没想到啊!到最后最先背叛家族的人竟然是你,廖力!你对得起家族对你悉心栽培吗?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双亲吗?”说完眼中寒芒一闪,充满着愤怒的双眼盯在紫衣老者身上,冷声道:“我廖图死也要死在我所热爱的家族,绝不为奴去受凌辱,我相信有族人与我一起捍卫家族!”洪亮的声音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如当头一棒狠狠的敲在众人心头,犹豫不决的人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了一抹决然。
“与家族誓存亡!”
“绝不做亡家奴!”
“先杀了这个败类!”
看慷慨激昂的众人咆哮着要把自己碎尸万段,廖力冷汗直流,刚欲跑到紫衣老者身边,便被他们甩出的战技轰倒在地,挣扎着的他嘴角流着鲜血,艰难的爬向紫衣老者拉扯着他的衣袍,低声呼喊道:“主人!救我!”
“好啊!”紫衣老者话音未落,廖力脸庞上刚泛起的笑意,也是迅速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红晕!
“噗”
鲜血里夹杂着血沫,从廖力嘴中狂喷而出,斗大的眼睛里带着疑惑望着他的“主人”渐渐失去了光彩,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一动不动失去了生机。
“出关的第一件衣服就让你这狗奴弄脏了!不把你剁成肉酱就算是仁慈了!”表情冷漠的紫衣老者一脚将廖力踢开,看着衣上的血手印,眉头扭到了一起,眼里带着不屑,冷哼道:“我就是随便说说,还真信了,这个傻瓜死了也罢,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全都留下!”
望着厅中那背上带着脚印失去生机的尸体,之前还想着打不过就反水的一部分人,心头咯噔一下,有心凉,也有些庆幸,今日结局或许和他差不多,但自己最起码是为家捐躯名声过得去!
“杀!杀了这个老贼!”面目狰狞的廖图,大喝一声,全身的源力顺着经脉快速活动,然后猛地从双掌轰击而出,众人见族长浓郁的战意,也是咆哮着催动体内源力发动战技,向着紫衣老者冲去!
“源橙阶都没有的小鬼们!去死吧!”紫衣老者眼睛一眯,干枯的手猛地从袍中探出形成爪状,冷喝道:“掏心爪!”
“撕拉!”
最先冲上去的一个廖家族人,一下被紫衣老者打在了胸口,然后被向前一丢,砸在了争先恐后冲来的众人身上,巨大的冲击力不由的让御法都没有的人嘴角一甜,全都倒飞了出去!
“碎岩掌”
手掌上闪着淡黄色光亮,廖图怒吼着冲着紫衣老者胸口拍去,这一下要是成了,他不死也会残了。
“幼稚!”看着飞袭过来的手掌,紫衣老者沾着鲜血的手爪快速的向后一收,接住他的手掌,用力一攥,咔擦咔擦骨头开裂的声音响起。
“喝!”廖图强忍着手上的疼痛,大吼一声,用力向前一推,想要用两败俱伤的方法给予重创!
“天真!”紫衣老者冷哼一声,用力把他一甩,甩飞到了墙上,大步一迈,突的站到廖图身旁,鹰爪般的手掌掐着他的头将他拎了起来,摇了摇头,淡淡道:“死!”
“唉,真没有意思!二十二年来,庞大的廖家竟然源橙阶的人都没有出一个。”看着厅中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紫衣老者舔了舔手上的鲜血,怪笑道:“资源不能浪费,明日就让我家收了吧!哈哈哈”说完缓缓的离开了廖家。
“王伯!你快点开门呐!”逛倦了的廖芳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轻敲着大门,但久久不见有人回应。
静等了片刻,廖芳又叫了一声,朱红色的大门终于姗姗打开,探出了一个脸色煞白目光涣散的人,语序混乱的说道:“小小姐,你来回了啊!”
“刘五?王伯呐?”看着这个和王伯一起多年看门有过几面之缘的人,廖芳轻声询问道。
“他他……”刘五向后轻瞄了一眼,结结巴巴的说道:“在在议事厅。”
“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这么不利索?我自己去吧!给父亲看看我买的衣服。”说着就迈进了大门,不管僵硬在门口的刘五,脸旁挂着笑容,好像已经得到父亲的赞美一般。
迈着轻盈的步伐,廖芳独自一人的走在青石搭成的小路上,心思全用在了思考父亲会怎么夸自己的她,全然没有注意到青石上发黑的血迹。
“好腥啊!”望着发着微光大门紧闭的议事厅,廖芳用小巧的鼻子轻嗅了嗅弥漫在空气中的血气,眉头微皱,有些不适。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伴随着不要杀我的尖叫,廖芳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手上的东西也是悄然落下,惨象终于还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父亲!”看着那瘫倒在地,脑袋有些变形的廖图,廖芳大叫了一声,然后就被鲜血刺激的心脏停顿晕倒在地。
“小小姐!”一个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的脸上带着血迹,眼里有着惊恐,没有修为的侍女,冲着她怯生生的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