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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意外

劳伦斯·奥斯奇的胸中一下子涌起一股暖意,把在府邸与其他人那里受的气,化得干干净净。他朗笑一声:“我来得倒是不巧,正赶上你们吃饭的时候。”

三人一见他都非常欣喜,崔缔斯先是高兴地喊了一声“父亲”,然后挥着一双油爪子就往劳伦斯身上扑,而伯爵大人丝毫不生气,就着力量把崔缔斯抱了起来。卡尔则是先把手擦干净,然后规规矩矩地站起来,行了个礼,叫了一声“父亲”。这让劳伦斯有些遗憾,他还是希望儿子能跟女儿一样活泼。

海伦娜温柔地问道:“你用过晚饭了没有?没有就和我们一起吃一些吧!”

劳伦斯深吸了一口烤肉的香气,然后笑着回答:“只是跟那些同僚喝了几杯,肚子还真没吃饱,你难得几回亲自烤肉,看来我也要沾一沾儿子的光啊!”

海伦娜娇嗔地瞪了劳伦斯一眼,又去厨房拿了一些肉类与蔬菜瓜果,把肉放到架子上面烤好,又才回到桌子旁边坐下用餐。奥斯奇乃是战士出身,食量也大得惊人,搞得最后父子三人抢肉吃,海伦娜又补充了两次,才把这三人喂饱。

崔缔斯吃得肚子溜圆,躺在母亲的怀里直哼哼,海伦娜一边给她揉着肚子,一边跟奥斯奇聊着一些生活上的小事。而卡尔吃得也不少,所以干脆起身在院子里慢慢地走着消化。最后他觉得院子小了些,就跟自己父母打了个招呼,想要出去逛逛。崔缔斯见状,跟着要出去,劳伦斯便把自己的两个亲卫派出去,保护两个小家伙。而在两个孩子离去之后,奥斯奇伯爵便和海伦娜说起了最近的一些大事。

“最近,家族里又因为继承人的事情闹了几次,看来那些人还是贼心不死。”劳伦斯·奥斯奇说着,语调跟结了冰一样地冷。

“要不干脆就算了,我相信就凭你我,肯定能保证卡尔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她对于地位钱财这些东西看得很淡,不希望儿子因为这些东西而遇到一些不必要的危险。

“世事无常,谁又能知道我们明天会遇到些什么,自然是要为他打算好一切,才能最大保证他的平安。”劳伦斯是个战士,天生就不善于退让,“而且我怀疑,星空大祭司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只是碍于崔缔斯的关系才没有说出来。”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不禁染上了几分担忧。

“是我连累了你,是我让你在这莱茵城寸步难行,受人唾骂。”海伦娜红了眼眶,轻轻依偎进劳伦斯的怀里。

劳伦斯环住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你千万别这样说,是我连累了你才对,让你足不出户得守在这小院里十几年,为我生儿育女。遇见你,是我劳伦斯·奥斯奇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海伦娜低声回答:“遇见你,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两人静静依偎在一处,无声的温情胜过千言万语。

……

卡尔与崔缔斯两人出了院门,走上了大街。此时离宵禁的时间还早,所以街道上面分外的热闹。一些小孩儿看见卡尔刚要开骂,但随即就看见了卡尔身边的崔缔斯,连忙屁滚尿流的跑了,生怕跑慢了一步,被小魔女揍一顿。

这里是平民区和一些家境殷实的商贾聚居的地方,不少人家在临街的一面开了个铺面,做些小生意之类的营生。这一条街区,卖得最多对好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小吃了,不少达官显贵,或是光明正大,或是乔装改扮地来这里品尝美食。甚至有传闻,皇帝陛下也曾经来这里吃过小吃呢!

各种风味小吃的香味飘散,让崔缔斯直咽口水,可惜她吃得实在太饱,根本就吃不下任何多余的食物了,所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两个护卫和霍奇跟在后面不远的地方。这也是作护卫需要的本事,太近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太远则又可能在突发事件时来不及反应,不远不近的位置刚刚好。卡尔随意看着,他对这些吃的远不如崔缔斯感兴趣,一时之间有些无聊。他一晃眼,看见前面好像有几个纤瘦高挑的身影,看样子好像是精灵族的,不禁暗自奇怪:“精灵一族,生**洁,多是以水果植物之类的东西为主食,分外讨厌肉类,这里应该不会有精灵来才对?”一时好奇,他便拉着街边对着一个馄饨摊流哈喇子的姐姐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家专门卖与精灵相关货物的商店,而先前那些身影果然是精灵,高挑的身材,美丽的容颜,还有那标志性的尖尖的耳朵。不过这些精灵对卡尔的态度可不怎么友好,看见他过来,都转过头去,甚至一个年轻的女性精灵,还用手在自己的鼻子跟前扇了两下,低声嘀咕道:“兽人的臭味。”

崔缔斯闻言一怒,上前一步,正打算给这些长耳朵一个教训,却被卡尔拉住,对她摇了摇头,然后拉着她往回走。崔缔斯越想越生气,在走出十几步的距离之后,她一回头,海蓝的瞳孔闪过一道银光。那名先前口出不逊的女精灵,只感觉脑袋一晕,然后整个世界都沉入黑暗,身体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艾琳娜!”周围的几个精灵纷纷惊呼,随即愤怒的看向崔缔斯姐弟,“你们俩给我站住!”卡尔和崔缔斯只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精灵们见他们理都不理,愈加愤怒,领头的那个从背上抽出弓箭,对准姐弟两人,“我叫你们站住。”

霍奇与两个护卫眼见不对,立刻上前把两人挡在身后,护得严严实实,刀剑出鞘,与精灵们对峙。见此情况,周围的人“哗啦”一下散开老远,却又不离去,而是站在自以为安全的地方看热闹。

“你们对艾琳娜干了什么?”领头的精灵身高近七英尺,一头金发垂肩,五官柔和俊美,平时不知会迷倒多少女孩子。只是此刻一张俊脸上面全是愤怒,他恨恨地看着三个护在崔缔斯姐弟跟前的护卫,仿佛能透过人的身体,看到躲在后面的那两个小鬼一样。

“我们什么都没干啊!谁知道那个母精灵有什么问题,大概是因为被自己那臭不可闻的嘴给熏晕了吧?”崔缔斯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卡尔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这姐姐的嘴可真够毒的啊!

这时,另外一个绿发的精灵接口道:“难道艾琳娜说错了什么吗?看看那小子那双火红色的狐狸耳朵,他难道不是个兽人杂种吗?”

三名护卫怒气勃发:“闭嘴!愚蠢的精灵,你是在侮辱一个尊贵古老家族的继承人,立刻赔礼道歉,否则你将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他们话音刚落,就看见那名绿发精灵突然之间一愣,随后倒在了地上。

卡尔询问地看向崔缔斯,却见崔缔斯摇了摇头,意思不是她干的。卡尔非常纳闷,那还有谁在无声无息地出手呢?这个人又有什么目的呢?

“凯勒鹏!”又一个精灵倒在了地上,还是跟先前一样的方式,这一下想不认为是崔缔斯干的也难,想必这些精灵也不会相信他们的解释。

崔缔斯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马上拉住卡尔的手,直接往人堆里钻,往自己母亲的小院方向跑去。而后方护卫与精灵们已经“乒乒乓乓”地打上了,而且精灵一方人多,身手敏捷,很快就分出三个人来,绕过霍奇他们,向着崔缔斯他们追来。

“嗖!”一支绿色长箭擦着卡尔的耳朵射过去,深深地钉入街边小吃摊的木桌上。崔缔斯回头伸手一指,三条火蛇从无到有,朝着三名精灵咬去。精灵们灵活地一跳一跃,在路人的头上一借力,就把火蛇甩出老远,紧接着又是一箭射过来。卡尔拉着崔缔斯左闪右避,躲过了两支箭,却正好位于第三箭的轨迹上,卡尔来不及多想,把崔缔斯往身后一拉,挡在了她的身前。

“卡尔!”崔缔斯惊呼出声,卡尔感觉到利箭及身,穿透衣服的锋锐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就好象有人把时间停下来了,那支箭悬在半空,一动不动,刺穿了卡尔的衣服,但也仅此而已,他一伸手,那支箭就掉在了地上,箭头碰在青石板路面上,发出了“叮”地脆响。

“卡尔!你没什么事吧!”崔缔斯毛手毛脚地检查自己弟弟,甚至想扒开衣服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卡尔连忙推让:“我没事,我没事,连皮都没擦破!”真要被她在大街上扒了衣服,卡尔也就不用见人了。

见卡尔没事,崔缔斯回头愤愤地看向三个精灵,打算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却被三个精灵的状况搞得一愣。三个精灵还保持着张弓搭箭的姿势,但一动不能动,脸上全是最深沉的恐惧,仿佛是堕进了地狱或者深渊一般。

就在刚刚那名绿发精灵辱骂卡尔之后,只觉得脑袋一昏,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原本将头埋在劳伦斯伯爵怀里的海伦娜抬起头,冷哼了一声,一股无形的精神力量化作冲击波,狠狠地敲在那个绿发精灵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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