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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早来的冬天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一夜之间就下起了大雪,比往年早了近两个月,现在的莱茵城整个一片银白,听说平民区都开始救灾了!”崔缔斯也是一脸的惊讶和不解。

“你知不知道下雪的具体范围?”卡尔问道。

“具体的不知道,但是在府里听人说莱茵城周围都有雪,老爸都被皇帝叫过去开紧急会议了!”崔缔斯伸出双手,掐出一个魔法手诀,淡红色的光芒在她双手周围汇聚,温暖的感觉让她舒服地眯起眼。

和对待“身娇体弱”的卡尔不同,崔缔斯作为伯爵府既定的继承人,未来的奥斯奇伯爵。一向接受的都是稍微铁血的教育,像是这种恶劣的天气,卡尔可能早已经被他爹和奶奶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崔缔斯却只能自己想办法。这也是为了锻炼未来伯爵的处事能力,别看都是些小事,贵族们的传承,就从这些地方得以体现。

“这种大范围的天气变化,已经超出了传奇强者的能力范围,难道是有神灵的出手?不,不会。”卡尔否定了自己的猜测,“神圣教堂不是吃干饭的,如果有神灵真的扰乱莱茵城周围的气候,肯定会被他们阻止的,难道真的只是一场反常的天气变化?”

卡尔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莱茵城这么大,其中庞大的势力不少,市野之中更是卧虎藏龙,哪里轮得到他来操心什么反常的事情。天塌下来不还有高个儿吗?

卡尔不知道的是,在此时此刻,还有另外的人也在操心着同样的事情。

在莱茵城的最中央的位置,是一片面积庞大的,全由白色石板铺成的广场。在广场的北面,则坐落着一座恢弘的大教堂。教堂大门的左右耸立着十二根石柱,其上雕刻着神圣教廷的基本教令。教堂的占地面积几乎和广场一样大,多采用圆顶方身的设计,屋顶中央都有尖尖的式样探出,其上圣光隐隐,让人望之安心。

在教堂之中一个宽敞的房间之中,有两个人正说着话。一个年纪很大,须发白了大半的老人,正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衣衫,正跪在房间中央的地上。而另一个不过三十些许,高大威猛,全身穿着银色铠甲的武士,正恭敬地站在老人身后大约两米的位置。

“查清楚原因了吗?”老人闭着双眼,淡淡地问道。

“禀大主教阁下,没有!”武士回答没有丝毫犹豫,给人坚定简洁,不可动摇的感觉。

“确定了不是异神神力影响的结果吗?”老者继续问道。

“尤利尔牧师亲自用‘神圣之眼’探查,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神力波动的迹象。”武士马上回答道。

“那么是否有下层界作乱的痕迹?还是那些异端魔法师又不怎么安分了?”

“就目前返回的巡查结果来看,并没有什么关于邪恶献祭的迹象。对于是否是法师引起的天象变化,已经请皇帝陛下问询过莱茵法师协会的会长,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武士似乎对老人要问的问题早就了然于胸,不带丝毫犹豫的就给出了答案。

“难道真得只是一场寻常的天气异常?”老人睁开眼睛,疑惑得喃喃自语。

类似的事情也在这个早晨发生在另外几个地方,但是都得出了相同的结论,那就是这次提前近两个月来临的大雪,真得只是一次天气的自然的反常变化而已,没有探查到有人力干预的痕迹。

甚至就连地下的黑暗世界,也得到了一样的结论,没有半分反常。

……

听崔缔斯说起外面的景象,卡尔心中一动,突然就想去外面看看雪景。他叫上崔缔斯,穿上几件厚实的衣服,再拿个披风往身上一披,齐活了。

一出现在塔顶,首先感觉到的就是不怎么温柔的寒风。风虽不大,但是在这么冷的天气下,混杂着雪粒打在人脸上,有些生疼。

卡尔放眼望去,果然整个莱茵城都是一片雪白。以往高低不一,颜色各异的屋顶,也被大雪换上了统一的制服。再加上大雪天出来活动的人很少,偌大的莱茵城,竟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冷清气象。

稍微换了个角度,卡尔“睁”眼细看。

世界在瞬间变样,物质的景象纷纷被各种颜色的“气”所代替。也许是下雪的原因,原本不断在天地之间流转的气流也沉滞了许多,活像怕冷的狗熊,懒洋洋的不怎么动弹。

仔细看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颜色不详的怪异气机活动,一切正常。不过无意间倒是扫了一下塔下不远处,发现很多人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那些人在干嘛?”卡尔示意崔缔斯看塔下那个人很多的地方。

“哦,经常的事,那个贵族小姐的家里人给她送东西来了!”崔缔斯扫了一眼回答道,看样子以前应该碰到过几次。

正说着,那堆人就分了开来,三个人从那里一直往塔的方向走来。其中两个人都拎着大包小包,另一个却手里拿着一个较小的盒子。

三个人很快来到塔下,然后在魔法的作用下来到了塔顶,正是卡尔上次碰到的那个女子和两名武士。

那名女子看到两姐弟,选择停下来对他们打了个招呼,“崔缔斯你好,见到你真高兴。还有你,上次遇到的先生,我叫苏比娜.罗文,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这是我以前提起过的弟弟,卡尔.奥斯奇。”崔缔斯做着介绍,卡尔微微欠身示意,并未说话。

“苏比娜,你家里对你可真够好的,三天两头的送东西给你,这一次你母亲又做了什么好吃的给你?”崔缔斯笑着问。

“还是和上次一样,羊心汤,两位可要尝尝?”苏比娜抬手示意,卡尔这才看见她手上提着的,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食盒。

“算了,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喜欢羊肉的味道,看来是与这道美食无缘了。”崔缔斯耸耸肩,对这个食物并没多大兴趣。

“那么卡尔先生呢?这汤是我母亲亲手熬的,味道极美。这个食盒隔热,现在汤还是热的。在这么个天气里喝碗热汤,也是件幸福的事不是吗?”苏比娜看上去很热心,热情地邀请着卡尔尝一尝那所谓的“羊心汤”。

说实话,卡尔几乎都被这女子说得心动了。试想,在冷冷的天里面,喝上一碗热乎乎的汤,似乎是一件很舒服的事。但是立刻,他的这个念头就被曾经看到的景象给打消了。这个女子周围层层白色气流伸展,编织成罗网对他覆盖下来,他还是离这个看似柔弱,实则深不可测的女人远一些好。

“我和崔缔斯一样,都不怎么喜欢羊肉的味道,多谢苏比娜小姐的美意!”卡尔脸上挂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彬彬有礼地回绝。

“哦,那看来只能我自己独享这份美食了!那我先回去,两位以后再见!”苏比娜对于卡尔两姐弟一起拒绝她这件事,并没什么不满,或者看起来是这样。她只是略微遗憾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食盒,带着两个武士回到了半位面中。

“以后记得离这个女人远一些。”卡尔警告道。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不对吗?”崔缔斯十分疑惑。

“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是她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你以后少和她来往,她给的东西,你更要碰都别碰。”卡尔脸色非常严肃,他不能告诉崔缔斯他的那些秘密,这主要是为了他自己的安全。在这个超凡力量存在的世界里,实在是有太多方法让人说出心底的秘密了!

“你放心,每个进入半位面的人都是经过严格审查的,你看她背后的两个武士没有?那不光是对她的保护,更多的是对她的监视,她每次带入的东西都必定严格审查。这里恐怕算是帝国第二严密防守的地方了!”崔缔斯却没有卡尔那么担心,她对半位面的防护力度非常清楚,自然明白要在这地方作妖是多么的困难,不然卡尔也不必坐牢一样呆在这里不是。

“那你每次给我带的东西也都检查了吗?”卡尔好奇道。

崔缔斯但笑不语,卡尔一下子就明白了,怕是自己房间中的每一样东西,都是被严格审查过的。突然间,他有些想念外面的世界了。

……

苏比娜带着两名武士走进了一个房间,房间中有几个全身穿黑色衣物的人正在等候,见状纷纷接过两名武士手中的东西,打开仔细检查起来。一人将苏比娜手中的食盒接了过去,细细检查,还在汤里面搅了搅,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最后,这些人对三人进行了全身的仔细的检查,并且动用了一些特殊的魔法仪器,均未发现异常。再次把这些东西原样包装好,交回到了苏比娜他们手中。

按理说,这种检查行为,对于女子而言总是有些难堪的,但是苏比娜却丝毫不以为忤,脸上一直挂着淡淡地微笑,在东西还回来的时候,甚至说了一句感谢。但是没人看见的是,她转身出门的时候,唇角的弧度略微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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