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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难缠的乞丐

次日,昊子胥等人醒来已是晌午时分,洛彦斌虽隐居摆渡多年,家中摆设却毫不简陋,甚至可堪比大富人家。

“今日天气甚好,我先休息几日,陪你们玩上一玩。”洛彦斌豪爽地笑道。

秦炎笑道;“洛兄自甘舍命陪君子,那我等今儿要是不把整个泾阳城都逛遍了,可就对不住洛兄了。”

昊子胥却在一旁淡道:“我想单独出去走走。”眼中不禁流露出一股伤感。

似乎看出了子胥的心思,洛彦斌笑道:“想来也快有十六年了吧,单独去找找自己的回忆也好,只是路上得小心点。”

昊子胥点了点头,缓步出了门,十六年前曾流落到泾阳城吃了不少苦,若不是鬼谷道人遇到自己,恐怕现在还在哪条街上要饭也不一定呢,想到此子胥不禁苦笑了起来。

与十六年前相比泾阳城也没多大变化,只是街边墙上多了许多剑痕,而街上也要热闹了许多,在拥挤的人群中,时不时出现几个带着斗笠蒙着面纱的神秘人,让人感觉这城市变得神秘而充满了秘密许多。

“糖葫芦,卖糖葫芦喽,五文钱一串......”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昊子胥耳边响起,只见一蓝衣布丁老者正扛着糖葫芦在叫卖,深情地看着老者走了过去,老者也看了看昊子胥微笑着问道:“大侠,请问要买糖葫芦吗,五文钱一串,又香又甜的糖葫芦。”

良久,昊子胥方才开口道:“老伯,可曾记得我?”

打量了昊子胥一番,昊子胥道:“恕老朽眼拙认不得高人,请问大侠是?”

眼眶不禁变得有些发烫,嘴角也在扭曲,昊子胥哽咽道:“十六年前,您曾为街边一位快饿死的小男孩买过两个馒头,还送给他一串糖葫芦......”

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老者也变得热泪盈眶,似乎回想起了十六年前的往事,不禁伸手想要去摸昊子胥,但很快又缩回了手,许多时候,现实就是这样,一朝得志之后有的人变得面目全非,即使有那么一小撮人想回到过去,但无形之间已经与周围的人有个一层隔膜,而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悲凉。

“记得,记得,十六年没见你已变得这般风度翩翩,气宇不凡了啊,与往昔那小男孩想比,真是天壤之别啊!”

昊子胥心里感到一阵冰凉,然而现实的残酷却不得不让每个人都低头,使劲眨了眨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道:“能再给我吃一串您的糖葫芦吗?”

老者小心翼翼地取下一串糖葫芦急忙答道:“哎,你尝尝。”

接过糖葫芦慢慢地品尝了起来,良久,昊子胥方才赞道:“还是那么地好吃。”随后又掏出一百两银子递给老者道:“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您拿好,回家开个小店,年纪也大了,别再出来四处奔波了。”

老者颤抖着手道:“老朽年事已高,已活不了几年了,这么重的礼,不敢收,不敢收啊。”

拉过老者的手将银子放在老者手中,昊子胥道:“正是因为您年事已高,才应在家安享天年啊。当年的一个馒头早已胜过万两黄金,我这点小礼算不得什么,您就收下吧。”

老者颤抖着手接过银子道:“看来当年老朽没看错人,没看错人啊!”

微微笑了笑,昊子胥道:“外面天气热,您老还是赶紧回去吧。”

老者弯腰点头道:“好,那老朽就先走了,你也要保重啊。”

昊子胥点了点头,看着老者的身影渐渐消失,方才缓步离开,一路上昊子胥都在品尝这剩下的糖葫芦,试着感受当年的余温,而不知不觉间子胥又来到了整个泾阳城最大的饭馆——南国第一馆,所谓的南国,在中央大陆主要是指商民一带,当然,由于庶国一部分地区也有商民一带的风土人情也被并入了南国一列。

这南国第一馆后台强硬,据说黑白两道都有交情,而馆内不仅设有饭店茶楼,也设有赌场,戏台,客房。想当年昊子胥就是偷偷跑进去偷吃了点剩饭,被人差点打断了双腿扔出来,如今自己又像模像样地站在它的面前,昊子胥不禁冷笑着摇了摇头。

“客官要您吃点什么吗,里面请吧。”一个小二走出来卑恭地笑道。

走进店里四处看了看,与十五年前相比除了人,其他都还没多大变化,而看台的掌柜看起来倒还有几分熟悉,昊子胥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小二麻利地擦着桌子问道:“需要帮您来点什么呢,客官?”

“四大招牌。”

小二兴奋地将毛巾往肩上一搭笑道:“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到。”

这四大招牌可是南国第一馆的招牌菜,泾阳城内几乎每个人都知晓,分别是:国色天香,金玉满堂,遍地开花,十全十美。四道菜下来平均每一道菜都在八两银子左右,非一般人所能吃得起的,但昊子胥点了这几道菜小二却并不感到惊讶,南国第一馆内像这种有钱人并不少见。

很快,这四道菜便上齐了,仔细地看了看这四道菜,昊子胥心里不禁赞道:“果真不愧为南国第一馆的四大招牌!”

国色天香,中间是一个雕刻相当精致地莲藕小人,亭亭玉立的样子甚是可爱;金玉满堂则是周围十二种名花所制的十二碟香菜,中间则捧着一盆鲜艳的金色鲤鱼汤;遍地开花则是由二十八种花瓣包裹着二十八种肉食动物的肉制成的肉丸而成;十全十美是一头烤的焦黄的招财猪加以七十二种香料烹烤而成。

昊子胥咽了咽口水,开始慢慢地品尝起来,一个乞丐突然溜了进来东逛逛西坐坐,最后竟到昊子胥旁边坐了下来。“嘿,老兄,能和您一起分享一点吗?”然而昊子胥却并没有说话,脸上也毫无表情,自顾自地自己喝着小酒吃着东西,似乎从未有小乞丐这个人。

片刻,几个镖头大汉便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拍了拍小乞丐的肩道:“你这臭乞丐,是不是又想讨打了!”

小乞丐慌忙地抽出筷子夹了口菜放嘴里道:“谁说的,这位是我朋友,我们约好这里见面的。”

“哼,刚才见你东坐坐西坐坐,惹得客人都不耐烦了,还想狡辩,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为首的那大汉喝道。

小乞丐霎时脸变得煞白,但随后又灵机一动,底气十足地道:“谁说的,我们才见过两次面,不是很熟,所以难免会认错,但我朋友记性很好,不信你问他。”

大汉轻蔑地看了小乞丐一眼,随后又客气地问道:“客官,请问这位是您朋友吗,如果不是的话我们帮您把他扔出去。”

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瞟了几个大喊一眼,昊子胥似乎又回想起当年的一幕,几个大汉一头的雾水,以为当真是这个小乞丐混进来骗吃骗喝,走上前去,提起小乞丐就准备拉出去暴打,但昊子胥却并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几个大汉刚准备出手,只见一道人影闪过,还没回过神,几人便已被打得满地找牙,爬不起身来,他们谁也不知道昊子胥为何会突然出手,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将自己打倒的,只见眼前一道人影,随即就是一阵剧痛,整个过程就像是一道闪电劈劈过,又快有很,让人摸不着头脑。

然而昊子胥觉得这样却还不解恨,怒视了几人一眼,突然拔剑,只听得一声声惨叫,空中手脚飞舞,原来昊子胥竟又砍掉了天涯们一只手,一条腿,这远比把他们杀了还要解恨得多。

除了几个大汉的**声,客栈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几个大汉在地上打着滚,全身都在抽搐,虽亲眼看见昊子胥伤了自己的人,但那掌柜却不敢吭一声,因为他也亲眼看见了昊子胥方才的出手,那身手,绝非一般高手所能及。

这一切在小乞丐看来好似都习以为常,见昊子胥坐了下来,也没看地上痛苦**的人,小乞丐笑道:“方才多谢大侠解救,狗儿感激不尽!”

昊子胥仍并未理会小乞丐,喝着酒,吃着东西,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见状,那小乞丐馋笑了一番,竟然毫不客气地和昊子胥抢起了盘中的东西,嘴中还喃喃念叨道:“嗯,好吃,好吃!”

昊子胥还没吃出个名堂,盘中的菜却已被小乞丐吃得只剩下残羹剩菜了,昊子胥只得咽了咽口水,而小乞丐却在一旁摸着肚子道:“啊,好饱啊,好饱!”

白了小乞丐一眼,丢了几十两银子在桌上,昊子胥转身便走,今天可真倒霉,遇上几个讨厌的人,还遇上这么一个刁蛮的乞丐,昊子胥心里很是不爽。

“哎,你刚才就不介意我抢了你饭菜?”小乞丐也紧跟了出来,在一旁喋喋不休地道,昊子胥仍然面无表情没有说话,那小乞丐反倒显得有些急了,“你为什么要帮我这个乞丐?”

还是没有回应,小乞丐终于忍不住大声道:“我说你这人真奇怪,你倒是说话呀你!”

昊子胥终于停了下来,不耐烦地道:“我说你这人可真奇怪,白吃白喝也就算了,怎么还缠着人不放,难道你也想断手断脚?”

挠着头,小乞丐却并没有被昊子胥吓到,反倒笑道:“因为我觉得你很特别,这样好了,我也不想白吃白喝,我倒贴点,免费做你一个月跟班怎么样?”

“不用了,你回去吧。”

见昊子胥不领情,小乞丐又追了上去道:“那怎么行,我这人做人很有原则的,绝不能白要人家的东西。”

昊子胥一路走,小乞丐一路追,总是缠着人不放,谁也搞不懂这其中的缘由,若不是耍了个小计谋,只怕这小乞丐还真就一跟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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