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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驶来

“咚”、“咚”悠扬的钟声传遍整个校园,这是下课的钟声,太阳还未升至最高点,还是上午时分。随着“老师再见”“同学们再见”等声音响起,陆续地有同学从教室走了出来。由于是这学期的最后一节课,这时的校园比以往更热闹,人声鼎沸,学生们兴冲冲地从教室走出来,结伴走出校门。

在回家的路上,小尘一改在课上的无精打采,和同伴嘻闹着,并兴高采烈地和他们畅谈暑假结伴到哪里玩。欢闹一路上,随着伙伴一个个到家,最后小尘和青燕结伴走着。

小尘侧着头,看着结伴而走的青燕,看着随着她走路,而轻摇的两根小辫子,突然回忆起,他们刚见面时,她也是梳着两根小辫子,而他非常喜欢扯着她的小辫子,逗弄着她玩,时常把她给逗哭。回忆起小时候的趣事,小尘笑了起来,想到不知时候起,他们一起就像现在一起结伴上学,一起结伴回家,也不知过了多少个寒暑,但我们一直能像现在这样结伴走下去吗?

此时不知为何,他突然心中一痛,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久久不能释怀。看着青燕恬静的样子,他真的希望,我们能永远像这样走下去。

“我想这些干什么。”小尘甩了甩头。

“小尘,怎么了?”青燕看到小尘走着,突然无缘无故地甩起头,于是就奇怪地问道。

“走,我们去一处地方。”

小尘没有回答她的话,突然拉起青燕的小手,朝着一处地方跑去。

“去哪里?”青燕问道。

“现在时候还早,我们去海边玩。”

青燕看着小尘开朗的样子,就开心地跟着跑去。大海边,一轮金日悬伏在大海之上,照得整片大海都金黄,金黄的,映得小尘和青燕脸上也是金黄一片。

小尘和青燕肩并肩坐在海边的岩石上,任着海风袭面,欣赏着海上壮丽风景。海浪拍打着他们坐在的岩石,溅起的浪花,湿了他们垂下来的小脚丫。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也不知道多久,小尘站了起来,对着海边大喊着:“啊!”。

“啊!”青燕看着小尘这样,也跟着大喊了起来。只是他们的喊声很快被海浪声给掩盖住了,就和正向着琼宇岛驶来的轮船一样,它的汽笛声淹没在大海的声浪中。

“你们俩个在这里乱喊什么?”天蓝带着斗笠,手里拿着鱼网。朝着小尘他们喊道。

“咦,是天蓝哥,你又要捉什么?”小尘望着来人道。

“天蓝哥。”青燕腼腆地叫了声。

“青燕,你还是那样害羞!”看着青燕腼腆的样子,天蓝朝着青燕笑了起来,直笑得青燕又羞红地低下了头。

“天蓝哥!”小尘不满地叫了一声。

“咳,咳,不笑了。”天蓝忍住笑声,接着说道,“我正在捉螃蟹?”

“你又想制作螃蟹标本,?”小尘疑惑地问道,“是不是又遇到什么珍贵的螃蟹。”

“小尘,你还真了解我。”天蓝笑着顿了一下,“我正在捉一种原本应该早已灭绝的螃蟹。”

“早已经灭绝的螃蟹?”小尘好奇心兴起,问道,“是什么螃蟹?”

“那是…..不告诉你们。”天蓝看到小尘和青燕竖耳倾听,突然这样说道。

听到这句话,小尘不高兴起来,瞪起天蓝,没好气地说道:“我还不愿意知道了。我看肯定是你吹牛的,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这种螃蟹。”

天蓝看着小尘不高兴的样子,笑呵呵说道:“真的有这种螃蟹,我曾经在这里岩石堆上,看见过一只,可惜当时让它跑了?为了捉住它,我曾守候了几个晚上,可惜以后再也没有看见它的踪影。今天,我一定要捉住它。”

“是什么螃蟹?”天蓝故作神秘地说着,“只要你陪我一起去捉,不就知道了。”

“又要骗我陪你一起瞎等。”小尘嘴中嘟嚷了几句,随后却开口说道,“行,我倒要看看你所说的螃蟹是什么?”

这时青燕拉了拉小尘的衣袖,小声劝说道:“小尘,还是不要了,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蓝阿姨要担心的。”

小尘想了又想,是时候该回家了,就眨了眨眼,跟天蓝说道:“天蓝哥,我们要走了,你是继续等你的螃蟹吧。哈哈!”

随后发出一声声笑声,小尘拉着青燕的手,跑向回家的方向。

“别啊,你们也放暑假了,林叔叔不会管你的。”天蓝慌忙朝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喊道。

“嘻嘻!”小尘朝天蓝做了一个鬼脸,脚下速度不慢,继续拉着青燕的手远去。

“唉!”听到青燕的笑声,天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脑袋,随地坐了下来。

“小尘你看那边有艘船过来。”青燕也扭头看向天蓝的时候,看到远方有艘船驶来,就指着对小尘说道。

小尘顺着青燕的手指望了过去,在海平线上有一条轮船正向琼宇岛的方向驶来,嘴中说道:“这个时候有船驶来岛上并不稀奇,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快走吧。”

“可是,我看那艘船有点特别……”

“没什么特别的,驶来岛上的船那么多,还不是那个样子。”

小尘嘴中这么说着,拉着青燕渐渐地离海滩越来越远。

那条船还在缓缓地驶着,轮船的船头站着一位满嘴白胡子的老人,用深邃的眼神,望着琼宇岛,自语道:“这次会不会有惊喜呢?”

正赤着脚坐在海滩上的天蓝,无聊地拿起海滩上的贝壳欲扔到海里,突然抬起头望向海平线那边,望见那艘正朝着琼宇岛驶来的轮船,放下手中的贝壳,站起身子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艘轮船,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竹蜻蜓在风中飞起,风筝在空中展飞,惠风和煦的日子,总是有多人在这片草地上游玩,和记忆中的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一片草地上,一个穿着灰色衣服中年男子静静地看着大人带着孩子在游玩,不由想起童年时代,也是和他在这片草地上,和现在这里的小孩做着同样的趣事。或许是童年时代太过精彩,哪怕是多年以后,饱经世事沧桑,回想起来依然是让人内心激动。

那个男子眼中尽是苦涩之意,如果真有如果,那么他宁愿选择永远不会长大,有些事情到时候会有某些人去做,但为什么偏偏某些人会是他们。

那个男子慢慢闭上眼睛,任凭清风吹抚着他的脸。风还是那样的风,但不同的是吹着的不是当年那个少年,多年以后,只能从细风中回忆小时候了吗?

“叔叔,能把我的竹蜻蜓捡给我吗?”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他从回忆惊醒,睁开眼,看到身前不远处,有个小男孩怯生生地站在那里。

那男子嘴角一笑,弯腰捡起脚下的红色竹蜻蜓,放在手一搓,竹蜻蜓从他手中飞起,飞到天空,飞得很高,很高。那个小男孩就欢叫地朝着那飞翔的竹蜻蜓跑去。

看着那小孩无忧无虑的样子,那男子眼中的笑意更浓,转过头去,眺望着远方的大海。

“来了!”那男子眼中的笑意已经不见,眼神又恢复了淡然的色彩,向前走了几步,眼睛紧盯着向那不断靠近琼宇岛的轮船。

“果然来了!”那男子淡然地望向那艘轮船,慢慢朝着他的方向驶来,嘴中自语道,“当年,和你订下十年之约,该是履行的时候了。”

那男子就静静地看着,直到那艘船从他视线消失,才转身离去这里。

一间房屋内,一个中年人正在出神地看着鱼缸中的两条金色小鱼,眼中也不断闪烁着光芒,最后无奈地轻叹道:“应该来了吧!”

小尘与青燕在岔路口分别后,就直奔向家。

“我回来了。”小尘放下书包,扔到沙发上,顺便坐了下来。

“回来了,饭准备就好。”蓝冰晶从厨房中传来声音。

“哦”坐了一会儿,小尘就把注意事项力放在黑色木桌上的鱼缸。

“咦,我的金蝶鱼了?”小尘马上走到那木桌前,仔细瞧了起来。左看右瞧也不见,端起来也不见,小尘就向在厨房间的蓝冰晶问了起来:“妈,我的金蝶鱼了?”

“你爸爸把它们另外移到另一个鱼缸中,并把它们放到你的房间去了。”

“是这样啊!”小尘跑到自己的房间去,推开门,就看见他父亲正往鱼缸罩上一层透明的丝网。小尘就问道:“爸爸,怎么往鱼缸罩上这么一层丝网。”

林志远接着套完,拍了拍手,才说道:“不罩上一层网,金蝶鱼会跳出来的。”

“哦,那为什么把它们与其它金鱼分开?”

林志远瞪了他一眼:“金蝶鱼性喜独居,通常生活在僻静的地方。不把它们分开,难道你想它们死吗?”

“是这样吗”小尘瞧着金蝶鱼,问道,“我听天蓝哥说,它们会在月满的时候唱歌是真的吗?”

“传说是真的,但我从来也没听到过,听说它们唱歌是跳要到岸上才行。”

“为什么?”小尘好奇地问道。

“因为它们能唱歌是依靠它们头上的一对翅膀,进行相互磨擦,才能发出美妙的声音,在水中无法做到。”林志远耐心地解释着,“改天有空,我做一个玻璃架子,让它们能跳到玻璃架上唱歌。”

“好啊,谢谢爸爸。”小尘非常兴奋地拍手叫道。

林志远慈爱地摸了摸小尘的头:“我们先去吃饭吧。”

“好的。”

小尘就跟着他的父亲离开了房间,剩下那对金蝶鱼好奇地在水中游戏来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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