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浩过完年就回到上海。第三天江可然接到尹浩的电话,妈妈我已经通过豪宇律师事务所的面试。只是需要学习一个星期的法律知识,然后考试通过才能签订合同。
尹浩不要考虑太多,仔细听律师讲课,你会通过考试的。
妈妈放心,我会努力。
尹浩走了第三天,江可然没有接受鲁老板的邀请,也没有去张凯的清河油漆厂。因为感觉快到了退休的年龄了,不适合在做一些接待客户的工作。只想安安静静地做几年统计工作。尹浩工作稳定了,自己退休就不出去工作了。到那时候自己与山水对话,在重新找回自己的梦想。也许还会跟着心走,写写自己喜欢的文章。不求成功,只想缘了心中那一份美好。
江可然去应聘帝豪羊毛衫厂做了一名统计。对于这份工作江可然驾轻就熟。江可然在华光织布厂就是质量管理科的统计,所以对于这份工作江可然心里没有负担。
江可然对于每到工序递交上来的统计数据都仔细合对。就怕自己工作失误,影响生产上的安排。
江可然进入公司两天了,发现韩鸿远老板挺敬业的,每天都到车间检查生产情况。
雷鸿远老板今年三十七岁,中等身材,脸很白净,剑眉下一双细长的眼睛炯炯有神。属于白静小生哪一类的。
雷鸿远八十年代是毛巾厂的一名职工,他很幸运通过朋友认识一位韩国企业的老板。这位韩国企业老板在韩国就是生产针织羊毛衫,韩国企业老板想在大路寻求合作伙伴。经过朋友介绍,韩国老板和雷鸿远一拍即合。八十年代中国工人工资低,韩国企业和日本企业纷纷在中国投资。特别是到沿海的中小城市投资。在此时间,一些加工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在莱阳这个小城市发展起来。
雷鸿远顺应时代潮流成就了自己的事业。
经过几天工作的了解,江可然发现车间没有生产厂长。车间只有三个车间主任,一个技术部,一个分管质量的主任。管理针织车间主任叫严向红,管理辅助工序的主任叫李秀香。还有一个包装部,管理包装部的主任叫王红梅。分管质量的叫于晓菲。
车间暂时由针织车间主任严向红代理厂长。两个星期的工作,江可然对车间的工作已经非常熟悉了。对于每到工序江可然都仔细统计,把统计的数据提供给针织主任严向红。这样,严向红很轻松地知道各个工序生产的进度。因为十几个品种同时生产,出库的时间都很紧迫。每个品种出库时间距离很短,所以出库时这个数据统计很重要。精确的数据统计是安排生产的重要依据。
晚上回到家里江可然接到尹浩的电话,妈妈我已经和豪宇律师事务所签了两年合同。每个月的工资两千五百元,跑下业务拿提成,妈妈你这回放心了吧!妈妈我会借豪宇律师事务所这个平台,努力向上。向身边的律师学习,今年九月份我一定参加律师考试。妈妈开开心心,不要在担心你的儿子了。
好,妈妈不担心,努力跑业务,珍惜豪宇律师事务所给你的这个平台。
江可然挂了电话,心里忽然有一种冲动。想唱歌,想写诗。经过了风霜雨雪,终于看到了绽放的绿芽。虽然柔嫩,希望却撒满心间。
江可然在这诗情画意之中美美地睡着了。
江可然经过半个多月和严向红的磨合,她们已经成了朋友,江可然慢慢的也懂点各个工序的生产安排。
生产针织羊毛衫关键是质量上的把关,一个品种出现质量问题,直接会影响整个生产流程。
一天上班,江可然刚刚走到车间门口。听见车间里面有人在吵架,走进车间发现是严向红和于晓菲在争吵。两个人就在江可然的办公桌前争吵不停。严向红坐在江可然办公椅子上,于晓菲坐在江可然的办公桌上。江可然看着她们两个和斗鸡似的争吵不休。
严向红说:“出现质量问题是你的责任,为什么每次工艺都会出现问题。每次都是一个品种生产一半了,你才发现问题。一开始为什么发现不了,所以,这次返工,你带着工人返工。我不管了。”
于晓菲没有因为是她的失误而让步。
“我是一开始没有发现,你也清楚,质量是不好管理的。我们的样品是客户认可的,只是他们现在才发现这一款式的质量问题。告诉你这一个款式应该修改,改不改,怎样安排工人修改那是你这代理厂长的事情,与我无关。”
严向红气的拍桌子,你说修改就修改。你知道这个月的生产有多紧张,工人为了完成任务加班加点。现在你要她们加班修改,你知道工人有多反感这返修活。于晓菲你说你哪一批没有返修活,有一批活能利利索索地出库吗?
有意见去和老板说,我懒得和你吵架。说完,于晓菲拍拍屁股走人了。严向红气的满脸通红。
江可然在旁边大体上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严向红为什么不去向老板汇报。出现这样的质量问题,会影响产品出库的。外贸的合同到期一定要交货的,这一点江可然是明白的。因为华光织布厂的单子都是外贸的,如果是韩国客户的单子还好说,是日本的出现质量问题是万万不行的。交货日期更是不能更改的,按照时间交不上货是要罚款的。加工产品本来就没有丰厚的利润的,如果赔偿那这批活就白干了。
经过两个多星期的磨合。严向红对江可然印象比较好,有话喜欢和江可然说。严向红今年三十八岁,个子不高,长的美丽大方。是一个胸怀宽阔的女人。严向红三十岁才结婚,儿子七岁。丈夫在私人企业打工,赚不了几个钱。因为家庭的经济状况,严向红在帝豪公司已经干了八年,是帝豪的元老。所以她对帝豪公司的一切事情和人员都非常清楚。
严向红生气归生气,还是安排了十名工人对有质量问题的款式进行了返修。
严向红对江可然说车间事情太多,我不能总是盯着返修,你过去帮我盯着点,江可然点点头。
工人干返修活不是计件工资,所以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江可然叫大家小一点声音,江可然也跟着忙了起来。严向红把车间的事情安排好,过来坐在江可然的身边也忙着返修。
“严主任出现这样的质量问题为什么不向老板汇报。”
严向红沉思了一会。“汇报有用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答应做生产厂长吗?于晓菲和雷鸿远老板是情人关系。”
“那老板夫人不来找麻烦么?”江可然不理解地问?
老板夫人也是下岗女工,雷鸿远不允许她到公司来工作。在家里照顾上学的孩子。没有经济能力,为了维护家庭的稳定,她只能忍气吞声。
江可然听了感慨万千。曾经的女人也是花一朵,美丽温柔。女人走进婚姻,如同走进万里云雾。男人已经被这云雾遮盖住眼睛,在也看不见曾经为之着迷的她。她现在的哭,现在的笑。似乎与他没有了关系。
于晓菲每次出现质量问题,因为有老板罩着,每次都不了了之。长了,我也就懒得说。只是想管好针织部混口饭吃。别的事情不想掺和。因为来了几个生产厂长都是和于晓菲合不来而辞职。说完,严向红叹了一口气。
哦,原来是这样。
这批货本来按时完工绰绰有余,因为返工车间有点乱套。
雷鸿远老板看看出货装車时间来不及了。把所以工序都停了下了,全部到检验车间和包装车间。雷鸿远老板一边指挥,一边也跟着装車。所以人员干了将近一个通宵,最后才全面货物装車。
車开走了,老板宣布给工人放假一天。
江可然感觉这些老板很可怜,为了取悦红颜知己而拿自己的事业开玩笑。这样的红颜知己那里又是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