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享孤寂？”米兰卡被这句话吓到了。
威伊斯看着沉默的米兰卡，曾经他的师傅也这么和他说过，他的反应比米兰卡更加明显和激烈。那种对成为序灵的抗拒......
一种后悔的情绪在威伊斯的心底蔓延开来：“人类是群居性的动物，独享孤寂对于人类而言或许就是一种残酷的惩罚吧。作为人类的你想要成为序灵，估计会疯掉吧。”
“怎么会！成为序灵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为这个世界如此付出，我的父母一定会我骄傲。即使如你所说的独享孤寂那又如何！等等！你怎么可以把人类和动物混为一谈？你也是一个人类，你觉得用动物来称呼你合适么？”显然出生于德国的米兰卡在某些观念上并没有和正常人一样。
对于米兰卡最后的辩驳威伊斯只是嘲讽般的笑了一下：“人类只是动物的一种，在世界眼中人类和其他动物没有区别。人类的虚妄自大将自己从动物中划分出来，但还是无法改变人类就是动物的事实。有些头脑清醒的人类也只是将自己称为高等动物罢了。如果你想成为序灵，首先第一点你就要更正你的观念了，在序灵眼中，不管是人也好，猫狗也好，连同我们人类畜养的鸡鸭鹅猪羊牛都是同等的。神灵不会从袭击人类的野猪口中救下被袭击者，也不会救下被狼群围困的人类探险队。但，如果人类肆意捕杀其他动物的时候，序灵会惩罚人类。”
皱了下眉头，米兰卡有些没有想通：“这算是区别对待么？”
“不，你生物应该学过吧？生物食物链就是世界秩序的一种体现，如果人类正常需要食物而去有计划的捕猎，序灵并不会去惩罚人类。但如果将捕猎当做了玩乐消遣或者牟利的时候，序灵可不会坐视不理。”
“你这算是和序灵接触的时间长了，然后算是对序灵很了解么？”看着毫不犹豫的回答她问题的威伊斯，米兰卡吐槽着。
“算是吧！”随意的回了一句，威伊斯闭上了眼睛，刚刚的话题让他觉得有些疲惫，发自心底的。
米兰卡止住了继续发问的求知欲。她明显感觉到威伊斯身上散发出的哀伤感，但是她想不明白刚刚的谈话中有什么话触及到了威伊斯内心深处最柔弱的地方。
将脸贴在将头靠在他肩头的黎米安头顶蹭了几下的威伊斯有些失神。不自觉的轻喃着：“师傅，我后悔了。”
这句轻喃被紧贴着他的黎米安听到，那对银色的瞳孔闪动了一下，然后闭上。
......
在阿恩瑞萨，吉洛依旧在和试卷拼命。不过和之前那种苦大仇深的表情不同，现在的他只有在遇到较深的试题的时候会皱一下眉。
“完成！”落下最后一笔，拿起检查了一遍过后，他将试卷放到了一旁已经做完的试卷上。过一会辅政官就会过来拿走并为他批阅。
伸了个懒腰，吉洛看向在一旁沙发上睡着的卡兰薇，似乎有所感觉，卡兰薇的鳍翼状的耳朵抖动了一下。
吉洛没有去打扰自己伴侣的睡眠，走到窗口，看着窗外正在做着训练的学院学生。
“威伊斯大人明天就要回来了，现在我读写方面已经没有问题，剩下的就是用瑟兰语正常的和别人交流方面不行了。好想和他们一起训练啊！”吉洛很喜欢武技。他在学习瑟兰语的这段时间里，还自己抽空去学院武技课上旁听。当然，他只能在一旁大概的听懂导师的话，最好的就是导师写在字板上的理论，他可以抄录下来回家慢慢翻译研究。
至于动作辅导，在交流上还有些困难的他暂时只能先放一边了。
“如果大叔在这里就好了。”吉洛的武技基础基本都是和巨人学的，现在巨人不在他身边，武技上的学习拉下很多。旁听时抄录的理论知识，他还没有完全理解。
“主要的原因还是得先把瑟兰语学好啊！后悔那时候没有像大叔那样很快学会瑟兰语，可以天天向卡拉米大人请教武技方面的知识。”
有些羡慕的看着窗外广场上训练的学院学生，按耐不住的吉洛转身拿起搁在墙边的长剑，来到沙发边轻吻了一下卡兰薇的额头，然后出门练习巨人教与他的武技。
出门来到广场边，吉洛练着基本动作，劈砍挑刺基本动作各一千次。这是巨人和他分别的时候特意关照他的。只有基础练好了，学高等剑技的时候才不会变成没有威力没有准头的花架子。
当四千遍动作练完，广场上的课程还没结束，这时候吉洛就和往常一样，看着那里的导师挨个指正学生的动作，还有连贯动作的技巧。
就在他看的入神的时候，一名导师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好像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吧？我看你好几天都在一旁看着。”那名导师问道。
吉洛回过神，对于这名导师的话，他大致上听懂了，不过要让他用瑟兰语去回答对方的时候，他有些尴尬的用不连贯的话语回答着：“我只是......暂时在这里......练习、学习。”他勉强用瑟兰语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幸好，那名导师听懂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害羞，这里没有人会耻笑你的瑟兰语。你很喜欢武技？”
吉洛点头回答：“是的。”
“那你应该参与进去，光靠你这么站的远远的看着是学不到真正的知识的。参与进去，你才能更加细致的、系统的学习。就和你在学习瑟兰语一样。”说着，那名导师指着远处一名和吉洛一样来自世界碎片中的女孩说道“你看她，她的瑟兰语还没有你说的好，但是她还是参与了进去，无法沟通的地方她就一边用糟糕的瑟兰语和手势和导师交流，一边也在更正学习着瑟兰语。”
吉洛有些愣神，导师所指的那名女孩他也很早就发现了，他是看着对方一边拿着自己做的翻译的语录一边和导师交流学习着武技的。不过，这种方式不怎么适合他，至少现在不适合。所以吉洛也就没有学那名女孩一样。
“我.....不能和她一样。威伊斯大人安排给我很多......任务，不对......应该说作业。我得完成它们。现在我也只是刚刚完成今天的作业，然后出来休息，看看。”对方的和蔼让吉洛放松下来，在语言交流上也不像刚刚那样磕磕绊绊。
“威伊斯大人么？”那名导师听到吉洛提及威伊斯，有些惊讶“是那位大人正在教你瑟兰语么？看来他很看好你。你很幸运。那位大人的学生都很优秀。如果广场上的那些孩子知道你这个躲在一边练习基础动作的小子受到威伊斯大人的亲自教导，一定会妒忌死的吧。”导师在说起威伊斯的时候，脸上浮现出尊敬的神色，看吉洛的时候也带了一丝羡慕。
“您可以和我说说那位大人的事情么？”吉洛有些好奇，平时辅政官来教导他瑟兰语的时候，都是急匆匆的。没有太多的时间谈论瑟兰语之外的事物。现在正好空下来的时候，身边有一位可以聊天的对象，吉洛就像对方问道。
“威伊斯大人的事情么？”那名导师思考了一会。
“比如他现在几岁了？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很......幼年？”吉洛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尝试性的找了个词。
“哈！”导师被那个词给弄笑了：“威伊斯大人的外表很具有欺骗性，不过他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他刚到我们学院来任教的时候，有好多孩子都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了。当他走进教室的时候，学生们还以为他也是一名学生呢。”
“他在这里不是很有名么？”
“是的，但那时候很少有人见到过他啊！威伊斯大人最常出现的地方就是议政殿和军政殿，然后就经常呆在家里，或者图书馆，很少出门。而且大型节日或者活动他都不参加。所以造成了他来任教的时候基本没人认出他。不过当他被认出过后，消息传遍整个学院的时候，他所教导的课都是坐满人的，甚至有一阶段连走廊外都站满着学生旁听着。后来被学院长知道过后，禁止学生在教室外旁听后学院的课程才正常下来。那段时间有很多导师的课可是连个学生都看不到的。”
吉洛听到这里，联想到教室或者广场上，一名导师无奈的看着没有没有一个学生的教室或者广场，一定很无奈吧。
“后来呢？”
“后来他教完一届学生过后就离开了学院，他所教的那一届现在有一半人都在政务部门。可以说是非常优质的一届。就和之前在战争后期发出光彩的战团一般。还有就是现在的那些辅政官们。他们可都是各个部门城塞的抢手的人才。可惜，如果我能再年轻十岁，我也可以有机会进入辅政官的选拔，去接受威伊斯大人的教导。”
